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零章 謠言的背后

蘇萍看著兒子倔強的樣子,那真心是又急又無奈。以前賈剛就因為跟四人幫斗,當年都被判了死刑了,后來更是被改判十年,要不是因為四人幫被打倒了,他都不可能被平反。當時年輕的蘇萍還覺得賈剛這樣特別帥,特別有男人的氣質,但是當她變成了媽,當她看到自己兒子也跟中央斗的時候,那可真叫一個心急如焚！這兒子要是被關個十年怎么辦啊　　看著老媽的樣子,賈鴻漸當然知道老媽心里的擔心了。他拍了拍老媽的肩膀,笑著說道,“沒事兒的,年代不一樣了,我又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跟上面的人吵嘴而已,不至于因言獲罪,你放心吧。而且就算是吵架,我又沒反對國家反對黨,也沒對社會主義政體有什么意見,哪兒能真把我關起來啊而且就算要關起來,用什么罪名是不是”

蘇萍此時嘆了一口氣,算是勉強放心了一些。她抬頭看了看賈剛,“真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兒子,我當初怎么就看上了你了”說罷,她站起身來搖著頭就走出了辦公室。此時的賈剛扭頭看了看兒子,嘆了口氣,他倒是沒批評賈鴻漸,畢竟他自己當年那榜樣做的丫不咋地,他還直接出書罵四人幫呢！這賈鴻漸起碼還沒明目張膽的攻擊先進的中央領導不是他總不能對賈鴻漸說“你這樣做的不對”吧　　而且看著賈鴻漸真的有他年輕時候的風范,因此賈剛苦笑了一下。他一邊感受著自己老爹當年感受過的情緒,一邊跟賈鴻漸說道。“這事兒呢,不給面子就不給面子了,但是改作的事兒還是要做。比如這要是真的出了謠言之類的事情,那屁股可要咱們自己擦,不能給別人留話柄,恩”

　　“恩。”賈鴻漸點了點頭,他也沒準備讓別人給他擦屁股,“這事兒你放心。我辦事靠譜著呢！”沒錯,哪怕就是有流言蜚語甚至是謠言什么的,這他自己就能搞定,至于去低頭認錯什么的么那絕對是不可能！

　　這邊結束了對話之后,賈鴻漸讓人把臺里面剩下的兩集節目給中央發過去檢查了,而在另外一方面,賈鴻漸他們這邊則是開始找人了解老百姓里面對經濟蕭條的事兒怎么看。這要了解老百姓怎么看這個事兒的。其實不用多大規模的調查,只要抽樣調查就行。而抽樣調查的話,也不用特別的專門在街頭找人來調查,只需要調查一下華夏高科所有員工和他們的家人、鄰居怎么看就行了。

　　這個數據大概用了兩三天的時間才收集完畢并且統計了出來,而這個統計出來的結果,卻是讓蘇萍和賈剛愣住了。“這…就是這樣了”蘇萍看著手中的調查結果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恩。就這樣了…”賈鴻漸點了點頭,原來在這南方的上滬調查的結果是什么呢,那就是老百姓對于未來經濟形勢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恐慌,哪怕是說什么經濟要轉型啊之類的事兒,在他們看來也就最多是跟上滬這些年的退二進三差不多。了不起就是一年60萬人的大下崗嘛！這一年60萬人,上滬市政府不是最終解決了么也沒給社會弄多大的亂子。所以這么一來。老百姓除了把這經濟的事情當成了一個談資,然后跟后世的微博時代一樣沒事兒造謠兩句,互相亂聊聊,也就沒什么別的事兒了！

　　對于這些老百姓中那泄在國有廠子里面的人來說,企業效益不好了,他們工資少了這的確是大事兒,但是了不起就把企業東西偷偷拿出去賣掉嘛！公家的東西,那雖然都是不許拿的,但是只要幾個人私下弄好了,不被當場抓住,難道上面還會找公安來調查全國上下的國企工人,有誰沒把公家的法蘭盤什么的拿回家過這外面賣都要上萬一個呢！國企工人偷回家了給自己兒子做杠鈴什么的,這事兒多了去了。

　　哪怕就算是管的嚴或者是素質高,亦或者是沒機會之類的,那么南方的這些國企工人還是可以趁著私人時間跑出去接私活兒嘛！蘇南這邊的集體企業、鄉鎮企業和私人企業多,有時候一效子要大檢修什么的,那些招來的農民工又不會弄,而私人老板又不樂意長時間的養太多的技術工人,所以這種到了特定的時候——比如說大夏天——然后進行大檢修的時候,把國企的技術工人照過來,讓他們幾個人十幾個人帶隊進行檢修什么的,這花錢又少活兒又細的,這多好啊y本上來說,這南方的工人那真心是不愁出路的！哪怕就是企業倒閉了,他們只要手里有技術就能繼續吃技術飯,就算沒技術,擺個攤子賣賣襪子胸罩什么的,甚至癢癢法國蝸牛啥的,那養活一家人問題還是不大的！

　　這樣的一個調查結果真心讓人有點噴飯,本來蘇萍還有點擔心謠言的威力太大,結果誰知道這個年代的國企工人,或者說是南方這邊的國企工人,根本就不在乎這點。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反應慢一點,不太了解經濟過冷的威力呢,還是說他們早就習慣了在國有經濟體制下的生活,覺得市場經濟跟自己是沒太多關系的——也就是糧食啊、肉啊以及很多東西不用憑票買了也許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廠子應該不會倒閉,了不起就是被遷到什么郊區去,哪怕就算是下崗,政府也會照顧自己,給自己一條出路。畢竟,他們年輕的時候為黨國出過力,建設過社會主義,當過當然應該保證他們至少能有條路活下去了！

對于這個調查結果,賈鴻漸也覺得很有趣,他干脆找了華夏尼爾森在北方也進行了一個抽樣調查。當這個抽樣調查結果到了手上之后,那數據倒是也挺讓人意外的——那首都之類華北平原以及西北部分地區的人來說,國企工人如果碰到了經濟過冷之類的,他們覺得跟自己關系不大,最多就是工廠工資發不足額唄！省著點過日子不就完了唄！反正大家也沒啥債務,哪怕就算是買了步景660的小車,其實也真沒幾個人是真貸款去買的,這個年頭的中國老百姓,那哪怕是沒錢,都是跟親戚朋友借錢了之后全款買的！在這個年代的老百姓看來,貸款還要多還那么多利息,憑什么啊跟自己家親戚借錢,那也是“按揭”,也是先使用后還錢,還不用利息呢！這多好這些效益還不錯國企里面的員工,是這么想的,而華北西北那些效益不行的企業員工呢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甚至巴不得經濟趕緊過冷,企業趕緊完蛋！為什么會這樣因為在這個年代里面,北方一些地方的國企職工那還沒有下崗一說,就是說工廠停產了,那么這些工人就回家呆著去,每個月就拿個300塊錢的半薪。這要逃跑吧,那要找關系找別的國企出調令,如果沒有調令,這些人又有點放不下鐵飯碗。如果這企業鐵定完蛋了,他們那就可以終于放開鐵飯碗,出去擺攤做生意,了不起賣一把子力氣,總能賺回來錢吧總比平常在家里什么事兒都不干好吧　　也就是東北一些工業城市里面的老百姓才比較悲觀,因為他們的這個城市可能就是依靠著眾多的國企,國企陣營那搞不好就占了整個城市七八成的經濟分量。不過對于他們來說,他們從來沒想過國企會倒閉,所以如果經濟過冷,那了不起就是工資少點,甚至了不起停產唄。在他們看來,國家還能不管他們啊所以他們什么都不用做,在家里安心等著政府安排就是了…

這樣的一個調查結果,真是讓賈鴻漸都有點哭笑不得了。之前新華社那邊兒發現了好多老百姓都在眉飛色舞的聊這個事兒,還以為要有大的謠言出來動搖民心呢,結果這么大范圍一調查,發現老百姓根本就沒有鬧事兒的,人家只是把這事兒當成了談資了！天！這是說老百姓們信任政府呢,還是應該說老百姓們就跟在爹媽身邊的孝子一樣,早就習慣了等靠要,從來沒想過政府會不管他們,會讓他們自謀出路　　這種民心,說是淳樸也好,說是可笑也好,反正真是讓后世重生回來的賈鴻漸有點覺得無法理解。他覺得這事兒要是放在后世,那怎么樣老百姓都會人心惶惶——學生愁出來以后找工作的事兒,然后經商的開始愁生意不好做,打工的愁公司訂單少,搞不好要失業,炒股的要愁股票會不會跌…

　　對比一下這個年代的老百姓,那大家對于政府的信任度和期待感那還真是可以說完全是天地兩種水平啊！

　　最近《東洋經濟》網站有關“可能在兩三年內崩潰”的專題讓一些日本人很投入。但近期在日鬧得沸沸揚揚的“中國崩潰論”,其實是徹底的謬論。日本人喜歡看到“中國崩潰”的根本原因是最近的厭華情緒及經濟被超越后產生的嫉妒和焦慮心理。這種說法之所以能煽動日本人,是因為許多人抱有“日本經濟仍最強”的錯誤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