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易寒,易寒緊走兩步,憂心的看著籠子,“這是禁靈籠,靈力打不開,外力…”
他蹙眉想了一下,“得要些工具才行。”
林清婉卻笑道:“不急,晚上許牧會帶我離開,他和張天恩的修為是最高的,只有煉氣期。”
“你是想我們在外面直接攔截?”
“我不知道他們這里有多少人,但聽動靜一定不少,”林清婉輕聲道:“還是穩妥點兒好。”
易寒沉吟,現在直接把人帶走是最好的,拖下去不知會有什么變故,但攻入的代價一定會大,特聘部的人都在外面呢。
這么多修者,一旦反抗起來,他根本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安全。
每條生命都值得尊重,只要有可能,他們都會選擇傷亡最小的方案。
易寒找了找,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截香來點燃,繞著林清婉揮了揮,一股濃郁的香氣縈繞在林清婉鼻尖,她驚詫的看著易寒。
“這是茅山的問路香,一旦沾上,三天不散,他們的蟲子可以聞香尋人。”
林清婉打了個抖,“蟲子?”
易寒笑:“放心,那蟲子稀少,這香對其他的動物沒吸引力。”
“許牧會不會懷疑?”
易寒就挑眉問,“你現在還能聞到那股香嗎?”
林清婉這才發現那股香在慢慢變淡,后來若有若無,她似乎聞得到,又似乎什么都沒聞到。
易寒和她說著話,聽到外面有動靜,便低聲道:“他們回來了,你注意安全。”
想了想,又快速的塞給她一個信號彈,小聲道:“一旦有變故就按開它,它不需要靈力,是軍中的東西…”
他又快速的掃了一眼張天恩,上前補了一手刀,“放心,今天晚上他應該不會醒了。”
林清婉看著都覺得脖子疼,幾乎是在門開的瞬間,易寒快速的退到墻邊,漸漸與墻壁融為一體,很快就消失在林清婉眼前。
林清婉看著目瞪口呆,這份本事倒頗似“易寒”暗衛的本領。
他在她身邊做暗衛時就是這樣,只要他不主動出現,她根本發現不了他,也察覺不到身邊還有那么一個人。
林清婉沉思著沒說話。
進來打掃的三人只是掃了一眼張天恩,見他趴在籠子里也不以為意,等把房間打掃好,玻璃重新裝上去,他們才發現張天恩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上去翻了翻,其中一個眼尖的發現張天恩的脖子后面淤青,不由瞪眼看向兩個同伴,“你們誰干的?下手也沒個輕重,萬一把人打死了怎么辦?”
倆人很冤枉,“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們還有誰,是不是因為他之前找你們麻煩,你們報復來的?”
“真不是!”倆人雖然想趁機揍他一頓,可這脖子上的傷真不是他們弄的,倆人指著林清婉叫屈道:“不信你們問她,我就踢了他一腳,根本沒動他脖子。”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林清婉抽了抽嘴角道:“的確不是他們,是一個我沒見過的人,他推門進來看見張前輩被關在籠子里就跟譏諷了一頓,然后吵了一架,他就把人給敲暈了。”
“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沒見過。”
“哼,那總該記得長相吧?”
林清婉淡淡地笑道:“還真不記得了。”
三人明顯不信,林清婉就意有所指的道:“幾位前輩都是自己人,當然不可能出賣同門,可我卻是個外人,還被關在籠子里,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我在這里討生活,當然不能得罪人。”
三人一聽就明白了,想著張天恩已經失勢,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呢,干脆也不管了。
許牧忙著布置假象,既不能讓剛才的目擊者把這些事傳出去,也不能讓張天恩的手下發現異常。
所以根本沒顧得上來看。
好在德字部不在這里,張天恩是因為地方嚴打,所以帶幾個手下過來這里躲避。
就那么幾個人,許牧還是很好忽悠的,再不濟把人都殺了滅口就是。
只要張天恩的師父不懷疑,這事基本上就沒什么波折了。
干他們這一行的,隔三差五的徹底消失個把人是正常的。
易寒溜出村子,四只眼也帶著后勤部的人到了。
能進基地后勤部的,也都是從各特戰部隊里選出來的尖子生,四只眼的眼睛是最厲害的,基本上過他眼睛的東西都逃不掉,同時他的槍法也很好。
可惜也沒多少人,四只眼靠在一塊土坎下,利用野草給自己做遮擋,低聲道:“徐部長還從京城軍區調了兩個特戰隊過來,說務必要把這群人一網打盡。”
“我看部長是真怒了,聽說他去軍區里拍桌子,逼著那邊的司令出了直升機呢。”
易寒面沉如水道:“功法雖然傳到了修真協會和各門派,但知道詳情的也就我們基地這些人,就是我師父師叔他們也只知道部長新得了個寶貝,天資好,名叫林清婉而已。”
“但他們不僅能清楚知道清婉的來歷,還知道基地每天都會派人去接送她,連我們的車輛,小張的模樣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易寒緊抿著嘴道:“每天小張出發的路線都有所不同,回基地也一樣。”
四只眼心中不好受,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槍,“你懷疑問題不是出在各門派,而是我們基地?”
易寒垂下眼眸道:“小張是普通人,那個冒充小張的人也是普通人。”
四只眼擦著槍沒說話,參軍不算難,但想入特戰隊難,不僅要素質過硬,政審也得過關。
他知道的,當年易寒就差點因為他舅舅和母親的事被刷下去,但他身份特殊。
他不僅是周家的外孫,也是逸門的弟子,當時正值國家和各門派加深合作,而易寒又只有十四歲,徐部長在考慮過后最終還是定下他。
先是送到軍隊的高中讀了兩年書,一邊讀書一邊訓練,然后又送入軍校,最后才放到軍中歷練。
易寒是特別嚴厲,其他人也沒輕多少,從普通士兵到特戰隊就被剝了一層皮,而從特戰隊選入基地更是得把里子都掏了。
基本上每個人的祖上三代都被查個底兒掉,就因為基地的情況特殊。
別的不說,被基地收藏在藏書樓里的那些功法可都是用大價錢和各門派換來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國家想從那里掏出東西來。
所以進入基地的人一定要絕對的忠誠。
徐部長對林清婉尤其重視,梅香園外面常駐一個后勤隊,不僅是為了保護林清婉祖孫,也是為了監視。
用他老人家的話說就是,人可以犯蠢,資質也可以不足,但對國家一定要十分的忠誠,不然決不能進入基地。
所以,一個基地人員背叛的后果及代價,是四只眼不敢想象的。
且他們這群人都是共歷生死的,四只眼眨了眨眼,將眼淚眨下,強撐道:“或許你的猜想是錯的。”
易寒輕聲道:“希望吧。”
四只眼緊抿著嘴角不說話,微微躬身道:“我去將所有人的通訊設備都收上來,讓人開始隔斷信號。”
“會影響到村里嗎?”
“不會,小型的,只隔斷我們這一片。”
四只眼這么一做,隊員們立時臉色微變,這是沒有過的先例。
以前只收通訊設備,不會再隔斷信號,除非…
與此同時,徐部長調來的后援也到了,甚至他本人都親自到了外面。
不得不來的軍區副司令無奈的看著他道:“老徐啊,你這也太興師動眾了。”
徐部長冷哼道:“國寶珍貴吧?它們還有挺多只,但我這國寶目前為止只有一個,失去了就沒有了,你說她值不值得?”
“真這么厲害?”副司令詫異問,“那人是怎么被弄走的?”
“我也很好奇呢,”徐部長冷笑道:“小寒還不知道呢,除了專人專車外,我還在小張的車上裝了實時行車記錄路線,那是直接傳到基地來的,每天都有人坐在電腦前盯著。我就好奇,小張在路上耽誤了半小時,為什么基地這邊卻什么都不知道,情報部一點反應也沒有。”
副司令咋舌,“你這動靜,國家領導人都沒這么嚴密吧?”
“可這么嚴密還是出事了。”徐部長握緊拳頭抵在桌子上沒再說話。
易寒和方問都說,林清婉有完整的傳承,這種神魂傳承一般涉及到的知識非常豐富。
現在修真界修為最高的只有金丹期,現在也不知道躲在哪個深山老林里修煉,根本不出現。
修真人才難進步,一大部分原因是靈氣匱乏,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功法丟失。
那些門派藏著掖著尚且如此,何況國家?
他們現在拿的都是各門派從牙縫里擠出來給他們的功法,所以一套完整的功法是有多么的珍貴。
且里面肯定不止有功法而已,肯定還有關于各種知識。
徐部長沒修煉,可他從事溝通工作長達二十多年,閱讀過不少修真書籍,知道修煉除了對于道的感悟外,還有大量關于時間和空間的知識。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這兩種技術的應用也尤為重要。
徐部長一直想從修真界這里找到支持這兩項技術發展的知識。
修真,只有真正和民生掛鉤,才能帶領修真界融入人民之中,只有融入人民的,才能長久。
嗯,不錯,就是這個意思。看書還要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