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鬧了這么一出,朝臣們心里也有了點兒數,不知是不是因為葉欣顏如今在做軌道工程,所以皇帝容不得別家女子說長道短,反正在沒有確切實據的情況下,那葉欣顏已經凌駕于京城大多數小女子之上了。就算尊貴如王妃,只怕也不好隨意把她怎樣了。
看來,回去真得好好管教自家孩子了,葉欣顏是不能隨便屏蔽的關鍵字了。
在他們看來,皇帝在朝堂上叮囑安國公,讓葉欣顏好好做事已經很驚悚了,卻沒想到還有后續。
散朝之后,幾個傳旨的太監出皇宮而去。據說,他們這一行人是去安國公府,旨意是給葉大小姐的申斥。
申斥,就算是申斥,那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有的。朝臣們的神色更加復雜。
尹氏一心想讓自家女兒融入京城女眷的交往圈子,更是早早就把她叫回來,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尹氏又是惱怒又是心疼。自家孩子哪里不好,讓那些人如此對待?阿顏和遠凡說的一點都不錯,自家阿顏就算過去魯莽一些,可是,那些事情對小娘子的傷害能有多大?
可是她們呢?人的口舌有時是最鋒利的屏蔽的關鍵字利器,她們信口說的那些話,被人傳上幾個來回,那是會置人于死地的。
這還是女兒和未來的女婿足夠厲害,迫使那些女子的家主承諾管住所有知屏蔽的關鍵字的嘴巴。即使這樣,尹氏也不敢保證那些惡毒的污蔑不會傳出去。
所以,自昨日回來之后,尹氏一直悶悶不樂,還不住的安慰葉欣顏,生怕她想不開。
葉欣顏自然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那些家主比鬼都精,事關他們府上女眷的聲譽,別看聲譽這些的葉欣顏看的不重,那些人可是很愛惜羽毛的,斷不會冒險讓自家名聲受損。
第二天,她照常去廣廈營造行照看鋪面。若是沒什么事情,她打算明日就返回木質軌道工地,把工地的事情料理一番,和齊友年一起回來。
三月三是關禾和紫凝成親的日子,他們作為紫凝的家人,是一定要回來主持親事的。
天氣轉暖之后,廣廈營造接了兩個小單子,分別是修繕一處大宅院,還有另一家接蓋兩間房子。這兩個活兒不大,分別交給清河村帶來的工匠和當地招募的一個工匠頭,讓他二人帶工人前去。
葉欣顏來到廣廈營造時間不長,就有人詢問廣廈營造是否接改建莊園的單子。來人是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自我介紹姓張,是當地一家富豪商家的管事。
據張管事說,他主家是當地商人,在城郊有一處莊園,格局很是僵硬古板,想在原來的基礎上改建。
這張管事明顯對齊家營造行比較了解,開口就問:若是在舊的莊園基礎上改造,能否做出一種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張管事遲疑片刻,還是說出來:“類似貴行改建豫遠郡禹王別府那樣的做法。”
葉欣顏看向他,眼睛有點發亮。禹王別府?那可是十五傾的大買賣啊。
張管事看到葉欣顏眼睛里的亮光,有些窘迫,忙解釋道:“我家莊子當然沒法兒和王府別院相比,不到十五畝的樣子。那莊園樣式不好,可位置確實不錯,小人主家希望花費小一些把它做下來。”
“十五畝啊。”葉欣顏想了想,小園子,倒是也行,只看他家原來的格局如何了。
“怎樣?”張管事連忙追問。這是他主家距離京城最近的莊園,若是能修剪出新意,那就省事多了。若是做的足夠精致,他主家日常宴賓、聚會也算有個好去處。
“行,你得說說你家園子的大概布局,我們也好籌劃。不知你可記得清楚?”葉欣顏說道。
“清楚清楚,那個園子日常就是小人打理的,小的這就給您說說。”張管事連忙應聲。
他接了主家的差事,可是打聽了好多地方呢。很多作頭一聽改建,嫌棄賺的少,都不肯接活兒。那些更小的水木作,則根本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議,完全就是修葺。
他也是在臨近的茶館歇息,偶爾聽人談論,說這個在京城新落腳的營造行曾經給禹王殿下改建過別府,這才來試試看。
葉欣顏找了留守鋪面的文書匠人劉寒松,一邊聽張管事說,一邊和劉寒松商量著勾畫草圖,連帶房屋大小、格局、樣式都問了個清楚。
涂改勾畫之后,又讓張管事確認過,重新謄錄下來。
張管事主家往日也曾修繕過府里的房屋院落,可如此做法卻還是第一次見,看著那個和自己腦海中極其近似的布局圖,心里對這個營造行多了一份期待。
草圖畫好,葉欣顏和袁尚詢問他家院子的改建要求,是否已經有了預想的風格。
剛剛說了個大概,安國公府的小廝風風火火的過來,說宮里來人了,讓葉欣顏馬上回去接旨。
葉欣顏聽著就是一陣發愣,這是啥情況?除了昨天去虎威將軍府赴宴,她回來的這幾天都是家里和店里兩點一線,幾乎都不看別處一眼的,實在沒有惹禍的機會。
若是昨天的事,那就更不可能了。昨日之事,就算有朝中大臣出面,那也是后宅女人之間的事情,皇宮、皇帝…應該沒那么閑吧?
袁尚則有些擔心,昨日將軍府的事情,雖然他了解的不是很多,但大體也是知道一些的。
大小姐當時面對的可不是一家,而是好幾個朝廷重臣和京城世家。難道今日上朝的時候,那些人向皇上告狀了?
葉欣顏只是奇怪了一下,倒不怎么擔心。她對安國公老爺子很有信心,作為兩代老臣,安國公又是個孤寂的性子,不朋不黨,是典型的大夏朝好臣子。
不過是后代做事有點出格,她絕不相信皇帝會因為這個給安國公沒臉。
所以,她還是把手里的事情安頓一番,確定了改建莊園的諸多事項。讓張管事隔日過來,看他們出具的改建圖。
然后也不坐馬車,拉了匹馬騎上,急急的趕回安國公府。
張管事看著這位年輕婦人,就這么騎馬在鬧市中打馬而去,唏噓的同時,低聲詢問袁尚:“袁爺,您架位這女東家就是安國公府的小娘子吧?真真的了不起,動輒就會接圣旨,實在不是隨便哪家小娘子都能有的待遇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