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城下交戰

　　三日后，姜子牙親率大軍一路過燕山，不費吹灰之力拔掉金雞嶺，兵鋒直指汜水關。

　　韓榮派斥候一日三探，得知西岐軍快要兵臨城下了，嚇得面如土色，一邊快馬加鞭向朝歌求救，一邊將高繼能、余化等將叫在跟前商討大事。

　　“諸位，姜子牙不動則矣，一動如此聲勢浩大，來者不善。你們可有破敵之策。”

　　雖據堅城而守，可韓榮對是否抵擋住西岐軍東征的步伐，心里沒底。雖是在問幾人，不過他的目光看向高繼能，顯然是想聽聽他的看法。

　　高繼能還未說話，一旁的韓升迫不及待地道：“父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和二弟在，你不必擔心。”

　　這十年，他和韓變專心研究萬刃車陣，訓練士卒，自問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心中早就盼望著跟姜子牙打上一仗了。此刻如愿以償，他不禁生出萬丈豪氣。

　　韓榮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可是打算用異術。”

　　韓升道：“不錯，孩兒正是用異術破敵。當年，法戒大師用萬刃車陣反敗為勝，打得姜子牙落荒而逃，孩兒欲故技重施，讓西岐軍片甲無存。”

　　韓榮大喜道：“好，你們有此信心，那本帥便行成人之美，在城上親自為你們兄弟二人擂鼓助威。”

　　韓升和韓變對視了一眼，二人俱是喜形于色。一旁的高繼能卻道：“韓元帥，末將有一言相勸。”

　　韓榮奇道：“高將軍請講。”

　　對于高繼能的能力，韓榮還是十分欣賞的，當年一戰，差點拿下了西岐城，又與平南王兩頭夾擊姜子牙，使西岐軍損失慘重，十年不敢出西岐城半步。

　　“元帥，此一時彼一時，姜子牙已經見識過了萬刃車陣的威力，必有了應對方法，我們再用，只怕難以收獲成效，反被敵人所趁。”

　　當年，韓榮在總兵府大擺宴席，接待班師將領，韓升兩兄弟貿然闖了進來，對法戒行師父之禮，高繼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韓榮父子口中所說的異術是什么。

　　“這…”

　　韓榮一聽，當即有些猶豫，韓升卻道：“高將軍此言差矣，姜子牙有了防備又如何，他又不認得我與二弟，更不知我們的本事。況兩軍酣戰，他又怎會時時防備，只怕我與二弟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時，大軍早已潰敗千里了。”

　　高繼能覺得還是不妥，不過一時找不到反駁韓升的理由。韓榮見狀，笑道：“韓升所言不錯，此舉符合兵道，那此戰便以韓升和韓變這路為奇兵！”

　　自己兒子三言兩語駁得高繼能這樣的名將啞口無言，韓榮心中不無得意。

　　三十幾萬大軍兵臨城下，姜子牙坐在四不像上，暗暗打量眼前這座雄關，這是東進五關中第一道關隘，他在想怎樣以最小的代價拿下它。

　　楊戩打馬上前，向姜子牙道：“師叔，可率兵攻城。”

　　姜子牙搖搖頭，問他:“楊戩，你說鄧九公此刻會不會在汜水關。”剛剛打量城池時，姜子牙總感覺鄧九公在某個角落盯著他，這令他惴惴不安。

　　楊戩沉吟道：“弟子以為不會。鄧九公此人用兵張揚，最喜進攻，即便他占據劣勢，他也不會等我軍兵臨城下，匆匆應戰，在氣勢上落于下風。”

　　姜子牙心中松了口氣，傳令道：“派一將前去叫陣，若是敵人龜縮不出，便派兵攻城。”

　　楊戩點頭，下去傳令了。此次舉兵東征，他跟在姜子牙左右，負責運籌帷幄，至于督糧官便讓給了殷郊。

　　哪吒正和殷洪爭著由誰打頭陣，殷洪初次下山，立功心切，自然希望打頭陣，一戰成名。可哪吒卻是不讓，他下山輔助姜子牙以來，幾乎每戰打頭陣，這種狀況直到鄧九公出現才有所改變。

　　殷洪道：“師兄，殺雞焉用牛刀。你讓我去打頭陣，若敵將不堪一擊，你也省些力氣；若是敵將厲害，小弟不敵，你再上豈非更顯手段。”

　　哪吒一聽，覺得有道理，便道：“你身為我副將，這次便給你這個機會，務必拿出我們先鋒的實力，千萬不要給我丟臉，否則不好向姜師叔交待。”

　　殷洪大喜道：“師兄放心，我保證立功！”

　　這時，楊戩過來傳令，殷洪精神一震，打馬上前，大聲叫道：“我乃姜丞相先鋒副將殷洪，爾等還不快快出城受死！”

　　他手執方天畫戟，言語囂張，若得城中諸將氣憤不已。余化主動請纓，得了韓榮同意后，出城會戰殷洪，他這十年道術有所進步。

　　“殷洪，來人是余化，此人手中有一柄化血神刀，見血絕命，你需仔細提防！”

　　哪吒一見來人，氣得咬牙切齒，恐殷洪有失，大聲叮囑他。殷洪面上毫無懼色，反而沖余化咧嘴冷笑，這動作激怒了余化，化血神刀起在空中，化作一道電光往殷洪劈去。

　　殷洪有八卦紫綬仙衣護體，此衣不懼百毒，不俱風火雷刃，余化的紅色電光落下，對他毫無傷害。余化見狀，不由大吃一驚，又往殷洪砍了幾刀，皆不曾傷他分毫。

　　“余化，你的手段不過如此，該輪到我了。”

　　殷洪不屑地笑了笑，拿出陰陽鏡，用白的一面對著余化一愰，余化頓時坐立不住，從馬上滾了下來，被白光定住，卻是動彈不得。

　　這鏡乃仙家至寶，對精血之軀十分有效，別說余化不過區區地仙修為，即便是金仙來此，被鏡子愰上幾愰，也難脫被擒之厄。

　　姜子牙見殷洪的法寶如此厲害，面露笑意，楊戩見識不凡，以前聽玉鼎真人講起陰陽鏡的玄妙，于是解釋道：“師叔，這是陰陽鏡，有著判人生死的功效。若是殷洪將紅的一面對余化再愰一下，余化當即身死道消。”

　　姜子牙贊道：“這赤精子的法寶果然名不虛傳。”

　　哪吒見殷洪出手這么厲害，又驚又喜，一時對他是刮目相看，暗道：“有此人做自己的副將，此次東征，又何嘗不能立下蓋世功勞。”

　　殷洪打馬上前，便要將余化給擒了，這時一道光芒砸來，入眼卻是幾個銀圈，殷洪忙閃身躲了過去。趁著這機會，高繼能飛落在余化面前，抓著他衣領便上了城頭，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原來，剛才高繼能見余化的法寶不能建功，意識不妙，故暗中準備著，剛才趁殷洪不備，扔出乾坤圈，使那道定住余化的白光離開了他的身體，這才敢下去救人。

　　殷洪見到手的功勞丟了，不禁勃然大怒，對著城上一陣叫囂，可不管他喊得多么厲害，沒人搭理他，更別提出城作戰了。

　　姜子牙暗道可惜，嘆了口氣，道：“殷洪初次上戰場，太過大意了，才讓高繼能將人從眼皮底下救走。”

　　楊戩笑道：“師叔不急，等我方大軍殺進城去，高繼能、余化這兩個賊將一個都跑不了！”殷洪有仙衣護體，又有陰陽鏡這等厲害法寶，汜水關內，再無一人是他的敵手。

　　姜子牙點點頭，隨即下令全軍攻城，他要趁鄧九公沒來前，拿下汜水關，打響東征的第一戰，振全軍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