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玨?
神宗臉色凝重:“他在盛京公主府,已被朕扣押。”
趙捷一陣詫異,抬頭看著他,頓時明了:“是。”
趙捷慌忙退出去,堵在宮巷里的大臣和王爺都被驅逐出去,宮門落鑰,周遭終于清靜下來。
只是這一夜,又是許多人難以入眠。
神宗依舊待在御書房,他不讓人點燈,一個人坐在內殿的小榻上,借著窗外映入的雪光,看著面前的玉璽。
生母早亡,他注定是個不起眼的皇子,只等弘治帝駕崩,領個爵位,庸庸碌碌過一輩子。
可是玉璽突然就到了他的手上,一夜之間,他就成了皇帝。
前有強勢果斷的弘治帝開拓,后有精明能干的明儀助力,兄弟手足無一庸碌之輩,百官大臣如虎狼環伺。
這個皇位他坐的戰戰兢兢夜不能寐,旁人眼里天大的好運對他來說就是枷鎖桎梏。
好不容易發現尚有定北侯府這一門忠臣可信,結果竟然還有私軍之患。
如今,他都不知道除了明儀,還能全心全意的去相信誰了。
寢宮里,明儀同樣未眠,屋外雪光映進來,只在黑暗里隱約勾勒出她的一個側顏。
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靜坐,也只有身處黑暗,她才能平心靜氣。
她和神宗就這樣各自把自己關在屋里,不吃不喝不露面,用盡平生最大的耐心去等一個結果。
過了兩日,得了令的戶部已經把定北侯府所有賬目清查了大半了,沒有任何發現,那些傭養私軍的銀兩,全部來自定北侯府祖上留下的田地莊園和店鋪。
陸府也被圍了,陸相坦坦蕩蕩的讓人搜查,他帶著一家老小站在院子里,任憑官兵翻找,滿府上下神色肅然,問心無愧。
到了第五日,除定北侯府私軍一事,再無其他發現。
第六日,夏侯權上折,正式問罪定北侯府,并列舉其多年來定北侯府多次與柔然及齊國開戰朝廷卻不知曉的諸多事宜。
第七日,監禮司提交定北侯府連襟的齊家白家吳家三家罪狀,強買良田,充佃為奴,逼納民女為妾,私放利銀。
第八日,監禮司再度提交淮南郡公府罪狀,郡公夫人為孫兒盛甫買官,行賄吏部。
神宗問罪定北侯府,夏侯家出手就算了,監禮司還來幫忙,三王爺險些殺了王離。
第九日,定北侯府和穆禎被傳盛京。
第十日,刑部著令扣押華凌,押送回京。
夜里,神宗獨自來了明儀寢宮,他沒進去,在大雪里靜靜的站了許久,轉身離去。
神宗依舊沒開朝,依舊待在御書房,他把百官送進來的折子一本本看過去,又一本本的仔細分門別類。
有為定北侯府喊冤的,有力主問罪定北侯府的,也有讓他先查清真相再行決斷的。
他把每日的折子都仔細分好,不過十日功夫,力主查清真相為定北侯府伸冤的折子越來越少,力主問罪的多了幾本,好些人,沒有繼續上折。
王離跪在他跟前,娘里娘氣的聲音此刻也端正了許多:“這些日子,高府去了不少大人,好些寒門大臣自去了高府就不在上折了,也有許多大臣,深夜拜訪夏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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