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五章 原因是印度?
如果此時不是老謀子發現了這一切，而是別人發現的話，那么別人可能直接就張口問賈鴻漸為什么要這么拍了。可是老謀子不是別人，他是悶蛋！于是他那真是一句話不說的就在自己想啊！在他看來，這片兒要說好和不好吧…好像都有，先說好的，那就是整個片兒真的搞笑！因為沒有抱著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主旨去寫本子呢，就只想著要搞笑呢，這么一個片兒的所有情節都是圍繞著搞笑來設計的，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把觀眾逗笑！這當然笑果就好，對吧？可是另外一方面，同樣也是因為所有的細節都是圍繞著搞笑，這就讓主旨方面比較弱了。在藝術里面，那一直都是要講究一個主旨的啊！哪怕是散文這種東西，那也要講究形散神不散，也是要有一個“中心思想”在的，也是有一個主心骨在的。如果沒有了這樣的一個主心骨，那么文章寫的再漂亮，也會顯得過于散了！
在老謀子的眼里，賈鴻漸這片兒就有點這個意思，因為單純的為了搞笑而高效，就讓主旨消失了，甚至整體顯得都有點凌亂了。這樣一來真的好么？老謀子是受到過專業教育的，他是科班出身，第一感覺他就是覺得這么做…會不會口碑很差？到時候評論界的人士或者什么行內的同仁，那都不是因為各種背后的政治原因而批判這么一個片兒了，那真的會是因為這片兒完全沒主旨而批評！
打個簡單的比方來說，假設老謀子他們都是文人，都是作家，寫出來的散文什么的，那都是有一個主心骨的，那都是要表達一些什么思想的。哪怕寫一個心靈雞湯的文，那也是要講心靈雞湯的，那也是要溫暖人心，讓人想起家人想起愛什么的。這些都是主旨。而賈鴻漸的這么一個電影呢，那感覺就像是相聲選一樣，像是笑話書一樣，就是一個個的段子串聯起來的產物。雖然表面看著段子和段子之間是有關聯的，但是這種關聯背后的思想不統一，所以先的比較零散，就沒有筋骨！這在專業“作家”看來，那就像是市場上有人把一本笑話段子合集給當成小說出版一樣，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么？這不是要讓“作家”們跳腳了么？這不是讓“作家”們怎么看怎么不爽么？
那么他老謀子到底應不應該對賈鴻漸說呢？本來以他的性格來說，他是不想說的，可是這又是賈鴻漸，他不能不說啊！所以想了想之后，他盡量挑好的詞說道：“賈總，您這片兒…挺特別的，感覺…非常誠懇的在逗觀眾笑啊，通篇的段子都是在為了逗觀眾笑而設計的吧？雖然這么弄了之后好像整體有點點散了…”他這么一說，那真是照顧到了賈鴻漸的面子，主要在夸賈鴻漸，另外一方面也把他看到有問題的地方點了出來，看看賈鴻漸能不能領悟這么一個暗示。
不過誰知道賈鴻漸好像是根本沒聽懂一樣美滋滋的說道：“謝謝。畢竟我不是專業出身的，能夠不犯大錯誤我就已經滿足了，有點散就有點散吧，反正只要觀眾樂了，只要票房高了就行。”恩？老謀子當時一聽就覺得自己果然沒猜錯，果然賈鴻漸這片兒就是為了逗老百姓笑而弄的！而且賈鴻漸還挺看重票房的，所以說不定什么改變大形勢之類的話那都是他為了提高票房而說的！
到了此時，這老謀子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多“點”賈鴻漸一句，甚至他覺得有些話可以明說了，“賈總…不過您這片兒要是上映的話…估計影評家們可能不會太給好評…您知道，他們的眼光都挺高的，而且都是各種藝術電影看多了的人。讓他們來評價您的電影，可能就會各種挑刺兒…”在《英雄》那部片兒上映之前，甚至是在寫劇本的時候，賈鴻漸就跟老謀子說過可能會因為政治原因被罵。這么一個提醒很好心，所以現在老謀子覺得自己就是投桃報李，就是同樣提醒賈鴻漸也有被罵的可能。
不過誰知道賈鴻漸聽了之后卻是一臉的無所謂，“沒關系，他們愛罵就罵去，我這人從來不怕別人罵我，他們罵的越狠越好，到時候我跟他們在報紙上一堆罵，頓時就更吸引人過來看了。我這片兒其實不是為了當什么導演才拍的，我是為了給咱們國家的年輕導演們找一條出路，以及稍微改變一下業界情況才拍的…”賈鴻漸此時那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了這種吹牛的話！
這些話那之前都是各種對媒體吹牛的時候找的理由，他也只是對媒體說而已，現在當著老謀子的面說，那還真有點讓人覺得不太好意思。可是哪怕心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臉上賈鴻漸那卻是信以為真的表情，那確實真的像是這么想的表情！他這么一番表情果然糊弄到了老謀子了，于是只聽著老謀子驚訝的問道，“賈總…您還真是為了…改變大環境？”這老謀子可沒好意思問賈鴻漸真的不是為了吸引眼球才這么說的，可是他真想這么問！
“真的啊！”賈鴻漸那真是理所應當一般的點了點頭，眼神還故意表現的很純真很自然。這倒不是他多虛偽，故意給自己吹牛，而是他也沒辦法好么！他總不能說“哎呀，我哪兒會想做那么高尚的事兒啊，這片兒我拍出來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抽你的臉，就是為了證明我比你更厲害，你沒了我就不行…”吧？這話說出來大家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好么！所以賈鴻漸此時那也只能趕鴨子上架的把宣傳口徑當成真實想法了！
當時一聽這話那老謀子直接就驚了！什么？賈鴻漸是認真的？至于么？那話真的不是用來忽悠媒體和觀眾的？賈鴻漸是真的想要改變業界形態？他這么一驚訝，那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賈鴻漸半晌沒憋出來一個字！看著這老謀子的樣子，賈鴻漸笑了笑那就說到，“我回國來弄電影，說白了還不是來做貢獻的么？真要賺錢我在美國賺多好？干嘛走一趟來咱國內賺？《英雄》這片兒雖然收益高，但是在國內連個成本都收不回來，撐死也就是5000萬美元的票房，我在美國怎么都弄得到5000萬，而且那邊弄起來還更省心，我只要出錢，其他的交給別人就不用管了，在國內我還得啥事兒都管一下，你說哪個更方便賺錢？
之所以回國來弄電影，我就是覺得不服氣，憑什么人家印度的電影市場都比我們好！我去美國是知道的，實際上美國每年出產的電影都沒印度多，人家印度還是現在國際上的第三電影票房市場，跟隨在美國和日本之后，比咱中國多多了，而且人家也有盜版問題，人家的票價還只有40盧比，也就是差不多一美元…人家怎么就能發展的好，咱中國人怎么就發展不好？我就不服氣！”
說真的，這事兒那是這兩天賈鴻漸突發奇想想到了，才零碎了解到的一些事兒，沒想到現在居然用上了。他之前是猛的想起來了印度的寶萊塢啥的，還有后世的什么《三個大傻》之類的印度影片，他突然就想了解一下印度這電影市場有沒有盜版呢，人家印度是怎么面對盜版市場進行發展的呢？結果稍微一調查還真嚇一跳！這印度現在每年的電影產量都快要到1000部一年了！平均每天3部電影啊！而且人家的A類城市市場票價不過1美元，也就是8塊錢人民幣，人家C類鄉村市場票價不過25美分，也就是2塊錢人民幣，就這么一個票價人家一年總票房還有18億美元左右！而中國呢？總體來說也就是10億人民幣上下，也就算1.2億美元吧。人家印度的總票房是咱的10倍都多了！明明大家的人口差不了多少啊！
所以賈鴻漸開始好奇印度電影市場的事兒，不過他還沒怎么了解到。畢竟這年頭哪怕國際上研究印度市場的網站啊數據啊都近乎沒有，畢竟這時候還不是2012年，各種數據各種網站還沒那么多。所以賈鴻漸最多就了解到了一點皮毛一點數據而已，他倒是沒想到這些皮毛這些數據現在居然都用的上了！
而在賈鴻漸舉出來了這些例子這些數據之后，那老謀子看著賈鴻漸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他此時那真是覺得賈鴻漸就是一個“領導人”的模樣了，就像是在海外留學的富豪華僑子弟，看到20世紀初中國的積弱，然后就不管一切的回國來鬧一樣，這純粹的是一種愛國精神啊！這種精神那可是感動了老謀子了，畢竟賈鴻漸這說的有理有據的！他老謀子以前是不了解印度市場，可是聽了賈鴻漸這么一說，那也覺得不服氣，所以他也能理解賈鴻漸的沖動啊！一下子，這老謀子真心佩服賈鴻漸，那真心是把賈鴻漸當成了中國電影的旗幟那么看待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