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蓮點頭:“那是自然,皇兄與夫君守望相助,我幫了皇兄,也是幫了自己。”
她的把衣裳整理好,嬤嬤也進來報:“公主,公子來了。”
夏侯雍每日都會過來她這里,即便不在這里過夜,也會留下吃飯,今日正好是飯點,理所當然的在這里吃。
坐在桌邊,齊蓮依舊粘著他:“哥哥讓人來與夫君說什么呢?”
“齊昭有意與我聯手,一同兵犯大魏。”夏侯雍吃著東西,回答隨口而出。
齊蓮想了想:“皇兄為何又要兵犯大魏啊?”
夏侯雍看著她,她依舊是一臉單純模樣,卻不似先前那般真實了。
“大魏內政革新,內政尚且不穩,如今南方水災泛濫,又有吳越、柔然虎視眈眈,正是內外交困的時候,齊昭自然是要趁火打劫的。”
齊蓮笑道:“那長孫明儀豈不是焦頭爛額?起初知道是個女人攝政監國,我就覺得不靠譜,如今看來還真是,本來是男人家的事,她非要插手,現在成了這副爛攤子,想必怨聲載道。”
“那你覺得女人該做些什么?”夏侯雍的聲音冷了幾分。
齊蓮完全沒留意他的變化,反而認真思索了一陣:“相夫教子,綿延后嗣就可以了,那個長孫明儀的事,皇兄與我說過很多次,說她心狠手辣,城府頗深,而且冷血無情,明明是夫君的親表妹,卻一直與夏侯家為敵。”
“她很厲害,齊昭和你王叔都不是她的對手。”夏侯雍的情緒完全冷了下來:“所有女人都可以相夫教子綿延后嗣,唯獨她不可以被困在束縛之中,她是弘治帝以皇太子標準親自教養長大的孩子。
說她心狠手辣的人,何曾見過她濫殺無辜?說她城府頗深,又何曾知道她身邊的危機四伏?說她冷血無情,又何曾見過她對手足背棄?她與我敵,是道不同,再無其他關系。”
齊蓮的臉色難看,幾乎要哭:“夫君可是不高興了?你從未對我如此疾言厲色過。”
“同為女子,善待彼此。”夏侯雍緩和了情緒:“你自幼被寵愛著長大,自然是不知道人心善變,世事無常,筱...明儀公主與你不同,嫁于穆玨之前,她活的很不容易,大魏若是沒了她,撐不到現在,也成不了齊昭的心頭大患。”
齊蓮沒吭聲,扭過頭時眼圈都已經紅了,夏侯雍及時收住的那個稱呼,她已經猜到了。
他口中的故人筱筱,便是大魏的明儀公主,那他萬般珍視的那顆珍珠吊墜,大概也是長孫明儀送的了。
“明儀公主必然很厲害吧。”齊蓮流著淚說:“夫君這般憐惜她維護她,她對夫君而言,定然是個極為重要的人了。”
夏侯雍沉默的吃了口菜,放下筷子:“早些休息吧。”
他起身出去,便是不打算在這里留宿了,他剛跨出門檻,齊蓮就大哭起來,夏侯雍聽見了也沒回頭。
他已經在盡力忘記明儀了,可每每有人提起,卻總聽不得旁人說她半句不好,就連他自己也想殺她了斷,卻又不允許旁人動手。
夏侯雍覺得,自己的瘋病,大概是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