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對面走過的幾個矮個子,他們的面容倒是和神州上人有些相似,只是多了幾分猙獰和殘忍,鼻子下面都留著一小撮的胡子,而且裝束很是特殊,看樣子都是男人,可是頭上卻是都是梳著一個圓圓的發髻,而且下身穿得非褲非袍,竟然都是裙子。
風小天正看得奇怪,那幾個矮個子已是走了過來,那個為首之人朝著風小天“哇啦哇啦”吼個不停,語氣甚是驕橫。只可惜風小天一句也沒聽懂,只能愣愣地聽著,不知道這些倭寇要干什么。
那個倭寇見自己吼了半天,而對方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不禁大怒,手一揮,隨后幾人抽出身上的兵刃朝著風小天惡狠狠地撲去,他們的兵器也很是奇怪,形狀像刀,刀身卻是比常見的刀狹長一些,還留著長長的血槽,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很快,幾柄長刀便劈到了風小天的身前,風小天的身子卻是動也不動一下,將手抬起,手指屈起,真力微運,連連彈出,只聽的“啪啪”數聲,沖過來的幾個倭寇駭然發現,手中的長刀竟然都齊齊從刀柄處折斷,哪里還敢向前,齊齊后退了幾步。
為首的倭寇臉色一變,也不多話,而是仰天長嘯了一聲,聲音凄厲尖銳,看樣子事給同伴發信號,風小天卻是并不著急進攻,而是將雙臂抱在胸前,靜靜地等待著倭寇的援兵,這樣正好能一網打盡。
不一會兒,只聽得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風小天的四周很快便冒了出來數百的倭寇,密密麻麻地將風小天包圍在了中央,大部分都是同樣的打扮,圓圓的發髻,灰布裙子,其中幾個則是衣著華麗,穿著倒是與神州的富人相似,只是身材低矮,鼻下也是留著一小撮的胡子,一看仍是倭寇,不過估計是倭寇中的首領。
其中最前面一人,手按刀柄,神態倨傲地朝著風小天“哇啦哇哦”地一陣話語,把個風小天聽得是如墜五里霧中,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這倭寇的首領自顧自地哇啦了一陣,見風小天面露迷惑之色,這才悟起對方并不省得自己的話語,便將手朝后一揮,一個弓著身的人走上前來,看樣子竟然也是神州上人的打扮,而且面容竟然不似倭寇,倒似是神州之人,只見這人滿臉的諂媚之色,對著那倭寇的首領不停地點頭哈腰。
那首領對著弓著身的人“哇啦哇啦”一陣,那弓著身的人點了點頭,回轉身來,直起了腰,身材竟然還很高大,比在場的倭寇高出了一頭,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朝著風小天說道:“兀那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撒野!”
風小天很是奇怪此人的來歷,百年反問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大呼小叫!”
“本人乃是扶桑武士的翻譯何大川!”那何大川面有得色地說道,好似這份差事有著多高的榮耀。
“你是大明國人?”風小天反問道。
“非也非也,吾雖生在大明國,但心屬扶桑,早已是扶桑武士的一員了!”何大川恬不知恥地說道。
“無恥!這些倭寇給了你什么好處,竟讓你臉祖宗都背叛了?”風小天牙齒間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接著責問道。
“無恥?哈哈,扶桑武士給我一輩子都花不盡金銀財寶,給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榮華富貴,這些祖宗會給我嗎?”何大川哈哈笑道,便在這時,身后的那位倭寇首領似乎嫌何大川的話多了一些,“哇啦哇啦”地說了幾句,面色甚為不悅。
何大川趕緊一回頭,身子又彎了下來,看上去比倭寇還要矮上幾分,難怪剛才風小天沒有發現,何大川朝著首領慌忙解釋了幾句,見那首領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來,直起腰,朝著風小天說道:“小子,你是什么人?闖進來是要找死嗎?犬牙首領讓我問你,是否愿意幫助英勇的扶桑武士們尋找這城里逃出去的人,若是可以的話,犬牙首領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為什么要找這里逃出去的人?”風小天有些疑惑地反問道,他聽說的倭寇只是來掠奪一番的,還沒聽過要找人的。
“這個你不用知道,直接說答應不答應吧!”這何大川滿臉不耐煩地說道。
“好,行!”風小天痛快地說道。
那何大川聞言大喜,忙轉回身朝著那位犬業首領“哇啦哇啦”地說了一通,那犬牙首領看樣子也是高興得很,也是“嘰里咕嚕”地回應了一通。
那何大川“嗨嗨”地應道,回轉身來,朝著風小天說道:“犬牙首領很是高興,說是只要你能幫助扶桑武士們找到那些人,就要給你不少的金銀財寶。”
“好,金銀財寶,我喜歡!”風小天佯作貪婪地說道。
風小天的表情看得何大川一陣腹誹,哼哼,剛才還義正詞嚴地說我,看現在的這幅德行,比我還貪財,等你沒用的時候,再要你的小命。想到這里,他對風小天說道:“那你就頭前帶路,我和扶桑武士就跟在你后面!”
風小天“嗯”了一聲,便朝著城東走去,那倭寇的首領犬牙朝著眾倭寇一陣“哇啦哇啦”,眾倭寇便齊齊掣刀在手,在犬牙和何大川的帶領下,緊緊地跟在了風小天的身后。
風小天轉身朝東門行去,那何大川一見之下,在身后喝問道:“兀那小子,我們昨夜便是從東門而來,你怎么帶著我們往回走啊?”
風小天對于這個背叛祖宗的人比對那倭寇還要痛恨,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何大川一眼,冷聲說道:“想找到人的話,就少廢話!”
何大川被風小天一瞪之下,竟然覺得全身都冷颼颼的,一時被唬得不敢多言,轉頭和那犬牙哇啦了一頓,繼續跟在風小天身后行走。心中卻是狠狠地想道,先讓你猖狂一會兒,等找到人之后,老子將你大卸八塊,他是沒有看到剛才風小天彈指間弄斷刀刃的情形,否則的話,肯定就不做如此想了。
風小天邁步慢行,一路看來,悲慘的情景是觸目驚心,首先映在眼簾的竟然是個熟人,正是“梨花春”的胖老板,只見他倚在一堵斷墻之后,胖胖的身子上滿是干涸了的血跡,已然無力的垂下的手上還緊緊握著一柄菜刀,身下坐著的還是“梨花春”三個字的招牌!風小天神識掃過,發覺他已然是氣絕多時,看來這胖掌柜昨夜并未撤走,而是選擇了和自己的酒樓共存亡!
再往前走,諸般的景象更是讓人慘不忍睹,路旁倒下的老翁,被摔破了腦袋的幼兒,甚至還有被剝光了身子侮辱致死的女人,都橫七豎八地橫尸當街,這些人應該都是昨夜沒有逃出去的居民,昨天白天還和風小天一樣在這城里或高興或悲傷地生活著,而今日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這悲慘的一幕幕看得風小天暗暗握緊拳頭,幾乎將鋼牙咬碎,饒是他已然是修真之人,本應心如止水,可這地獄般的景象讓他心里怒火熊熊,若非他有別的用意,他恨不得轉身將身后的這一伙禽獸頃刻間斬殺當場,以前他只是聽旁人說這倭寇是何等的兇殘,今日親眼所見,方知這倭寇的兇殘比傳言更甚。
而風小天身后的那些倭寇自然不會覺察到風小天的熊熊怒火,散亂地走在風小天身后肆無忌憚地“哇啦哇啦”地說笑著,還對路旁各種形狀的尸體指指點點,好似在欣賞著自己等人的杰作,渾不覺有半點慚愧和羞恥之情,最最可惡的是哪個何大川,看到自己如此多慘死的同胞,竟然也跟著恣意地笑著。
風小天帶著眾位倭寇出了東門,徑直來到了他前不久才建起的“忠烈墓”前,停下了腳步。
那眾倭寇卻是看著眼前的場景都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料到昨夜尸橫遍野的戰場竟然被人收拾得干干凈凈,而且還被人立了一座巨墳,饒是他們個個兇殘無比,悍不畏死,卻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了。
那何大川第一個跳了出來,他不似那些倭寇不識漢字,早就認出了“忠烈墓”三個字,不由一陣心虛,可是仗著自己的倭寇主子,還是朝著風小天色厲內荏地大聲喝道:“小子,你活膩味了嗎?這里是怎么回事?你帶我們到這里是何意?”
風小天猛地回過頭,眼神里放射著懾人的精光,一字一頓地寒聲說道:“何意?哈哈,無他意,只是要讓你們這些禽獸,什么是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