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站在玉棺前,試探性的去收它,一下就收了起來。
白童從清風身后鉆出來,笑道:“易寒哥哥放心吧,我們把他吃得很干凈,沒有魂魄遺留,這也只是一具尸體而已。”
易寒瞥了一眼他,這孩子可真夠馬后炮的,在他收前怎么不說?有本事你剛才別躲著啊。
杜傳的玉棺一收,整座古墓的氣場都變了,本來還凝滯的氣場似乎變得流動了起來。
這對人來說是好事,但對古墓來說卻不是。
林清婉感受到了,想到還在等著研究的老師,她立即道:“我們布個陣法,盡量維持這的原狀,減少這里面的曝光和老化。”
他們雖然把東西搬空了,但建筑還在,這些東西都是當時有名的工匠雕琢的,僅這一個就不知道夠他們研究多久的了。
而且,林清婉知道,有些東西最后還是會回到陳教授他們手里,因為有些研究是必須他們來的。
特殊部的人退出,沒有動古墓的外室,也沒有幫助考古隊推進進度,而是把他們動過的痕跡恢復回去,慢慢的退出。
林清婉和陳教授告別,“古墓已經沒事了,您可以安心帶著人在這里做研究了。”
陳教授看了一眼遠遠等著的易寒,問道:“你已經決定不干我們這一行了?”
林清婉沉默片刻后點頭。
“也好,你是個聰明孩子,不論在哪行都會都會大有作為的,”陳教授頓了一下后笑道:“那你給老師交個底兒,你覺得這座古墓大概是什么時期的?”
“東晉吧,”林清婉笑了笑道:“可能是晉孝武帝時期。”
陳教授微瞇,這都具體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是傻子,不過想到那堆甲骨文,他有些存疑,“難道那些甲骨文是隨葬的古物?誰那么暴殄天物把甲骨文隨葬?”
先古時候的人隨葬甲骨文,那是因為那就是他們的文字;春秋時的人隨葬有鼎,那是因為鼎是春秋的特產。
東晉時候的人隨葬甲骨文,就跟他們現在有個人死了,埋下去的時候把汝瓷給當做隨葬品給一塊兒埋了。
這已經不止是奢侈了。
林清婉卻想了一下晉代那荒唐而混亂的歷史,搖頭笑道:“這世上還真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雷濤他們來的時候是坐的基地的專機,回去時卻不愿意再坐專機了,因為徐教授他們要帶回去的東西不少,雖然之前已經運回去兩批,但這批東西也不少。
他們直接和徐部長表示不給軍部增加負擔,他們自己坐民航回去。
其實就是想趁機在中南玩兩天再走,用雷濤的話說是,“我們以前從年初忙到年尾,好容易能放一次假還得想辦法湊一湊時間回去看看父母家人。明明去過的地方不老少,但真正的旅游的一次也沒有。現在世界總算比以前太平了,任務也沒以前那么緊湊,既然大家這么有緣聚在一起,干脆就在中南玩兩天吧,我們也品嘗一下當地的特色美色,領略一下當地的特色風光。”
方問對于旅游沒有執念,他時間自由,不說這些年,光以前游歷的時候就去過不少地方,中南也來過幾次,所以他特別鄙視這群土包子,“正月剛過,野外連朵野花都沒開,這時候旅游能領略什么風光?”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旅游,老大,你說一句。”
易寒瞥了他們一眼后道:“我剛才看過了,正是返程高峰期,現在最早能定到兩天后的機票,高鐵票和火車票更不用說了,未來十五天的全部售罄。”
雷濤就自得起來,驕傲的看著方問道:“喏,連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
方問就攏了手道:“好啊,我一切聽你們的,反正我回去也沒事。”
易寒就看向林清婉,林清婉則看向清風三只,解釋了一下機票,高鐵票和火車票,表達了現在一票難求的困境,然后希望他們能夠諒解。
三只鬼對于去京城并不急迫,他們急迫的是離開古墓,進入這個全新的世界。
所以他們并不介意,點了點頭道:“我們和你們一起。”
林清婉就笑瞇瞇的道:“那明月道友,我帶你去添置一些衣服吧,你現在穿的這身不合適在凡間行走。”
明月早就厭煩了路人注視她的目光,只是她不好提,此時聽林清婉提起,便矜持的點了點頭。
林清婉就讓他們先去酒店,自己和明月去買衣服。
易寒下意識的跟了兩步,被雷濤扯住后才跟著他們一起走。
“隊長,看你們這孟不離焦的樣子,打算啥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我正打算求婚,你們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雷濤精神一振,立即把兄弟們都召集過來,“我暫時沒有,但大家群策群力,肯定會有好辦法的。”
林清婉直接帶明月去商場,里面是一些小眾品牌,價格中等,此時商場里人不是很多,會圍觀的人少。
而這個商場里的服務員素質還不錯,雖然會多看兩眼明月,但不會一直盯著不放,更不會交頭接耳的議論。
這讓林清婉松了一口氣,也讓一直面如寒霜的明月臉色好看了點。
林清婉考慮到現在京城還冷,但中南又入春,就給她買了兩套春裝和兩套冬裝。
包括鞋子,圍巾等,一趟下來將近二十個袋子。
購物是能讓女人心情快速變好,也能讓女人們的友誼迅速進步的方法之一,等倆人從商場里出來時,明月已經開始稱呼林清婉為“清婉”,偶爾叫一聲“清婉妹妹。”
林清婉也把明月后面的道友兩字去掉了,倆人雙手都拎著袋子。
看到路對面的精品店賣的是帽子和眼鏡,林清婉偏頭看了一下明月,忍不住打了一個響指道:“我總算知道你身上還缺什么了,跟我來。”
林清婉帶著她進入精品店,看著挑了一個墨鏡給她,“試試看。”
明月拿著墨鏡看了看,掃了眼店里正在試戴的人,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把墨鏡戴上。
林清婉就拖了她站到鏡子前,笑問,“怎么樣,好看嗎?”
明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怔怔的道:“怪怪的,但是,我喜歡!”
林清婉也看著鏡子中的她,默默地道,這么漂亮,這么冷艷,只要不眼瞎,沒人會不喜歡的。
林清婉默默地收了一下自己的口水,掃了一眼店里的帽子,笑道:“這些帽子都不適合你,以后再看看。”
林清婉拿著眼鏡去付款,然后明月也不收到盒子里,直接就戴上了。
于是等倆人回到酒店時,眾人看到的就是煥然一行的明月,要不是她手上還戴著那對眼熟的玉鐲,他們幾乎認不出來她就是明月。
明月瞥了他們一眼呆呆的模樣,輕笑一聲就轉身上樓。
周洲等僵硬的扭著脖子目送她上樓,半響才抓緊身邊的人道:“我沒看錯吧,那是明月?”
“就是明月,”黃夢抹了一下嘴巴,“可真好看,比電視里那些明星還要好看。”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等一下,你們跟著上樓干嘛,不是說好了去超市買明天要出行的食物嗎?”雷濤扯住要往那邊去的周洲等人。
“你去吧,我覺得有點頭暈,我想上樓躺一躺。”周洲迅速的找到借口。
黃夢也捂住腦袋道:“我也頭暈,我也要上去躺一躺。”
雷濤氣得怒目,扭頭看向莊飛等人。
莊飛先捂住腦袋,然后又放下手捂住肚子,叫道:“我,我是肚子疼,我也得回去躺一躺。”
隊友們立即散了個干凈,去按電梯的按電梯,假裝身上各種痛的去捂身上,把雷濤氣了個半死。
易寒和方問、鐘師兄正在請教清風古墓里的一些陣法。
這座古墓一開始是由清風主持修建的,里面有許多陣法也是清風布置的,有很多已經失傳了,易寒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而有的則是有殘本,也就鐘師兄還有點研究,所以趁著清風空閑,三人便找了來請教。
清風不是很適應這種請教方式,因為在他看來,這算得上是傳道了,在他生前,除非拜師,不然誰會盡心教導別人?
就是門派弟子請教門中長輩,也是吝惜者多,愿意全部講解的幾乎沒有。
他學的這些,全都是他自己看書,琢磨,再看主上布陣應用,或與人論道,偶爾他能得到主上一句點撥就感恩戴德了。
現在這三人什么好處都沒拿,就拎了一壺開水過來泡了一杯茶就想讓他講解這些陣法的精妙?
想也不要想。
清風正在心里斟酌著拒絕的說辭,明月就推門進來了,他偶爾間抬頭看了一眼,眼睛就不由微微瞪大,一時愣在了當場。
林清婉跟在她身后進來,將兩手的東西放下,揉了揉胳膊道:“總算是到了,你們在看什么呢?”
易寒點了點道:“是古墓的幾個陣法,我們研究了一下,沒有頭緒,所以來請教一下清風。”
林清婉點頭,湊上去看了一眼,那是鐘師兄的筆記,那幾天他一直跟在清風身后,是看著他將古墓里的陣法點出,一一取出陣石的,他當時日夜不眠的把自己能看到的陣點都畫了下來,這其中有陣交著陣,很繁雜,他現在正在做分陣的工作,但今天一早他分出了一個殘陣,自己研究了一下,實在是沒有頭緒,又沉迷其中,便不由去找易寒和方問探討了。
林清婉摸了摸下巴道:“清風,你的陣法造詣很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