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西岐就送來了戰書。
成湯營內,鄧九公出門未歸,一切軍機大事以余化和鄭倫兩人為首,至于土行孫,這家伙立場不堅定,鄧九公對他有些信不足。
鄧九公的想法是,土行孫能用則用,不能用就算了,畢竟此人是闡教三代弟子。當然,在土行孫沒有背叛自己之前,還是人盡其才。
余化看完戰書,隨手遞給鄭倫。
良久,余化道:“鄭將軍,元帥不在,我們是應戰還是避戰,你是何想法?”
如果沒有那晚與楊戩一戰,鄭倫想也不想選擇應戰,敵人都來下戰書了,如果自己這邊不應戰,那不是被西岐那群亂臣賊子小瞧。
可那一戰給鄭倫留下了深刻印象,光一個楊戩就這么難對付,加上西岐其他幾名會道法的武將,沒有鄧九公指揮,勝算渺茫。
想到這,鄭倫嘆道:“西岐半個月沒有動靜,現在姜子牙突然下戰書,來者不善。以吾看,還是避戰為上策,待元帥歸營,再行安排。”
那一晚沒能留下楊戩,對余化打擊有些大,他想了想,道:“避之不戰固然穩妥,但同時會讓天下諸侯小瞧了朝廷大軍,影響朝廷顏面。其實應戰也未嘗不可,我們營中不是有一人擅長擒人之術么,有他在,此算亦有五成勝算。”
一說起土行孫,鄭化就來氣,搖頭道:“不妥,此人身份可疑,很有可能是闡教門人,豈可將勝負大事押在他身上。要是出現意外,我們如何跟鄧元帥交待。”
余化道:“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派人回復姜子牙,就說我們士兵需要再休息幾天,暫不應戰!”
鄭倫點頭,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在軍營身受要職,主帥重視自己,他相信不出幾年,他鄭倫的名聲必定沸騰整個神州大地。之前在蘇護帳下,默默無聞,一直不受重要,空有一身本事,卻無用武之地,他每每想到此,常懷凄切之意。
“秦明,你給我站住,你這是準備上哪去?”
喝得半醉的土行孫,一張臉紅撲撲的,走路都有些飄,手里還提著半葫蘆酒。
秦明轉過身來,見是土行孫,忙恭敬地道:“原來是先行官大人,小的奉余將軍命令,去西岐回復戰書。”
“什么戰書,給我看看!”
土行孫不待秦明同意,一把搶過他懷里的戰書,看完后勃然大怒:“豈有此理,主帥不在,想不到余化畏敵如此,連應戰的膽量都沒有,似此鼠輩,虧得元帥一直這么看重他,還將軍營大事一律將由他和鄭倫處理。”
秦明不敢出聲,他只是一個小將,豈敢在背后議論那些大將。
土行孫收好戰書:“你把戰書給我,我親自去問問余化,看他到底是膽量不行還是能力不行。”鄧九公走之前,沒有將軍營將給自己負責,這讓土行孫有些氣憤,他自認能力比余化和鄭倫兩個廢物要強。
秦明一臉為難地道:“大人,你這樣讓小的為難。你要理論直接去余將軍的帳營,小的還要將戰書送到西岐城,若是去晚了,怕…”
一句話未說完,見土行孫一張臉黑了下來,他趕緊將話止住。
“哼,我這就去找他理論。”
被鄧嬋玉拒絕后,土行孫的火氣很大,他需要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立了戰功,然后向鄧九公提親。可余化這廝實在可惡,他連立功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帶著怒氣,土行孫直接找到了余化,將戰書往案幾上一扔,質問道:“余化,你這是何意,為何不應戰?”
余化解釋道:“土將軍稍安勿躁,西岐兵多將廣,姜子牙又極擅用兵,我方一軍主帥不在,只此一條,便落了下乘。此時不宜應戰。”
土行孫怒笑道:“借口,借口!不敢出戰直說便是,何必以元帥不在為由。”
被人當面嘲笑,余化也怒了,拉著臉道:“土將軍自重,余某敬重你才向你說明原因,你若是不自愛,別怪我下令逐客了。”
土行孫根本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余化啊余化,你那點心思被我猜中了,果然是膽小如鼠。”
余化怒道:“土行孫,這里是本將軍的營帳,容不得你撒野,你給我出去!”
土行孫道:“余化,你只是一個鼠輩,我土行孫不跟你一般計較。等元帥回營,我向他請求出戰,到時讓你余化見識一下我的真本事,哼!”
余化氣得臉色發紫,要不是念在土行孫是自己陣營的人,早就一刀砍過去了,身為余元的得意弟子,自己什么時候受過這等窩囊氣。
西岐,收到朝廷那邊回復的戰書,姜子牙有些詫異,他看完后,將戰書遞給手下將領們看。
“自我執掌西岐軍權以來,朝廷先后來了二十路兵馬,他們無不盼望早日消滅我們,向紂王上述表功。每次主動邀戰的也是他們,這還是第一次拒不出戰,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李靖道:“丞相,雙方打仗,向來是弱的一方才會避站,保存實力。那鄧九公伐西岐以來,斬了我方三員大將,按理說兵峰正盛,沒道理會避戰不出,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陰謀不成。”
李靖任總兵多年,對練兵打仗一事很有經驗。
姜子牙點頭道:“李將軍所言正是,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楊戩目光閃爍,拱手道:“師叔,事出反常必有妖,敵方不戰,必是在掩飾什么,不防派人潛入敵營打探一番,然后再作打算。”
姜子牙一聽,眼前一亮,說道:“你說的不錯,派人潛入,打聽虛實,才好部署戰斗計劃。”
說實話,一個小小的鄧九公讓自己吃了幾回虧,姜子牙心中對鄧九公這個敵人還是很重視的,所以在沒弄清楚虛實之前,不敢貿然出戰。
上次不知哪出了差錯,楊戩百思不得其解,只道自己過早暴露了想法,遭來了余元的懷疑。整個軍營,論潛入敵營打探消息,如探囊取物,非自己莫屬。
所以,他還是自告奮勇地道:“師叔,弟子愿前往敵營一趟。”
姜子牙頷首道:“好,那就煩你走一趟,不過一定要小心為上,要不要我派哪吒他們接應你。”
楊戩搖頭:“此次潛入,不比上次,風險小很多,我一人足也,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自入西岐以來,楊戩沒少潛入敵方陣營探聽情報,上次是唯一失敗的一次。
姜子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