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坐在病床上看完了新聞發布會,眼睛閃閃發亮,她想,她找了希望。
她病了,是癌癥,已經晚期,所有人都放棄了治療,包括她自己,兩天前,醫生已經告訴她,讓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盡量開心快樂。
她就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她把目光定在了鐘靈身上,不僅因為百草堂這個一看就讓人知道跟藥相關的名字,還因為鐘靈是目前他們最容易接觸到的人。
她在學校里讀書。
很快的,薛瑩的母親就告訴她,“我們找到鐘大師了,她愿意來看一看。”
薛瑩松了一口氣,然后開始選擇合適衣服,想要以最好的狀態面對鐘靈。
不過鐘靈的結論并不是很好,“癌細胞已經擴散了,我并不能治愈。”
薛瑩一愣,問道:“們沒有法術可以治我嗎?”
鐘靈搖頭,“法術沒想的那么玄幻,我們修界的人治傷的能力倒是遠勝凡間的醫術,但治病,靈力和法術的功效有限,更多還是配合藥來使用。但是凡人,靈藥的靈力過強,承受不住,過弱,也只治標不治本。”
薛瑩有些絕望,“那我就沒辦法了嗎?”
鐘靈看了她一會兒,收回手道:“其實還有兩個辦法,一,找一個修為筑基以上的人,日日為梳理經脈,溫養五臟六腑,這樣雖然還不能祛除癌細胞,但配上一些藥物,可以控制它的擴散,他能替梳理多久,就能活多久;二,自己修煉,其實這才是治本的辦法,修士修真,其一就是把身體修煉成本源那樣厲害,就算一開始只能控制而不能根除,等修為越來越高,到元嬰時就能重塑自己的肉身,到時候自然什么病痛也沒有了。“
薛瑩才十六歲,正是想象力豐富的時候,根本考慮不到修煉成元嬰有多難,只覺得她終于找到了希望。
她想也不想,直接抓住鐘靈的手懇求道:“鐘大師,收為徒吧,我,我想修煉。”
當然,她也知道不能平白叫人教自己,所以道:“我家里有很多錢,不管要多少錢,我父母都會給的。”
鐘靈就看著她道:“修界的師生和凡間的不一樣,不是只老師和學生的關系而已,我們百草堂的規矩更是多,可要想清楚來。”
她本來就沒多少日子活了,如果能拜鐘靈為師,相當于白撿了一條命,那些什么規矩和關系又不違背法律和道德,她有什么猶豫的?
所以薛瑩想也不想就點頭,道:“師父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鐘靈嘴角一挑,笑道:“放心,既然收做親傳弟子,那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樣,我不僅會幫控制病情,還會教修煉,分文不取。”
薛瑩一愣,問道:“那師父讓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要好好修煉,記住是百草堂的弟子,記住是我的徒弟,將來為我,為宗門爭光就行。”鐘靈打了一個比方,“就比如國家培養了,只是希望將來能為國爭光而已。”
薛瑩隱隱有些明白,但還是有很多不明白,但管它呢,先拜師再說。
于是,在病房里,鐘靈收了一個大弟子。
一直到第二年,修真者協會正式把修者交流大會縮短到一年一辦時,鐘靈把她帶出去,大家才知道鐘靈收了一個嫡傳的弟子。
再一看她的資質,別人且不說,反正方問和汪師兄是很嫉妒的,因為也到了收徒的階段。
宗門已經在催了,只是他們覺得自己還是孩子,好吧,這是方問自己覺得的,汪師兄純粹是沒遇上有緣的,好的人選。
鐘靈搶先一步找了一個徒弟不說,還找了個天資這么出眾的,讓一眾嫡傳弟子嫉妒不已,大家紛紛加大了在凡間招收弟子的力度。
薛瑩成功活了下來,她的成功讓廣大病友們看到了一個希望,于是很多絕癥病人紛紛尋求修士的治療方法。
百草堂的弟子開始吃香,被各大醫院搶聘,薪資一度開到破紀錄。
隨后,科技頻道開始做一個關于修界治病手段的專題報道,其中有符箓治病,靈藥治病,以及法術治病。
為了防騙,科技頻道還花大價錢請了修士和病人現場做實驗,告訴民眾一張有效的符箓是什么樣的,使用后會產生什么效果和現象,可以說是事無巨細。
雖然還是免除不了有病人和家庭受騙,但別說,受騙概率大大降低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很快國家就雷霆出擊,將治療需要用到的符箓通過醫院發售,而百草堂也很快建起自己的藥店,里面不僅有各種治療符箓售賣,還有靈藥,有的大城市藥店里還有靈藥師坐鎮,他們可不僅僅賣藥,也可以治病。
當然,聽說大部分靈藥師都沒能通過國家的醫師考試,所以是違規治病,為此,他們沒少被同行投訴,據說鐘靈為此還和上面杠上了,要求他們重新制定靈藥師考試的題目。
這個國家雖然還是會有混亂,還是會有不公,還是會有黑暗的地方和黑暗的事情,但絕大部分人都生活在光明之下,很多事也在慢慢變好。
它走得似乎很慢,但時間那么的快,在大家還沒察覺過來的時候,一年就這么滑過去了,然后,兩界在大家還沒察覺到的時候更融洽了一點。
每一天,都有修士在徹底融入凡間,更有無數的凡人在修士的幫助下入道。
每個人都在努力的生活著,這么多人的努力就構成了一個煥然一新的世界。
而每一年都有新生兒出生,都有十八歲以下的孩子入道,二十年后,修道就成了全民的一個活動,就跟吃飯學習一樣平常。
絕大部分的人都能入道,少部分不能入道的人也能通過練習科學院發布的功法和修者并肩。
而由他們國家映射到全世界,人類的平均壽命由七十一直接漲到了一百五十歲。
一個全新的時代,一個全新的世紀正式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