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有些沉默,易寒知道她心情不好,伸手握住她的,“你想怎么做”
林清婉垂下眼眸思索,半響才道“你說嚴琮收到消息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就這么相信你父親沒認錯人當時他可沒看到人。”
林清婉卻看著他道“我相信他,他還不至于這么愚蠢,如果不是百分百把人認出來,他絕對不會直接說出對方的名字的。”
易寒便不由輕笑一聲,知道她縱然不喜歡她父親,也不容許別人那么欺辱他,“你想插手國安部的調查”
不等林清婉說話,易寒又道“這事恐怕有點難,如果是公安部的案件,我們特殊部或許還能提點建議,國安部那邊我們插不上手,部長也不會允許我們沾手。”
“我沒想插手,”林清婉挑了挑眉道“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給他們一些線索,畢竟保衛國家安全,每一個公民都有責任,如果我知道點什么,當然要給國安部,我想調查組也會很樂意民眾的參與吧”
“你哪來的線索”
林清婉就坐直了道“我想去嚴琮那里看看。”
易寒一時沒反應過來,“易家和他不熟,找什么借口過去大過節的,恐怕他隨便找個借口就把我們打發了。”
林清婉就定定的看著他,易寒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你”
“不錯,我學會了隱身術和穿墻術,我們一直沒怎么實踐過不是嗎”
“這樣不好吧,”易寒有些困難的道“修真界協會有規定,修士無故不得窺探凡人的生活,其中對以偷窺來獲利的修士懲罰也挺重。”
“第一,我們不是無故,第二,我不以此獲利,第三,你別說你沒這么干過。”
易寒在林清婉的逼視下點頭,說起來這個頭還是他帶壞的,之前他不就帶著她去窺視易胥了嗎 “你想什么時候去,今晚”
“今晚最好,我想就是收到消息,也是剛收到沒多久。運氣要是好,說不定還能看到或聽到些許有價值的事呢。”
“那我和舅舅說一聲,晚上讓他帶外公外婆回去,我就不回去接他們了。”
“好。”
實際上,嚴琮收到消息可比易寒快多了,幾乎是和易磊前后腳的功夫。
今晚是中秋節,他并不在家里,而是跟著領導人去慰問各界人士。
易寒和林清婉去到嚴家,人沒發現,倒是在對方的書房外發現了一個陣法。
林清婉沒敢讓玉筆破陣,而是跟著易寒踏著陣走進去。
“雖然在上層政客那里,修士的存在不是秘密,卻很少有人會和修士合作,在自己家里搞陣法一類的東西,因為陣法能起到的作用,現代科技大多數都能做到。”易寒道“他現在往家里設陣法,仿的困難不是我們,而是那種一無所知的凡人。那些人可能有能力破解先進科技的防護,卻不可能躲得過陣法。”
林清婉左右看看,盯著書桌道“我們找找看有什么東西。”
易寒就拿出一雙手套給她,環視著書房道“看書房里的布置,嚴琮這人很嚴謹和仔細,我們小心一點,別留下痕跡。”
林清婉輕輕的應了一聲,帶上手套開始四處查找。
而此時,嚴琮才笑容滿面的敬了一圈酒下來,今天來參加中秋晚宴的都是老領導,文化部請了文工團和一些影視明星來表演,但他們這些現任領導還是要給老領導們敬敬酒。
嚴琮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助理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兩圈,他就把酒杯交給服務員,拍著身邊的伙伴低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同伴表示理解,“你快去吧,等你回來換我去。”
嚴琮笑著應下,一路笑著和熟人們打招呼,往洗手間去。
助理跟著進去,檢查了一下洗手間,確定沒人才湊近低語,“林聞博的女兒林清婉和易老二的兒子易寒剛從國安部出來,調查組的人把人帶去審訊間了,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
嚴琮給了肥皂,慢慢搓著問道“我記得易胥的兒子是特殊部的人當初易胥事發的重要證據就是他的”
“是,”助理頓了頓后道“我們查一了林清婉,發現他在博物館里掛名,但從沒去上過班,一直和易寒同進同出,我們查過機票和火車票,發現前一段時間她跟著易寒一起去了西北,我們懷疑她也加入了特殊部。”
“真是好運氣,”嚴琮打開水龍頭沖水,感嘆道“能夠半途加入特殊部,應該是有修仙的資格吧她是不是趙欽提到過的給特殊部了新功法的那個人”
助理低頭道“當時趙董事沒細說,我們也沒細問,不知道是不是。”
嚴琮的臉色淡淡的,但目光卻有些冷,“真是可惜,壞了好容易在特殊部埋下的釘子,人沒除去不說,我們連備份的信息都沒有,你們太失職了。”
明明嚴琮說話并不嚴厲,語氣也是淡淡地,但助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低頭認錯道“是,是我們失職,請先生責罰。”
嚴琮揮了揮手,不在意的道“算了,這事是趙欽做的,我也不好牽連到你頭上,而趙欽他又永遠不會回來了,我上哪兒找人算賬”
助理整個身子都僵住,顫著手應了一聲是。
嚴琮目光掃過他的臉,低聲道“還是想辦法彌補吧,查清楚林聞博在國安部里說了什么,調查組又和易寒林清婉說了什么。”
現在的調查組成員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他們根本插不進手去,但事在人為,是人總有弱點。
所以助理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見他沒其他吩咐,這才躬身離開。
嚴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角冷冷地抿著,到底失策了,就不知道林聞博知道多少,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畏首畏尾,哪怕找個替罪羔羊也要把他們一家解決了。
當年行事還是太不周密了,嚴琮嘆氣一聲,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