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變油和哈工大
羅老爺子和王蔻蘭本來還以為賈鴻漸就是個偏科很嚴重、只能上連名字都沒幾個人知道的垃圾高中，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原來這個學校會這么好！“學校不出名的原因是因為一直以來都不對外招生，只有在小學入學的時候才會向全市招生，就這樣市教育系統內的人都首先想著把自己孩子往里面塞呢，系統外的人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名字是很正常的…”
當賈鴻漸的這個附加說明一出口，羅老爺子和王蔻蘭倆人更是直接進入了石化狀態。他倆現在大腦有點接受不了這樣巨大的反差，本來他們在腦子里設定的所有對話都是針對賈鴻漸學校不好的，現在突然發現賈鴻漸學校好的不行不行，他們沒法說話了啊！
看著場面有點冷場了，看著羅老爺子和王蔻蘭有點轉不過來彎的樣子，賈鴻漸想著怎么化解一下場面，好給那倆人一點反應的時間。“這個點上海臺的新聞要開始了吧？”
“呦，你看我這腦子，怎么連電視都忘記開了…”羅老爺子微微自責的笑著用遙控器打開了21寸的東芝畫中畫彩電，“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剛才沒了解情況就亂開口，結果在賈同學面前鬧笑話了吧？”
“沒有沒有，都怪我一直想內斂謙虛，所以一直沒說清楚…”賈鴻漸馬上笑著客氣道。
不過就在這時，電視機里傳來了這樣一段報道——“據哈爾濱電視臺報道，一個月前哈爾濱工業大學的兩位教授宣布將對哈爾濱市民王洪成的水變油技術以及洪成水基燃料膨化劑進行調查，近日這兩位哈工大教授向社會宣布其調查結果為水變油技術完全為真，不存在任何虛假、欺騙成分…”
剛一聽到水變油技術幾個字，賈鴻漸就驚詫的扭過頭盯著電視看，等到把報道看完，他則是滿臉鄙夷的表情，還下意識的冷哼了一聲。他的這段表情全被羅老爺子和王蔻蘭看在了眼里，羅老爺子疑惑的問道：“鴻漸，怎么了？你對這新聞有什么看法？”
“看法？看法就是怎么到了現在那倆會給哈工大帶來幾十年污點的教授和王洪成這騙子還沒被抓起來！”賈鴻漸憤憤不平的說道。這種不要臉的叫獸他在21世紀見的多了，但是這種給母校臉上弄污點，居然能證實水變油這種小學生都不會信的東西，要么就是沒良心收了錢，要么就是沒腦子交錢混的職位。
不過這點還是小事，真正讓賈鴻漸恨的牙癢的是從這時候開始，所謂的學、商、官三位一體的鐵三角就會慢慢開始萌芽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羅老爺子疑問道，不過有著在十年動亂里蹲牛棚的經歷，老爺子并沒有把關鍵的字眼說出來。
“他們沒收錢就有鬼了！這幫該死的叫獸！為了點臭錢連良心都不要了…”賈鴻漸憤憤不平的罵道，作為21世紀重生回來的人，他當然會比這個年代的人更痛恨各種叫獸！
“應該不會吧？”王蔻蘭半信半疑的說道，“如果這種水變油成功了，那就是能源革命了吧？就算不成功，也浪費不了國家多少錢啊？”
聽到這里賈鴻漸真想大笑出來，不過出于不想嘲笑美女御姐人妻的心里，他還是把這種沖動忍了下來，最終盡量心平氣和的解釋道，“王姐，這可不是浪費國家科研經費的問題…在王洪成得到了全國知名軍工院校哈工大的兩位教授背書之后，他會怎么做？他會成立公司，然后拿著背書在民間吸取投資！這騙的不是國家的錢，是老百姓的錢！他王洪成不會有膽子騙中央的錢的，柿子都是撿軟的捏，他當然不會去明著惹有暴力機器的國家了！”
“不會吧？”王蔻蘭這時候只覺得身上都要出冷汗了！甚至不只她，連羅老爺子這時候都瞪大了眼睛。他們是對市場經濟、風險投資這類的東西不熟，所以看不到這種伎倆背后的東西，但是賈鴻漸是誰？當年孤膽在商海打拼的他能看不出來？
所以到了這時候，賈鴻漸干脆就詳細解釋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學、官、商三位一體的鐵三角的萌芽，這都是歐美國家財團玩剩下的東西。怎么叫三位一體？就是商人先賄賂學者，讓學者為他們鼓吹，說他們商人的計劃是正確的，先掀起來一陣輿論，然后再賄賂當官的，讓當官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或者干脆昧著良心給他們商人一路綠燈。這樣一來老百姓還會不相信？當官的認可了，知名教授們認可了，這還能有假的？然后老百姓的錢被騙了，當官的和教授們就會說，投資需謹慎…”
羅老爺子和王蔻蘭這時候只能愣愣的看著賈鴻漸，他們還從來沒有想到這么深過。羅老爺子是革命老古董，小時候提槍鬧革命，后來又是在傳統派的社會主義社會里生活工作，沒有這么復雜的市場陰謀知識。而王蔻蘭本來就不是經濟領域的，她對這方面當然更不熟了！
在他們眼里，賈鴻漸所描述的這個景象太恐怖了，怎么好像是全世界所有有權利的人都合起來騙老百姓錢一樣，這樣一來世界也太黑暗了吧？這還是共產黨的天下么？這還是社會主義么？
“不太會吧？不管怎么說黨也不會允許這么欺騙老百姓的場面出現的…”老古董羅老爺子只能盡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信念。
賈鴻漸抿了抿嘴角，壓下了冰冷的預言，選擇了一下詞語，“我也希望黨能給力，不過看未來幾個月的形勢就能知道了。如果真向我說的方向發展的話，那么出不了多長時間，哈爾濱那邊的政府肯定有動作，說不定就是讓那邊的幾條公交線路開始使用什么燃料膨化劑…”
他所說的這個像是猜想的事件其實就是史實，未來一到兩個月，哈爾濱政府會宣布8條公交線路的公交車全部改用水基燃料膨化劑，用水和呦混合著灌進油箱。在做出了這個示范之后，王洪成的公司迎來了全國的各種訂單，但是幾個月后那8條公交線路車子的發動機會全報廢…
不過在這時，羅老爺子和王蔻蘭只是點了點頭，把賈鴻漸的預言當成了是一種厚黑向的猜測，相比較于這種黑暗的未來，他們還是寧愿抱著上面的人是偉大光明正確的救命稻草…
等想完了這些事，王蔻蘭突然驚訝的看向賈鴻漸。她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剛才她和公公跟賈鴻漸的那段對話，怎么越回想越不像是跟一個十五歲少年說的話呢？怎么琢磨都像是跟個三十四歲的有位中年的對話！
想到了這里，在王蔻蘭的眼里賈鴻漸這少年怎么看怎么奇怪。如果說賈鴻漸只有之前展現出來的那些文史功底的話，她還覺得很好理解——跳水的伏明霞還創造了13歲進國家隊，15歲就在巴塞羅那奧運會上奪金的奇跡呢！甚至國際奧委會還專門針對伏明霞設定了之后禁止16歲以下青少年參加奧運會的規定。人家伏明霞小丫頭能奪得世界第一，就不許同齡的賈鴻漸文史牛X？
可是剛才賈鴻漸說的那段對水變油和學商官三位一體的看法，那就不是優秀15歲少年能說出來的話了！那段話背后可是透露出來了對社會、商海、人性丑惡的深刻認識，一般少年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有這么深刻對于社會的認知和那種能透過表面現象看到未來動態可能的眼光！不信看看少年科技大的那幫天才們，有幾個是畢業以后還混得好的？
如果賈鴻漸只是表達了對于哈工大那倆教授的厭惡也就算了，因為那些話、那些觀點也許是賈鴻漸從家里大人那里聽來的。可是剛才賈鴻漸的那些詳細解釋里，還有他解釋時候的那神態、那語氣，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從家長那里聽了一些鳳毛麟角消息后出來顯擺的狀態！
因為這種狀態下青少年都會氣氛對方不相信自己，然后翻來覆去就重復著自己的那一兩句話。但是賈鴻漸不同！他可以鎮定自若的用富有邏輯的語言通俗的解釋出來，那就證明他自己其實已經吃透了那些話那些理念了！
那這樣的賈鴻漸，不是太妖孽了點么？王蔻蘭當然不會失心瘋的認為賈鴻漸是重生的！她只是在好奇到底賈家是用什么樣的家庭教育，才培養出來這么妖孽的賈鴻漸的…
就在王蔻蘭微微抬著頭，用藏在黑長直睫毛下的疑惑目光打量著賈鴻漸的時候，當事人賈某人當然感覺到了那束目光。他知道現在有個身材誘人、熟的滴蜜美艷人妻在打量他，不過他可沒心思為下半身思考，他這時思考的是要不要針對“水變油”做點什么，或者能否利用“水變油”賺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