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開著,可是里面并沒人出來,高知元很清楚,神宗是不會露面的。
他禁不住百官逼迫,怯弱只會讓他任人擺布,等事情過了,他自己慢慢琢磨才曉得該怎么解決,但很多時候都來不及了。
所以,關鍵就是明儀。
高知元看著她,她卻已經在和穆玨商量著米酒里面要不要放點紅棗和姜片了,儼然是把這里當做戲場。
宮里,神宗靜靜的坐在大殿龍椅上,陸相和其他大臣都本分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誰也不說話,安靜的氣息稍重都能聽個清楚。
“你能不能壓制住他...把刑部的人換成陸相的,你就知道能不能驅動高維了。”
幾天前,明儀說的話還沒忘記,事情就真的發生了。
神宗心里發毛,想起高維平日里恭謹的模樣,只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
他沒有外戚支持,所以扶持了寒門大臣,并且對高維一路提拔,用他來遏制了其他皇親國戚,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控制高維,以為寒門大臣都會以自己為尊的。
可結果并不是,明儀對高維打壓多年,甚至不惜與他爭執隔閡,他不懂,只覺得明儀插手過甚,在明儀懷疑高維不忠的時候,他也不信。
可今天,這一巴掌算是結結實實扇在了他的臉上,他昨日親口貶了高維,那些人若是敬著自己,也不會與自己唱反調,可他們唱了,而且個個為高維含冤。
這不是明明白白的表示,他們為了高維,可以不在乎他這個皇帝?在他們看來,高維比他這個皇帝更值得去追隨?
神宗越想越氣,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皇上。”陸相打破了沉寂:“段家的冤屈已經洗刷,段玉柏請旨折返渭東戍守。”
大臣不齊他就開始商議國事,坦坦蕩蕩的無視了那群抱團的寒門大臣。
神宗靜默了一陣:“讓他去吧,在安排一個人同去協助,可有人選?”
“皇上。”有大臣提議:“臣提議,君伯長孫宏,可上任,畢竟是先帝子嗣,守衛大魏江山也是應盡之責。”
陸相冷著臉問:“長孫宏性子暴戾,喜怒無常,因執迷不悟,才被一貶在貶,這樣的人去了渭東,只怕會成了隴西信使,若真要先帝子嗣戍守,臣以為,七王爺才是恰當人選。”
長孫宏和夏侯家的關系不言而喻,渭東又靠近夏侯家,他這么說,其他人無力反駁,只是都被他直白的懷疑弄得十分尷尬。
“長孫宏執迷不悟,接連犯錯,朕有心念在兄弟之情,對他寬大處理,可他知錯不改,朕也不愿意用大魏安危冒險。”神宗挺反感長孫宏的:“七王爺到是合適人選。”
他先前接受高維的建議,對自己的幾個親兄弟各種防備,除了本身就有兵權的大王爺外,在五王爺開了先例之后,三王爺前些日子就被任命節制齊伯侯府的那支兵權,現在七王爺也與兵權掛了鉤。
這似乎是在存心反對高維先前定下的一系列策略,像是在對寒門大臣跪宮門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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