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三三章 交易與證據
經過了通盤思考之后，楊光來到了首都選擇見的第一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一個叫做李盛的人。這李盛來歷可不小，今年才42歲，那就當了好幾年的副臺長了！他本來在93年的時候，那是跟孫宇勝他們一起高升的，甚至他比孫宇勝升的還早。大孫變成了新成立的新聞評論部的主任，但是這大李則是成為了央視重中之重的新聞中心的主任！看起來好像兩邊都是主任，但是要知道新聞評論部那可是在新聞中心下面的一個部門，而新聞中心則是負責央視一套所有新聞的存在！哪怕《新聞聯播》那都是要李盛來拍板才能播出的！
這李盛當年是楊光提拔起來的，也算是當年他培養的一批青壯派。在后來老楊退休的時候，沒有選擇這個李盛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覺得這李盛有點心術不正，反而像是他老楊極度不喜歡的那種人——權利心極重，而且長袖善舞，那各種手段使出來真是讓人贊嘆！按照道理來說，這么一個人好像跟賈鴻漸的特點也差不多，那怎么楊光就看好賈鴻漸而不看好這李盛呢？原因就在于，賈鴻漸雖然霸權主義，雖然整天搗鼓各種手段忽悠人，但是賈鴻漸起碼有目標，有極強的上進心，而且最關鍵還在于這種上進心還是瞄在事業上的！也就是說，賈鴻漸不是那種為了權力而去爭取權力的人，賈鴻漸爭取權力是為了把事情做好，是為了把企業弄好！但是李盛就不一樣，企業怎么樣他其實并不關心，他在乎的就是他自己，他所有的上進目標也是都是為了他自己。
所以當年，楊光私下里給了這李盛一個形容——“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所謂“精致”，那就是高智商，手段多，為了自己能夠上升。這李盛使用出來的各種手段那都可以說的上市藝術一樣恰到好處！所以才稱得上是“精致”。但是在另外一方面，這李盛又是一個“利己主義者”，他大腦一切的功能都是為他自己考慮。他做事只是為了能夠升職，所以做事的時候完全不是為了把事情做好，而是為了被上面人記住。這樣的一個人是在被提上了新聞中心主任之后才被老楊徹底認識的，所以哪怕他業務能力很強，他也沒有選擇這李盛來當央視接任的臺長。而選擇了相對弱一點的趙勇。但是如今，老爺子還是需要來跟李盛聯盟。
“呦，這不是楊副臺長么，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身子骨還挺硬朗的？”這李盛在飯店里面見到了老楊之后，一點禮貌都沒有。甚至都沒有稱呼楊光是老臺長，充分的顯示了他人走茶涼的本質以及沒禮貌的素質。“托你的福，身子骨還挺硬朗，估計還能再干個十年。”老楊笑瞇瞇的說道，完全不生李盛不禮貌的氣。他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早就過了退休年紀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還需要生氣么？
“是么，那挺好。不錯啊，離開了咱央視這么久，老爺子還能記得請咱吃飯，不錯不錯！”這李盛那嘴臉可是顯露無疑。可能他也知道楊光不可能幫著他在上進了，所以根本也就不在楊光面前裝什么了。“這頓飯可不是白請你的，有個交易，做不做？”老楊此時干脆也就不廢話了。他知道對于李盛這種人，寒暄或者各種語言技巧那都是肉包子打狗，不如直接單刀直入，不如直接按照李盛的那種風格來。
“交易？什么交易？老爺子您都會做交易了？”李盛似笑非笑的嘗了一口剛端上來的菜品說道。“把315晚會央視準備怎么弄華夏衛視…以及準備曝光什么廠商什么產品的資料給我，我們提前發動一場阻擊，讓趙勇丟臉。讓他丟臉了，你就能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吧？哪怕可能性并不大…”楊光老頭兒此時看也不看李盛。自顧自的加了一筷子素菜放到了嘴里。“哦？阻擊趙勇？”那李盛一下子盯著老頭兒看了半天，最后樂了，“你看看你看看，老頭兒你也不是不會這些啊！以前你說你裝個什么勁兒！還整天在我面前裝正人君子呢。現在終于開竅了？這也不枉費我給你發短信了…”
“什么？那短信是你發的？”當時楊光就是一愣。他沒想到發到他手機上提醒他315晚會有貓膩的那么一個短信居然是這么一個當年自己相當不喜歡的家伙發的！“你以為呢？你不是以為是你那幫子老下屬發的吧？噗！想什么呢老頭兒？你手下就一個孫宇勝有這膽量，就他是個愣頭青，其他的人早就被你教育的匍匐前進了好么！冒著趙勇的火力，你教育出來的人會膽子大到故意泄露出去？他們真不怕趙勇挨個查他們啊？”說道了這里，這李盛那真是抬頭看著天花板，像是在想著“蒼天有眼”之類的話題一樣的笑了起來，“怎么樣老頭兒，沒想到吧？你當年最討厭的我，結果現在是對你幫助最大的。而你那些當年最看好的手下們，一個個現在都低頭裝沒看見，一個個的都對你愛莫能助呢！哈哈哈…這諷刺不諷刺？”
聽到了這里，那老楊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老頭兒真是有點激動了，不過他很快壓下來了自己的情緒，“屁話也不用多說，既然你愿意那就最好。我在首都要呆一個禮拜，13號回上滬，在那之前你把東西給我就行，別的不用多說了。”“你看看你…不上道！不是我說你，老頭兒，你這么一個沒眼光的習慣怎么到現在還改不了？你就沒想過我既然可以跟你通風報信，就不會提前準備好材料？你當我李盛這么多年白混的？你不記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了？”說道了這里，那李盛一臉嘲笑的從懷里掏出來了一個信封，丟到了楊老頭兒的手邊。“拿著吧！還算你們激靈，否則過幾天我都要想辦法開車半夜跑外地匿名寄給你們了！”
“這什么東西？”老頭兒詫異的一邊問著，一邊把信封拿起來一看。只見著里面是一個錄音筆，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是華夏高科出品的錄音筆！這錄音筆是什么？這東西有什么用？315時候準備找華夏高科茬的細節就在這么一個錄音筆里面？要不是這飯店里人太多，老頭兒真想現場就聽聽！“還能什么東西？好東西！有了這東西，你們回頭拿出來就能抽趙勇的臉！行了，放起來吧，回頭回家了慢慢聽去！這玩意兒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來要呢！結果拖了這么久才來，真是讓我懷疑你們智商。”這李盛滿嘴看不起的一邊說著一邊大咧咧的吃著菜，那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對此老頭兒也就沒說什么了，他也沒有曲意奉承李盛，也沒有主動的陪著說話，反正就是一個交易，雙方都有所謂的好處，還需要奉承什么的干嘛？于是老頭兒那就吊著臉和李盛吃了這么一頓飯。等吃完飯了，那李盛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老頭兒付了錢趕忙打車回了自己在首都的老房子。進了家門，他趕緊拿出來那么一個錄音筆就聽了起來，結果就聽到了里面一陣雜聲之后，傳來了各種椅子被拖動的聲音，然后不一會兒的功夫，趙勇的聲音就出現了。“華夏衛視太不像話了！搶了我們的世界杯，現在連春晚都搶我們收視率，還有沒有王法了？真是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小郭，傳下去，回頭315晚會就給我找華夏衛視的毛病！一定要給我在會上惡心惡心他們，聽到沒有？”
“可是…臺長？”那貌似是小郭的人遲疑了一下，接著就聽著趙勇直接發脾氣了，“可是什么可是？我說話不好使了是不是？你想不想干了？不相干就給我滾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要你有什么用？王八犢子！那華夏衛視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不知道體育頻道是咱們臺里最能賺錢的幾個頻道之一啊？不知道咱們琢磨著要弄第二個體育頻道出來啊？特么的世界杯都被搶了咱們第二個體育頻道弄蛋啊？你們想保護名聲，可以，那就給我找華夏高科確鑿的證據，找他們確鑿弄不好的地方！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這么一段錄音明顯像是在什么會議上錄下來的，而接下來的內容那更是趙勇各種發脾氣各種罵人，各種“鼓勵士氣”的讓大家一定要挑華夏衛視的毛病！而且到了后來，他已經不僅僅是要在315上挑華夏衛視的毛病，甚至還要在財經頻道以及一套里面各種節目連續好幾天的找華夏高科以及華夏衛視甚至是賈鴻漸本人的毛病！說白了，那就是要惡心華夏高科一通！說白了，就是要利用話語權來整人！
聽著這么一段錄音，那老楊臉上真是表情各種變化啊！老頭兒那到了最后真心痛心，他真沒想到自己當年親手選出來的人居然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看走眼了，還是上位了之后讓這個趙勇忘乎所以了，但是老頭兒明顯的感覺到這趙勇那就是要用惡心的方式一點點的摧毀央視！如果央視都被他公器私用了，這以后央視還能跟他老楊夢想的一樣成為世界一流大電視臺么？他真的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