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打人不打臉,任重這不但打臉,還當眾騎臉。
王進守心態幾乎崩潰 他的憤怒并非無源之水。
其實自從召回鞠清濛不成,又發現她竟貼上了個崛起于微末時的新靠山后,王進守的心態就處在失控邊緣。
他曾試圖與任重談判,卻又被高正文震退。
事后高正文曾親自拜訪過王氏,與他的父親王定元具體談過此事。
王定元嘴上答應了高正文的告誡,假模假樣的教訓了王進守一番。
可等高正文離開后,王定元卻告訴王進守,不必把高正文的話當回事,自行判斷。
王進守心滿意足,只準備重新等待時機對付任重,誰知道不過短短不足倆月時間過去,四處樹敵的任重非但沒有落魄,反而踩著孟都集團,再抓牢了紫晶礦業與唐古集團兩大靠山光速崛起,更成了五級公民。
任重越成功,便意味著王進守想達成心中執念的希望越渺茫。
哪怕沒人提醒,他也知道該學會“放下”了。
可每每想起自己遭遇的差別待遇時,他才剛剛放下的執著便又會悄無聲息冒出頭來。
在如此反復的自我折磨時,任重帶著鞠清濛和另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并當眾揭了他的傷疤。
王進守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目圓瞪。
任重也笑瞇瞇地站起,一左一右將鞠清濛與陳菡語摟進懷里,說道:“怎么?小王總想和我過兩招?聽說你是六級爆破師,我只是區區四級,不然我們簽個生死狀?試試看直接殺了我,那你什么煩惱都沒了。”
在說話時,任重把“小王總”里的“小”字咬得特別重。
這邊王進守還沒說話,鞠清濛卻已經搶先說道:“不,不好。”
任重眉頭一皺,“怎么了?你對我沒信心?”
任重:“萬一死的是我呢?”
鞠清濛:“別開玩笑了。他就是個養尊處優的注水六級而已。就這種玩意兒,有什么資格和你相提并論。”
任重哈哈直笑,將鞠清濛摟得更緊,“倒也是,但無妨。王定元不只他一個兒子,死了換個繼承人不就得了?”
倆人在這邊一唱一和,王進守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但最終他卻什么也沒再說,只沉著臉拂袖而去。
執政官趙強并未下場調解,這與他無關。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與王家的關系并非表面看起來那般和睦。
王家幾乎買空了南高鎮的地,卻只死死捏在手中不開發,倒把大半供應鏈都放去西鳳鎮與北和鎮,讓空有大量資源的南高鎮變得半死不活。
趙強心頭本就有意見,只是苦于王家勢大,只能忍著。
如今難得有個外來巨富想投資南高鎮,卻又被王進守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富二代因為一點私人恩怨擋了路。
他趙強好歹充義縣名義上的執政者,泥人也有三分火,不翻臉都算夠涵養了。
“任總,其實縣城與南高鎮的距離也不算遠,不如我在縣城里給你批一塊地?污染問題你不用擔心,縣城里也有成熟的排氣排水工藝,把污染物送到外面就行了。”
趙強走上前來,如此說道。
任重搖了搖頭,“星火鎮和南高鎮的距離也不遠。我選充義縣城,還不如就在星火鎮。”
趙強點頭,“倒也是,可惜了。”
“但也不急,我早晚會來這邊投資。”
“那我就掃榻以待了。”
離開招商會現場,回到酒店后,鞠清濛難得笑道:“剛才王進守那模樣的確可笑。”
任重微微搖了搖頭,“這種低俗的點子,大約也就能對他這種人才管用了。都拉低了我的檔次。”
由于歐又寧這剛當了幾天的秘書又被派遣去做地下工作,陳菡語倒是又撿起秘書的活來。
她打開酒店的菜單,說道:“剛才在招商會晚宴上任先生你都沒吃多少,你現在胃口大,應該還餓著吧?我讓酒店廚房做十份菜。”
陳菡語話音剛落,任重的肚子準時響了起來。
“這是菜單,你看看合你口味么?”
任重晃眼一瞟,“每個菜的平均價都快一百點了,太貴,能吃飽就行,沒那么講究味道,換便宜大份一點的吧,平均每個菜二十點頂天了。”
“恩好的。”陳菡語點了點頭,等換完菜,又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去隔壁房間休息。”
“好的晚安。”
等陳菡語出了門,鞠清濛略顯疑惑道:“如今對你來說其實兩百點和一千點一頓飯應該沒什么區別,為什么不吃好一點呢?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太節約了?你很抵觸奢靡的生活?”
任重搖了搖頭,“不是節約,是我個人對這些沒什么需求。”
“那你真正的需求是什么?”
任重笑著摸了摸鞠清濛的后腦,手指從她柔順的長發中劃過,“目前是錢和權力。至于別的,等我走到能讓自己滿足的那一步再說吧。”
“嗯。”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好的。”
雖然任重從來不說,也從不找任何人訴苦,但鞠清濛能感覺得到任重心頭總沉甸甸的。
她想不通緣由。
可惜任重不開口,她也不好問。
她只是在臨睡著時心底默默想著,不管他想做的到底是什么,我總一直陪著他,那么我遲早有一天能完全明白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來充義縣的第二天,任重并未返回星火鎮,而是在此扎下根來。
至于鞠清濛和陳菡語,則是在完成拉仇恨的任務后返回了星火鎮。
任重在充義縣城這邊出資三千萬買下一棟尚可的別墅,只每天泡在訓練場里。
他獨來獨往,也不怎么與旁人打交道。
直到第136天時,他抓到了一個暗中窺視自己的人。
正是他的“老朋友”鄭大發。
鄭大發傻眼了。
他自詡已經足夠謹慎,只是對跟蹤任重的探子回稟的信息不太放心,尋思任重這么大個腕兒,既然來了充義縣,又與老板有仇,不可能真就過得這么單調,所以時隔數天之后忍不住親自過來看一眼。
誰曾想,任重似乎早已察覺到了他的跟蹤。
他剛假裝有意無意的路過任重的別墅,便立馬便被捉個現場。
鄭大發被取下腕表,再捆成了個粽子,再像條死狗般躺在任重的客廳里。
他此時滿頭冷汗,時不時偷偷打望那邊正瞧著二郎腿看股市的任重,緊張至極。
鄭大發雖然也是公民,但卻是受限制的奴隸公民。
按照源星法律,在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任重即便殺了他,頂多也只是給王進守按照他的公民等級賠點錢即可。
念力師的心理審查結果也是證據。
鄭大發更害怕王進守發現自己被俘,直接引爆炸彈。
等了約莫一個小時,客廳門外傳來一聲清朗的女聲。
“我都說了,我又不是你的私人念力師,怎么你有事沒事老讓我給你跑腿。”
蕭星月來了。
任重關掉股市界面,站起身來,先走到鄭大發面前,“剛才我捉你的時候,先用干擾裝置切斷了你身邊的信息網絡,附近也沒有第三個人,只有縣府的監控系統能看到你被我抓了過來。但趙執政官那邊已經被我打了招呼,他不會多事。所以現在并沒人知道你這王進守的心腹手下成了我的俘虜。”
鄭大發吞了吞口水,“任總,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任重又指了指從門口走進來的蕭星月,“這位是八級念力師,可以安全地拆下你后頸里的炸彈。嗯,再換成我的。懂我意思?”
鄭大發:“八級念力師?!”
任重:“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約莫半小時后,鄭大發暈暈乎乎地出了門。
他做夢都沒想到,只是外出刺探一下情報,自己就換了個主子,成了任重的雙面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