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臉得意:“可這可不是,府宅中最怕的就是婆媳不和,妯娌不睦,夫妻不順,兒女不孝,這幾樣我都沒遇上,自然是順心順意,就算偶有親戚登門尋事,那也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樂子,比起那些妻妾爭寵的人家,當真是好了太多了。”
瞅瞅這嘚瑟樣兒 “的確呢。”明儀看見秉事嬤嬤來了:“怎么了?”
嬤嬤見了禮:“三王爺來了。”
“我身子重,不想過去了,你讓三哥直接過來吧。”
“是。”
嬤嬤去請三王爺,江氏帶著錦寧回避,承樂也趕緊把東西都收拾好,明儀挪去了桌椅處等著。
“恭丘行醉酒鬧事,縱火燒了民居。“他一進來就把折子給明儀:“蕭必明特別交代,把這份折子給你看看。”
恭丘行,恭云她爹。
明儀的神情冷了下來,她活活打死了恭云,只因當時眾多女眷都看見了錦寧的慘樣,那群大臣才有沒站出來嗶嗶,她并不曾處置恭丘行,畢竟恭云最多只是個行兇未遂虐打孩童的罪名,尚不到連坐家人的地步,且恭丘行也沒有失當之處,沒有確鑿的證據,因恭云所為牽連他,定有好事者跳出來。
可如今,他自己撞上來了。
怪不得蕭必明特意要把折子給她看看呢,這是給她機會報仇呢。
“湘鄂水災之際損百姓家財,與朝廷救災善民相悖甚遠,身為將領,依仗軍功不可一世,必當嚴懲,貶做軍卒吧。”
從將軍到軍卒,恭丘行著數十年的戰功算是打了水漂。
而且,他身在南方,離了待了數十年的漠北,區區軍卒,不會有人敬著他讓著他,在南方能不能過好,全看他往日的待人處事。
三王爺離開后明儀出神了好一會兒才把承樂叫來:“明年一過,周玉清守喪就該結束了對不對?”
“對,周大人是去年沒的,到后年四五月,喪期也就結束了。”承樂扶她去小榻上:“公主問這個做什么?”
明儀扶著腰:“我愁啊,三年喪期,不用辭官回家,是那群老家伙最后的讓步,新法重振綱紀,這一步必走不可,可偏偏先是周家出事,然后再是段家,如今老太君也是上了年紀的人,若是再耽誤三人,這大魏能在邊疆獨當一面的人就更少了。”
“老太君福澤深厚,雖然上了年紀時不時有些病痛,可身子還是很硬朗的。”承樂搬著凳子坐在她跟前,替她捶著腿:“而且,現如今南方無戰事,只有柔然與齊國像是攪屎棍子一樣三天兩頭來搗亂,把他們收拾掉,大魏就沒什么可煩憂的事了。”
明儀沒吭聲,她想的沒那么簡單,齊國和柔然困擾大魏百年,哪里是隨隨便便就能收拾的。
“若是齊國能安穩三年,就三年,大魏舉全國之力覆滅柔然,那中原大地,便再無敵手了。”
“三年?”承樂低頭嘟囔:“齊國怎么會給大魏三年的時間,除非齊國的皇帝是我大魏女子所出,不然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