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四章 中國的HBO?
此時的賈鴻漸要說服譚惜誦是很容易的，但是要說服臺里的其他人就不那么容易了。畢竟這個電視臺理論上來說，51的股份那還是屬于國家的呢——這華夏衛視是華夏高科和東方臺合資的，那么他賈鴻漸總是要說服東方臺的人吧？
于是，東方臺的一群高管在詫異中聽到了賈鴻漸自信滿滿的提議，頓時那黃臺長直接就搞不懂了。“賈總，這么弄會不會…會不會影響不好？”沒錯，如果說譚惜誦這樣的電視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電視節目冠名以后就不純潔的話，那么黃臺長這樣的行政人才第一時間考慮到的就是會不會犯錯誤！
畢竟，現在國家在相關文化領域，就是說要邁開步子深入改革，但是具體怎么改革卻沒跟大家說，摸著石頭過河，那就是讓大家自己摸著石頭過。以前建立東方臺的時候，這就是上滬市委市政府的一個深入改革的方案，這個方案是上滬地區領導們自己想出來的，那么到最后如果出了問題責任自然也是他們背。可是現在這要電視臺里面自己弄，回頭要是在系統里面弄個批評什么的，這責任就是他老黃背了啊！他可是明白的，國家之所以讓東方臺保留51的股份，讓他老黃當華夏衛視的臺長，那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把握住賈鴻漸，甚至說得不好聽，為的就是靠著出事了他老黃要被責任這個事情，來刺激老黃管住賈鴻漸啊！
從某些角度來說，這老黃是相當苦逼的角色——賈鴻漸扮演的是創新的角色，那么如果創新成功了，大家會覺得是賈鴻漸說的對，是賈鴻漸有天賦。但是如果是創新失敗了，那大家也不會太怎么樣怪，畢竟摸著石頭過河嘛。不過系統內部會在這個時候追究他老黃的責任！這尼瑪還真是好事兒分不到他頭上，黑鍋他全都背了！
“黃臺長這個意見提的非常的好！”誰知道賈鴻漸并沒有什么敵對情緒，甚至此時還鼓掌的贊揚起來老黃的質疑了！這可是讓老黃等人驚訝了一下。要知道別說賈鴻漸這20不到的年紀了，就算是幾十歲的人，一當領導那都是聽不得什么反對意見的，特別是在會議上或者公開場合，好像這么就是對他們權威的挑戰似的。基本上很多人可能當時臉就拉下來了。還有的人可能當場就跳腳了！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性格就是能成大事兒的人相當少。三國里面說袁紹出戰之前不停謀士的話，謀士說肯定要輸這貨不聽，結果回頭真輸了。謀士在牢里一聽就知道壞事兒了，因為袁紹要是僥幸贏了，那回來還可能表示一下大度，如果輸了，那回來怎么看怎么覺得越看這謀士越丟臉。那以后肯定想方設法要把這謀士弄死！
看三國的時候很多人都對袁紹的這種脾氣嗤之以鼻，但是事實上真碰到類似的事情，很多人的反應那就跟袁紹一模一樣！所以，賈鴻漸現在表現出來的這種反應那就相當讓人驚訝了！不過這也就是現場沒有袁明在，否則袁明估計一聽賈鴻漸這么贊揚，就會覺得賈鴻漸又要給個甜棗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了！
此時就聽著賈鴻漸眼睛里閃著光芒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咱們黃臺長的想法了，這種事情是創新，創新搞不好就要背黑鍋，背黑鍋的事情誰會弄啊。是吧？我這不是說諷刺大家多干多錯少干少錯不干不錯，我是真的理解你們的想法。但是也聽聽我們的想法，這個方面呢，我可以說我是從高層那邊得到了授意，說這種方法可行。不然我不會這么直愣愣的拿出來說。但是高層的又不會很表面化，畢竟也要照顧一下立場，也要看看反對派有那些人，對吧？所以如果有爭議的話。那可能會是表面上我們自己在支撐，但是私下里高層會有所傾斜有所…”
賈鴻漸這就是在赤果果的騙人！根本就沒有什么高層點頭的事情！他根本就沒問過高層對這個事兒的看法！他不過就是知道歷史上這種事情很ok。所以現在直接就當成高層同意的來說！既然以后行，但是現在還沒人做，那么就證明至少以后的高層會同意這種做法，那么這不就跟現在高層同意差不多了么？這種同意不就是一種高層同意了但是表面上不好說么？
這種什么同意但是又不好太表面的話，那是賈鴻漸前世各種渾水摸魚不得罪人的時候經常用的套話。比如說公司里面派系競爭，兩邊都要拉賈鴻漸一起，然后按照賈鴻漸的脾氣，那肯定是a來拉他合作的時候，他就對a說“我很看好你，這次你一定行，你行了可別忘記了我”。接著回頭被b拉攏的時候，那也照樣說“我很看好你，這次你一定行，你行了別忘記我”。同時被兩邊要求表態的時候，他就直接對兩邊說：“哎呀，這種事情我有時候不太方便把立場表面化，有時候暗地里幫忙那才更好！你放心，表面上我會裝的很中立，但是私下里會偏向你的！”最后慫恿著雙方火拼完了之后，那兩敗俱傷的兩邊肯定不會愿意死敵的對方上臺，想來想去還不如跟自己關系不錯的賈鴻漸上臺…于是每次都讓先的賈鴻漸就會在最后出人意料的獲得了最大的好處…
此時的賈鴻漸就是把這種手法倒過來使用，黃臺長等人在之前賈鴻漸和廣電那邊斗的時候，已經充分的見識到了他跟高層有聯系，以及看到了他的能量。那么在現在，賈總親自信誓旦旦的說了高層同意了冠名的事情，他們還會反對么？當然不會！官僚嘛，上面沒點頭，他們會很糾結，但是上面一旦點頭了，哪怕是所謂的私下點頭，他們這些人都會一下子極度充滿執行力，直接就能跟之前糾結的不辦事的樣子判若兩人！
“那就干！我們改革開放嗎，就是要膽子大點往前走，總設計師3年前南巡的時候，不就是讓大家解放思想邁開步子嘛！那我看賈總的想法就非常有突破性，就非常夠邁開步子！”一聽到有高層同意，當時黃臺長表情就變化了，他好像直接忘記了剛才自己說過了什么一樣，直接變身成為了賈總身邊的鐵桿者！
這黃臺長一變化，下面的那些人馬上跟著就變！一時之間各種“對！”“說的好！”之類的贊嘆不絕于耳，好像之前之一賈鴻漸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似的！不過這個時候賈鴻漸并沒有什么得意洋洋，他知道自己現在只是用一個莫須有的高層來暫時糊弄住了這些人而已，接下來他需要洗腦一下，讓這些人真的變成相信自己理論能成功的家伙！
此時就聽著賈鴻漸如此說道：“我們臺里可能有人按照以前的思維，覺得這樣就是讓電視節目沾染了銅臭味，就是不純潔了。但是大家看看美影廠，以前多么藝術的美影廠，這兩年的生產量到底有多少。如果不改變成為市場導向，那遲早有一天是要抱著藝術性那啥的。我們以市場為導向，不是說就認錢，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上不是百分百都是雷鋒，也不是百分百都是壞人，大多的都是好壞慘雜一些但是好的特性比較多的普通人，對吧？那我們藝術和市場結合不行么？比如說要是有個女性用品廠，類似衛生巾廠啊或者是什么女人下身的清洗液的廠子要給我們的《中國歌手職業聯賽》冠名，哪怕他們錢給的最高，我們也不一定要答應嘛！誰說我們一定會很找錢最多的？現在是市場經濟，市場經濟講究的是雙向選擇，他們可以選擇我們我們也可以選擇他們嘛！”
聽聽人家賈總這番話說的多有水平！當時就讓黃臺長之類的干部們全身舒坦，只覺得賈總就是最了解他們的人了，他們剛才明明就是擔心這些嘛！才不是擔心背黑鍋什么的，他們都是從技術和專業角度來考慮藝術性的！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我們一方面可以挑選客戶，另外一方面這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錢。談到錢的時候我們不用害羞或者怎么樣，錢是好東西，不是王八蛋，不是有錢就萬惡。我們有錢了不是說我們大家就內部分了，當然了，稍微提高點大家的福利啊什么的那是應該，但是大部分的錢我們可以用來提升我們臺節目或者自己做電視劇的水平嘛！這不就是很好嘛？我記得美國有一個電視臺，叫做hbo，他們的語就是——我們才不是電視！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可是他們這個臺跟別的臺完全不一樣，他們這個臺只服務于一群人，也就是靠有線電視費過日子的，不打的，所以費用比較貴一點。然后他們這個臺做節目的時候呢，很多自拍的電視劇就會投入很高的制作費，完全按照拍電影那么來拍，跟別的美國電視臺的喜劇片啊肥皂劇啊的都不一樣，他們講究各種藝術性什么的。所以我覺得，我們臺完全可以做中國的hbo嘛。只要我們做的好，收拾率高，那么我們的費和冠名費就越多，那樣我們就可以制作更精良的節目！這不就是藝術和商業的有機結合嘛！”
鼓掌…熱烈的鼓掌，是賈鴻漸講完這番話之后整個會議室里面的唯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