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作戰能力,ss級。”
“艦隊作戰指揮能力,ss級。”
“行政管理能力,s級。”
“經濟管理能力,s級。”
“科研創新能力,ss級。”
“科學整合思維能力,ss級。”
“綜合大局觀與全方位戰略規劃能力,ss級。”
以上,是高階執事報出來的任重的共計二十三項個人評分。
個人評分與文明指數不同,沒有具體的數值,只有相對寬泛的分級制度。
但到了這時刻,所謂的分級制度其實已經沒什么意義了。
任重是全s級往上,在軍事、科學和全方位戰略規劃這三個格外重要的細分領域,更是出現了神奇的ss級。
以前不是沒有過ss評級,但卻百萬年難得一見,同一個人身上攏共積累出五個ss級,并且還全都是核心能力的,縱觀機械帝國推行貴族晉升審核制度以來,這是古往今來的第一次。
任重算是靠一己之力將機械帝國的伯爵審核評分拉上了一個新高度。
絕后倒是未必,但空前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如此盛況,讓場下觀禮的民眾們因過于震驚而陷入長久的沉寂,甚至連歡呼都給忘了。
這一場冊封,注定要載入史冊,哪怕只是作為觀禮者,在場的鎮疆侯子民們也與有榮焉。
望疆星上的鎮疆侯子民尚且會為任重而感到欣喜,并因自己能參與此等盛會而榮幸,赤鋒星與源星上更是掀起了狂潮。
即便相距五百多光年,但赤鋒星與源星上的人們依然喜不自勝,更有不少人回顧過去,想起往日的種種不易和艱難險阻,激動得感動落淚,情難自已。
在曾經的南九c上吃了那般多的苦頭,又終日不敢在工作崗位上有絲毫疏忽,亦或是不得不背井離鄉去到南鄉星團中其他勢力從零開始打拼。
這些外出務工者如今的待遇雖然好了許多,將來必然會更好,但在任重完全崛起之前,受劉安的壓制,實在令人痛苦不堪。他們作為赤鋒僑民,屬實處處掣肘,舉步維艱,更不得不多次中止掉許多已經完成到一半的事業,譬如各地的赤鋒大使館就多次在建立途中被中途摧毀,再又重開,卻再遭厄運,如此往復,幾起幾落。
如果只是事業被毀也就罷了,更有不少在其他勢力中已經初成規模,算是事業有成的赤鋒僑民遭到南鄉伯爵府特務處的物理毀滅,也就是滅門暗殺,種種斑斑血淚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些事情,任重當然有所知曉,但他也無可奈何。這是任何一個新晉崛起的勢力不斷對外擴張的過程中不可避免要遭遇的事。某種意義上,這都是歷史的必然,符合人類歷史的潛在自然規律。
他這邊只能將這一筆筆斑斑血債記在心頭,然后不斷積攢底蘊,在蟄伏中等待與劉安清算的那天。但任重這邊收到的只是傷亡數字,對那些受害者與幸存者而言,每一筆記憶都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上,可謂刻骨銘心,痛徹心扉。
現在,任重在這伯爵審核中一舉斬落史上最高評價,眾多遭受苦難的赤鋒族外務人員心中的感觸不只是揚眉吐氣,更是看到了報仇雪恨的曙光,怎能不激動落淚。
當然,一家歡喜一家愁。
就在赤鋒族這邊一片歡騰之時,南鄉伯爵府內卻是愁云慘淡,氣氛凝重。
原本劉安嘴上與人說,他對赤鋒伯的冊封儀式毫無興趣,可他終究口謙體正直,還是早早設定了解除冷凍沉眠的鬧鐘,準時醒轉,然后便是看完了這冊封儀式的全程。
在此過程中,劉安的心緒也幾多起伏變化。
一開始,他瞧見任重竟得鎮疆侯如此偏愛,慌得魂不守舍。
再后來,他又見著任重在那招商會上展現出橫壓當世的個人實力。雖然知道任重遠在五百光年之外,但他卻又總覺得自個脖子上涼颼颼的,暗想以任重這戰力,如果將來上了戰場,這家伙要玩兒陰招,背地里捅刀子,怕是只靠他一個人便能在萬軍叢中陣斬自己,屬實恐怖。
但后來,他又發現被任重碾壓撕碎的人竟是溫樂公爵府的代言人,心知任重這邊尚未真個成勢,卻又得罪了位高權重的老牌公爵,端的是大好事一件。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自己如今雖然被削了職務,丟了南鄉軍政樞首席長官的權柄,但好歹還是南鄉星團常規守備艦隊的統帥,對赤鋒族有著節制之權。
如果溫樂公爵鐵了心要對付任重,自上而下地與自己合作,正是最佳選擇。
說不定自己更能因禍得福,直接攀上溫樂公爵這艘大船,東山再起不在話下,飛黃騰達也合情合理。
但就在劉安這般幻想時,他看到了那位著名的帝國行政部高階執事,又開始聽對方如同給他的生命念倒計時一般念誦著赤鋒族的各項評分。
再緊接著,等高階執事念完任重的個人評分之后,劉安更隱約覺得自己已然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
“完了,全完了。我的百年壓制…都壓了個什么玩意兒出來!”
“早知道這任重有這等潛力,這般風采,我當初又何苦要與他為敵?哪怕我當即臣服,做他的狗,緊緊抱住他的腿,將來上限怕是也不只侯爵。”
“我…我…我恨啊!”
可惜,在劉安的世界觀里,時光不能倒流,世上也沒有后悔藥。
甭管他再是焦躁悔恨,也都是徒勞。
南鄉伯劉安非常清醒,他深知與赤鋒伯之間的矛盾已經根深蒂固,完全不存在緩和的可能。
二人之間,遲早總得完蛋一個,不是劉安自個,就是任重。
很顯然,目前看來劉安自己完犢子的可能性更高。
哪怕眼下劉安在南鄉星團內依然占據優勢,還握著艦隊指揮的權柄,但毫無疑問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赤鋒伯以及他的眷屬子民赤鋒族遲早會站上權力巔峰。
到時候,地位逆轉了,以赤鋒伯睚眥必報的行事風格,赤鋒族必然會找出一萬種辦法全方位報復劉氏一族。
就在劉安苦思冥想試圖尋找新的破局之法時,他眼前的冊封儀式直播也逐漸步入尾聲。
高階執事先用慷慨激昂的語氣宣布了任重正式通過審核,成為帝國伯爵。
隨后便是最終環節,當眾頒發有當代攝政王親筆署名的冊封詔書,再賜下有三層紫色光輪包圍的新肩章的伯爵紫袍,儀式便算正式完結,任重則正式進入帝國貴族的序列。
任重微微低頭躬身,以恭敬的姿態從高階執事手中接過詔書。
此時,天空中的煙花同時轟然炸響,宣布儀式進入最高潮。
但說來有些奇妙,此時的任重心中并沒有幾多感觸,反而是在暗暗慶幸儀式中竟沒有跪拜皇族的環節,否則他心頭這坎還真挺難過。別看他嘴上張口閉口就是對帝皇的忠誠,旁人也都信以為真,但只有他自個心里明白,這所謂忠誠只有皮,沒有里子。
任重將詔書珍而重之地放進身后隨從攜帶的精美合金匣子中,然后又轉頭看向高階執事,等著伯爵紫袍。
不曾想,這位高階執事卻正仰頭望天。
任重轉過臉,順著他的目光也向天上看去。
只見,天空之上,正有一個苗條的長裙女子在引力牽引束能的流光照耀之下,斜斜地飛來。
這女子身上的長裙是略顯深邃的祖母綠,呈現出一種雍容華貴的韻味。
下一秒,天空中的立體投影全部匯聚到了一起,組合成了一個新的畫面。
這畫面正是空中的綠裙女子的全身特寫。
女子皮膚白皙,晶瑩剔透,恍如玉石,竟給人以半透明之感,也不知是立體投影帶來的畫面誤差,還是她的膚色真就如此奇特。
寬松的綠裙飄飄似仙,將她的身段完全遮掩,看不太真切,但卻讓人直覺地看著挺拔,英姿颯爽。
她有著一對柳葉眉,一雙丹鳳眼,神情冷冽中卻又透著股靈動與好奇。
此時她的目光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似乎正聚焦在高臺上的某個方位。
當任重尚在迷惘中時,周邊的鎮疆侯子民卻突然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這歡呼直沖天際,只叫人震耳欲聾。
任重心中立刻有了答案。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鎮疆侯,而且是本人,并非七七這個仿生人軀殼。
萬萬沒想到,鎮疆侯竟會親自出席他的冊封儀式。
任重有了解過鎮疆侯的相關歷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這位當代傳奇已有整整十萬年不曾公開露面,出現在民眾的視野之中了。
若非路易家族一如既往的忠誠,鎮疆侯本人也差不多每隔個數千年便會發表一次電視講話,帝國皇族那邊也沒有表態,甚至有傳言說她已然隕落。
由于鎮疆侯本人從不露面,導致重重陰謀論雖從未甚囂塵上,但也屢禁不絕。
但現在,時隔十萬年光陰,她再次真身出現在自己的子民面前,而不是隔著信息流網絡的電視講話。
過去暗地里的種種傳聞不攻自破,更讓眾多死忠于她的子民陷入狂喜。
之前鎮疆侯命令這望疆城里的全城子民蜂擁而出,為赤鋒伯的冊封儀式造勢。
雖然子民們將她的命令不折不扣地執行了,但既然高層中有人對此感到困惑不解,基層的普通人里自然也有人難免心懷不滿。
但現在,這不滿頃刻間煙消云散。
因為站在念鄉大道兩旁和巨大的廣場中的上千萬人中的絕大部分,這一生還從未距離侯爵大人如此近過。
把時間再往前推移,他們的祖輩,祖輩的祖輩…
十萬年了,他們的先祖未能親眼見到侯爵大人已經十萬年了。
在地球上,十萬年的歲月甚至足夠地球人類從茹毛飲血的原始人類進化出高科技社會。
哪怕鎮疆侯只是一個簡單的出場,竟也真真切切地帶上了歷史般的厚重感。
片刻過去,這女子終于落到任重的正前方。
她似乎因為太久沒與人當面交流過,有些不太習慣做出表情,只嘴角稍微彎了彎,勉強算是給了個笑容。
她說道:“赤鋒伯任重,你好。”
任重卻有些呆呆愣愣地看著她,并未第一時間回答。
他的目光十分無禮地聚焦在鎮疆侯的臉上,似乎恨不得化身掃描儀,將她這張臉以納米級的精度刻繪進心里。
任重之所以如此震驚,是因為自己在近距離初看她時,幾乎以為看花了眼,覺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是陳菡語。
以至于讓他在心頭瞬間腦補出了一場無比狗血的大戲。
但等他慢慢冷靜下來,再仔細去端詳,卻又發現自己錯了。
鎮疆侯和陳菡語只是在美的程度上想等,但五官組合與個人氣質卻又有天壤之別。
令人震撼的美。
其韻味與陳菡語的真容不相上下,但配合上她極具特色的果凍般的晶瑩膚色,再有身上那股無法形容的高位者氣質帶來的加持,讓她的風姿甚至勝過了陳菡語。
“我之所以會將她誤認為陳菡語,大約是以人類的生理結構,在審美的極致終點都有著殊途共歸之妙。”
“赤鋒伯你在說什么?”鎮疆侯往前一步,稍微湊近了些,低聲問道。
任重這才凜然驚醒。我失態了,竟將心里話說出了口。
“沒…沒什么。”他趕緊收斂心思,別過臉去,然后做恭敬姿態,“參見侯爵大人。”
鎮疆侯嗯了一聲,卻又道:“時間緊張,我就不過多寒暄了。你后面有什么話,與七七說也是一樣。”
說完,她便抬起手來,旁邊的高階執事已經走了過來,雙手中捧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木質匣子。
鎮疆侯抬起青蔥玉指,在匣子上輕輕一按,蓋板緩緩打開,露出里面的一件紫色長袍。
旋即,她竟親手拿起這紫袍,猛然側身一抖,將其抖開。
然后她再閃到任重身側,雙手提著長袍雙肩位置,將其蓋到了任重背上。
任重整個人愣在當場。
什么情況?
就在他渾身僵直時,鎮疆侯卻又走到他身前,親手為他在頸前扣好暗扣,再又轉身從木匣中拿出兩枚肩章,別到了他的雙肩上。
這兩枚肩章,正是以任重自己最早初的設計為原型,一邊是芯片集成電路圖樣,一邊是齒輪,如今只是多了三輪紫色光暈。
曾經任重給老冰棍們吹過的牛逼,變成了現實。
現在他真是來自以芯片與齒輪為代表的高階貴族家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