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滬的華夏汽車又出風波,之前號稱要做國內第一汽車公司的華夏汽車有限公司,今日據傳被之前中標的諸多4s店主圍攻,現在請看我們記者從現場帶回來報道。”上滬電視臺這天的晚間新聞居然里面有這樣一個報道。作為主播的殷海榮此時臉色非常嚴肅,甚至可以說有點難看。
接著畫面一轉,變成了白天時候某個年輕記者在現場的錄像報道。“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上滬電視臺的記者張博。今天下午大概2點左右,大概500余人隊伍乘坐著出租車來到了華夏高科總部門口,群情激憤,據悉這些人都是之前剛剛經過投標會中標的華夏汽車4s店店主。接下來我們采訪一下搭載了這些店主的我市出租車司機中的一位,王師傅您好,您可以跟我們描述一下當時的狀況么?”只見著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女記者,此時教科書的一般采訪著站在她身邊的一個中年人。
這中年人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衫,首上那拿著一雙勞保手套,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有點小激動的對著張博記者就說道:“是這樣的,當時他們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就出來了,看著表情那就有點急,同時好幾個人都在路邊攔出租車,我前面好幾個人都沒敢停,當時我看著他們應該不像是壞人,就心里打鼓的停了下來…”
到了此時,突然只見著鏡頭“一閃”,雖然之后場景沒變,人物也沒變,卻是明顯的給了人一種經過剪切的感覺。此時就聽著那張博臉色有點難看的問道:“請問王師傅,當時您之前的那幾輛車為什么沒有停?”此時那個王師傅臉色好像也有點奇怪,“大概可能一下看到這么多人,以為是壞人要打群架或者去報仇什么的吧,我們出租車司機嘛。車子都是租公司的,如果運壞人到打群架的現場,被人家把玻璃打壞了什么的,這都是要我們自己賠的…”
此時就聽著那張博張口問道:“您的意思是,那些人群情激憤,看起來有點沖動,所以您前面的幾輛出租車都沒有停,是么?”“哦…可以這么說吧…”出租車司機茫然的點了點頭。
然后畫面又是一扇。這個出租車司機又有點回復了之前剛上鏡時候的那種興奮。張博此時臉色比剛才好了一點,“請問王師傅,他們這些人在哪里下的車?”“在華夏高科門口啊!當時打車了5塊5毛錢…”出租車司機回答道。“您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人么?”張博問道。“我聽他們說,好像是華夏汽車4s店的店主…”這司機還沒說完,畫面又是一閃,只見著張博臉色又難看了一點。“那他們這些4s店的店主說了為什么要去華夏汽車么?”此時就看著那出租車司機回答道:“我也不太懂,不過聽他們說好像是要去華夏汽車找那個什么賈總談什么事情,還說要大家要齊心協力…”
就在司機剛說到了這里之后,突然鏡頭又是一閃,仿佛又經過了剪輯,此時鏡頭上的王師傅沒了,只見著張博對著鏡頭說道:“謝謝王師傅,觀眾朋友們,現在我們又邀請到了華夏高科總部附近紫云小區的居委會主任王阿姨。王阿姨,你可以跟我們說說當時的狀況么?”“好的,是這樣的,我當時正好準備去做我們小區里面一戶居民的工作,結果剛剛路過小區門口,就看著十幾輛出租車停在了小區不遠處,接著呼啦啦出來了幾百個人,這些人看起來還有點群情激憤,聽起來都是外地口音。當時我怕這是壞人群體斗毆。趕緊就一路小跑的去告訴了我們附近派出所的民警,然后民警也怕出現事情。于是趕忙處警…”
接著畫面又是一閃,這個張博來到了華夏公司大堂,只見著她這個記者直接問大堂前臺的妹子道:“請問下午的時候是不是有4s店的店長來圍攻你們華夏高科旗下的華夏汽車了?”“啊?這個…這個我不知道…”前臺妹子顯然有點驚慌失措,“但是出租車司機和居委會大媽都證實了的確是有大批的4s店店主來你們公司…”張博質疑道。“啊…這個,這個事情我們賈總后來把他們的代表接待上去談了,具體的結果我不知道…”就在前臺妹子剛剛說到了這里之后,突然畫面一閃,這個張博又站在了華夏高科大樓的門口,她臉色陰郁的說道:“觀眾朋友們,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過具體的一些細節我們可能還需要華夏汽車來說明,不過華夏汽車的相關人士拒絕了我們的采訪要求…”
接著,畫面就轉回了演播室,此時就看著殷海榮臉色同樣陰郁的說道:“民營經濟發展誠然是我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有機組成部分,但是民營經濟是否能跟國有企業一樣負責任,這個可能是另外一個問題。此時我臺還會繼續跟進,進一段廣告,廣告之后我們看看國外發生了什么…”
上滬電視臺的這個新聞,那可以說在上滬市內引起了不小的反響,老百姓紛紛開始懷疑是不是華夏高科做了什么對不起人的事情,是不是騙了人家錢了。甚至市委的程昱副書記那當天晚上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正在上晚自習的賈鴻漸,當賈鴻漸把手機一接起來,就聽著程昱那焦急的肝火上升的就問道:“鴻漸,你們華夏汽車到底怎么了?”
“華夏汽車?沒怎么啊?你怎么了?”賈鴻漸聽了程昱的話那還納悶兒呢!他華夏汽車能出什么事兒?現在華夏汽車那是一路大好好不好!結果誰知道就聽著程昱焦急的反問道:“那你們今天下午怎么出了被人圍攻的事情了?這事兒都上了新聞了!”
“被人圍攻?沒啊!就是4s店店主們一起過來,反應先錢再貨的訂貨太占用他們的流動資金,想著跟我們商量一下,能不能一手錢一手貨,甚至能不能學奉天的金杯那樣采用承兌匯票,先貨再款。這就是一個合作細節的商量,就是一個對于之前合同部分條款的重新商議,也不算大事兒啊,怎么都上新聞了?”賈鴻漸這還奇怪呢!心想著這不就是乙方簽了合同以后覺得有點難受,過來跟甲方商量是不是某些條款可以放寬一點么,這事兒商業界那見多了,特別是中國——合同這種東西又不是簽了就必須得遵守,只有對方從心眼里認可的合同拿才會認真執行,不是心眼里認可的,心里有意見的,那合同執行起來各種花頭多著去了!各種拖幾天那就可以破壞整個合同,甚至還不一定需要多賠錢,甚至就是惡意不遵守合同,那打個民事官司耗時三五年正常,甚至到最后當事人都死了官司還沒個結果呢!誰真把合同當回事兒啊!
“就這樣?”程昱反而不相信的樣子。“就這樣啊!”賈鴻漸說道。“那怎么新聞上說的你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一樣?”程昱詫異的問道。“恩?哪個臺?”賈鴻漸此時感覺著,這是不是有人要跟自己找事兒?別的不說啥,到了21世紀,那種媒體“敲詐”的事情多了去了。當時因為各個企業都是習慣于用塞錢來當危機公關的辦法,所以很多企業那都養成了習慣,不管有沒有質量方面的問題,反正只要有這么一點點的機會,他們就嘗試把事情往大里說,往嚴重里說!
這樣一來,那就符合了普利策所說的,把新聞往聳人聽聞的方面弄,這樣一來如果企業不“公關”,報道了送人聽聞的新聞后,銷量高了廣告費就貴,報社本身就有錢。如果企業“公關”那報社還是能拿錢!雖然可能就是新聞不發了而已。甚至到了后來,有些報社,那都有了點為了黑而黑的事情出現!甚至到了2012年,那光是賈鴻漸從周芮菡那邊聽來的消息,就說首都某《人民日報》旗下的一個首都地區的報紙,那老總都因為黑別人收了巨額的“公關費”而被拿下了!
此時他就聽著程昱在電話那頭說道,“上滬臺啊!你們跟上滬臺有矛盾了?不能吧…不過上滬臺也沒直接說你們公司有問題,他們就是訪問了一些人,反正就是給人感覺你們公司好像出了問題…這難道是故意的?要不我這邊找宣傳口的去查查他們?”
“行…”賈鴻漸心里想著自己回頭要先看一下這上滬臺到底是怎么弄得,但是現在不妨礙這邊先找宣傳口的去找找他們的麻煩——哪怕就算沒抓到把柄,起碼也能嚇唬他們一下不是?也能證明賈鴻漸不是好惹的不是?
今天四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