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圍住這座金城,等我先將城破了,你們再正式出擊!”
姜恒楚用力地點頭:“上仙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云中子點點頭,架起云來,很快又回到了原來的高度,再與張一鳴對面而立。
張一鳴冷笑道:“沒想到你又跑回來了,怎么,找到對付我的辦法了?”
云中子眼中殺氣凜然,并不與對方討論氣運封神相關的話題,而是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你確實很有想法,但也夠蠢。”
張一鳴神色一冷:“我?蠢?!”
“是的,因為你只記得五行相生,卻忘了五行相克…五行火克金啊!”
說完,他身上的火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小火球。
雖然隔著幾十米,張一鳴卻依舊感受到了一股灼人的痛感。
張一鳴神色一驚:“你!”
他剛剛開口,云中子已經毫不猶豫地舉起站灼炎的照妖劍,狠狠地往下一劈。
這劍忽然間變成了幾十米,渾身上下火焰繚繞,最終落在張一鳴的頭頂。
張一鳴下意識地想要攔截,可忽然間心中涌起了一股危機感,當場多開,
轟然暴響,劇烈的爆炸之后,對面的墻壁上出現了一個至少八米高,五米寬的缺口,缺口處熱浪朝天,金鐵熔化流淌。
同時,因為熔化的金墻大部分被轟進了高墻的內部,遠遠地還傳來了聲聲慘叫。
云中子用了這一劍,很顯然是超負荷使用的,當場嘴角沁血,面色晦暗,
但云中子并沒有停步,反而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照妖劍,火焰再次爆發開來,張一鳴感覺到這一劍比剛剛那一劍還要厲害。
他忍不住大聲地喊道:“你瘋了!你不要命了嗎…”
因為過于用力地催動火氣,云中子眼睛一片血紅,
他看著下方的張一鳴,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笑,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同樣是殺劫,闡教和截教的感官各不相同,
對于截教來說殺劫不過是天道的考驗,
對闡教來說殺劫卻是死劫!
對于張一鳴來說,氣運封神只是一個嘗試,
對云中子等闡教的人來說,卻是生死大事…
云中子雖然一向性情淡薄,但不代表他不懂“大義”!
“斬邪護道,就在今日,殺!”
張一鳴依舊沒有正面抵擋,而是掐訣念咒,控制著整座金城,用其他地方的金磚來填補被打落的金磚。
因此幾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剛剛被打出一大個缺口的金色城墻,一下子又恢復如初了,只是因為拆墻補墻,整個城池一下子矮了好幾米。
轟隆!
又是一聲爆響,城池上出現了一個深二十米,寬十多米的豁口,正面的墻幾乎塌了三分之一,
而且這一擊明顯波及到了整個金磚陣的核心架構,因此整個城池一下子出現了無數的、細密的裂紋。
云中子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面如金紙,但他看上去卻似乎一點不在乎,依舊不要命地凝聚驅使體內的火氣!
瘋了,果真是瘋了!
張一鳴知道陣法支撐不了多久了,當下大喊道:“主公,開始祭天罷…”
鄂順本來在大陣的內部苦苦等待,心中其實也是比較焦急,
這個金城每次被打破,都會有不少石頭亂飛,已經砸死不少城內士卒了,
只是…
“軍師,時辰未到。”
“來不及了,馬上開始…”
“好,我知道了。”
鄂順坐在營地正中的高臺上,高臺下是層層疊疊的護衛。
高臺上還有許多孔武有力的士卒,全乎武裝地拱衛著,
他跪坐在一個蒲團上,蒲團四周東、南、西、北分別擺了青蛇、紅雀、白貓和烏龜!
面前的小桌上放著一個紅玉印璽,
在小桌的對面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年人。
鄂順看著老年人,道:“大祭司,開始罷…”
老年人站起來,拿著一個類似于拂塵,又有點像是幡的東西,使勁地搖動,蹦蹦跳跳,像是瘋了一般,
他張開嘴巴,發出了充滿野性的嚎叫聲,
他開始叫起來的時候,下面的士兵們也會跟著大喊大叫,
這些叫喊聲還帶著原始社會的節奏,讓人忍不住血脈噴張!
金城上方,云中子與張一鳴交戰數合,云中子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看起來情況很不穩定,
但每次他受傷,下方的金城就會受到更多的轟擊,變得更加的搖搖欲墜起來。
東魯的十萬大軍,圍著金城布陣排列,焦急地等待著,
就等著金城崩解,然后沖進去廝殺!
云中子忽然間冷笑道:“原本以為你是截教的秘密弟子,沒想到我竟是看走眼了…原來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玩意兒…”
張一鳴神色一變,
忽然間身影連閃,一腳踢在了云中子的照妖劍上,將后者踢飛了幾十米遠,連預定要打向金城的攻擊都很自然地落空了。
“不僅是實力造假,就連這陣也是外強中干…截教就派出你這種貨色來禍亂東南嗎?”
張一鳴提著一把長劍,瘋狂地出招,將云中子逼得四處亂跑,一時間竟是沒有機會再繼續轟擊下方的金色城墻,
而在兩人打得有來有回的時候,墻內的叫喊聲和跳舞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數萬人一起大聲喊叫,一起有韻律地蹦蹦跳跳,就連大地也開始輕輕地顫動了起來,
轟隆隆!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當中,金城城墻自發崩解,變成了一座圍著營地的小山!
云中子哈哈大笑了,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沒想到吧,你竭盡全力去保護的金陣,最終卻被陣法保護的人給破壞了…”
張一鳴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你竟然也暗中布下了機關,反而利用了祭祀舞步的震動,破壞了我的陣法,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不過…你已經阻止不了封神了…”
云中子連忙看向了營地內部,他發現高臺周圍的許多正在跳舞的士卒,忽然間拿出了匕首,然后整齊劃一地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因為同一時間自殘的人太多了,所以云中子甚至有一種自己看到了血海翻波的感覺。
整個營地,幾乎同一時間被染成了血色!
而高臺上一動不動的鄂順,卻終于拿起了面前的血色印璽,高高舉起:“厚土在下,鄂方王順嘔血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