方嬤嬤接了她手里的餌料:“那萬一皇上不念及舊情呢?”
“那我們也沒損失什么呀。”和靜起身進屋:“你去安排吧,若有人來,就說不見,我要歇歇。”
方嬤嬤應了,親自去安排陳萱萱的事。
傍晚,齊昭去了陳萱萱暫時安置的宮苑,方嬤嬤立刻就來給和靜報信。
次日,齊昭下朝就過來了,正趕上和靜用膳,他要留下一塊吃,御膳房的人趕緊把他的御膳送過來,又添了碗筷酒具。
“朕昨晚去看過萱萱了,她的身子越發差了。”齊昭拿著筷子卻不吃菜:“她與朕也是多年的情分了。”
和靜垂著眼,不動聲色:“陳萱萱是咎由自取。”
“那你為何不讓她直接死在冷宮?”齊昭看著她,目光冷然。
“她為何小產你不知道?”和靜一臉嘲諷:“自然是要多看看她,好讓你記住這個女人有多傻。”
她不會讓齊昭看出自己的打算,所以也不會去裝好人。
齊昭不語,吃了口菜,嚼了許久咽下去才道:“林清玄比陳斌更不值得信任。”
和靜不語,有過一次教訓,她就不會輕易開口去說國事,否則只會招惹麻煩,而且,林清玄沒有陳斌靠得住這事,在齊昭昏迷端王掌權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讓人看清了,沒什么新奇的。
齊昭將他的外孫女鄭央納進后宮,說白了就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笑話,既想以此拉攏林清玄為自己辦事,卻又滿心懷疑不敢重用,走的就是一步廢棋,毫無作用,如今鄭央有孕,反倒給自己尋了麻煩。
“此次上雍之行,你可想去?”他又來試探。
和靜對他的脾性也有七八分了解了,看著齊昭,她冷靜出奇:“我若說想去,你也不會答應,我若是不想去,你肯定會懷疑我別有用意,你想讓我怎么選?”
“朕希望皇后可以去。”齊昭放下筷子:“淑妃有孕,需要人照顧。”
和靜看著他:“怎么,淑妃這一胎,也要我來背鍋?”
“你是皇后,只要齊魏和談成功,你不造反,朕就不會殺你。”齊昭說的理直氣壯。
和靜笑了:“你該是忘了,我雖然是齊宮的皇后,但我也是大魏的郡主,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背負的每一個罵名都會辱沒大魏,你既然不愿意鄭央生下孩子,法子多得是,何必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你以為林清玄和陳斌一樣蠢?”
“他蠢不蠢朕不在乎。”齊昭一手放在桌上半握著拳:“朕不想被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威脅。”
和靜越發看不起他了:“自作孽不可活。”
這句話刺激到齊昭了,他險些又要動手,卻又強忍了下去。
他不是沒打過和靜,只是如今猶豫了。
“事情就這么定了。”他拍在桌上:“朕不想看見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回到邵陽。”
他走了,留下幾乎沒動過的一桌子菜。
和靜厭惡的不行:“撤了,把我的飯菜換上來。”
“是。”方嬤嬤立刻讓太監來撤菜,試探著問:“那奴婢給郡主準備去上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