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六三章 斗智斗勇
面對著羅賓斯基的“邀請”，賈鴻漸要如何回答？
是答應這么一個大的框架，然后開始錙銖必較的去討價還價，還是直接放棄，去收購漫威？雖然說收購漫威這么一個事兒，當初就是賈鴻漸的一個威脅用的后備方案。但是他現在細想了之后，卻覺得這個后備方案無比的吸引人！雖然他賈鴻漸對美國漫畫不感興趣，雖然說后世漫威的超級英雄大片兒賈鴻漸都不太愛看，但是不管怎么說，這都是錢啊！是能賺錢的啊！十年投資十部片兒，然后每個片兒給他賺一億美元，這就多少錢了？而且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賈鴻漸他早就跟迪斯尼鬧僵了，而卡森伯格又是叛出迪斯尼的，大家都想成立一個能夠跟迪斯尼叫板的企業！迪斯尼在08年左右收購了漫威，然后就有了一個繼續馳騁20年的資本了！要知道這迪斯尼進入了90年代之后，因為傳統的動畫片兒的沒落，他們實際上本業的收益是在不斷下降的！現在就是在靠著各種迪斯尼樂園過活！
如果賈鴻漸他們收購了漫威，能不能夠弄一個類似漫威樂園之類的超級英雄主題樂園出來？這玩意兒不說開遍全世界，開幾個能在美國大賺特賺吧？這也是錢啊！這都是能讓賈鴻漸在退休之后每年還有大量小錢錢入賬的保證啊！搞不好他賈鴻漸收購了漫威，能讓夢工廠幾十年以后變成迪斯尼一樣龐大的企業！這種成就感就多牛掰呢？
所以到了現在，收購漫威這個事兒實際上已經不再是一個后備方案了，反而是一個嶄新出爐的投資方案！說真的，對于這種方案來說，賈鴻漸還是真有點動心。不過既然這樣的話，那還要弄華納的事兒么？還要跟華納合作么？這可是個大問題，如果要收購漫威的話，那么又要做蝙蝠俠的電影，自家電影的招牌前還要掛上華納和dc的標志。這好像是有點奇怪…不過再仔細想想看，賈鴻漸又隱約記得好像美漫這邊量大陣營之間也不是單純的競爭關系，好像彼此也是有過合作的？如果有過合作的話，那么他賈鴻漸收購了漫威之后。再做蝙蝠俠電影也沒啥太奇怪的吧？了不起他和諾蘭倆人都不插手漫威超級英雄片兒的改編不就得了么！
想到了這里之后，賈鴻漸立刻就點頭，“這相對就合理多了…對了，羅賓斯基先生，我們對代理你們公司旗下的蝙蝠俠電影拍攝權挺有興趣的，不如什么時候談一下具體的條件和開價？”他這就算是徹底攤開談了。在最早的時候，談這種事兒那都是“偽裝”成了某個虛擬的公司要買拍攝權之類的事兒。
這放開了談之后，進展不一定快的起來，畢竟總的來說討價還價錙銖必較這種事兒還是商業談判里面很常見的。而且現在雙方只是有了一個大體的合作意向，甚至連合作的大框架都還沒討論呢。怎么可能快的起來？不過接下來的談判，賈鴻漸自己就不準備參加了。有下面的人可以用，他還干嘛自己事必躬親呢？雖然夢工廠到現在還不算頂尖的大電影公司，但是公司內部也是有個幾百人的，也算中型電影公司了。談判的人手那還是有的。他賈鴻漸只要在幕后把握一下大方向就行了——比如說到底是要多長期限或者說是什么形式的影視改編權。
在歷史上，諾蘭拍的三部曲是從05年發行到12年一共三部，算起來滿打滿算撐死6年。而他們這次可能是要拍四部，賈鴻漸不想把間隔弄的太近，不想弄的太急，那么就把時間限制可以放到710年。所以一上來，夢工廠這邊的目標那就是談下來dc蝙蝠俠系列的10年影視改編權或者是四部的影視改編權。為此夢工廠可以給華納兄弟影業發行的權力，分給他們每部15左右的稅后票房利潤，同時再一次性給他們一些小錢錢作為交換改編權的費用。
不過華納顯然不這么想，他們在沒有打聽到賈鴻漸他們到底找誰以及準備怎么弄這個蝙蝠俠電影之后，理所應當的認為他們只是想要弄一部片子而已。畢竟誰會在前途未卜的情況下一下子就要買多部片子？如果買了拍了，第一部效果不好。這剩下幾部版權畫的錢是不是白扔了？這不就是沉沒成本么？就跟太平洋中間的沉船一樣，上萬米海溝里面的沉船打撈都沒辦法打撈！
所以在知道了夢工廠想一下子弄個10年的影視改編權，同時還不許華納在這期間出蝙蝠俠電影的時候，這華納的高層們可是都震驚了！在震驚之余，他們換了一個方法。說不太同意時間限制上的出租影視改編權，不如談談按幾部電影的方法來談，結果誰知道又一下子從夢工廠的談判代表那里聽到了希望得到四部電影影視改編權的要求！
這代表著什么？通過這種談判手法，華納一下子就知道了賈鴻漸他們大概想要在十年內拍攝4部電影！這代表什么？這代表著賈鴻漸和夢工廠對于蝙蝠俠電影那是充滿了信心！不僅是羅賓斯基，哪怕任何在好萊塢打拼的電影公司娛樂公司的老板甚至是高層，都不會相信賈鴻漸和夢工廠里面的卡森伯格等人會在完全沒考慮過如何賺錢的情況下一次購買10年或者4部電影的改編權的！這是多少投資？沒有一點信心，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投資？所以不管從那個角度來說，賈鴻漸他們是絕對的胸有成竹！
這種不經意間泄露了信息的事兒，放在中國那一句話就能形容“沉默是金，開口是銀”，很多時候不說話對方還不知道咱是什么主意，咱只要一開口哪怕說的不是秘密，可是內行人三兩分鐘就能分析出來很多的事兒！關于這點呢，其實賈鴻漸是不太介意的，畢竟現在是來談合作，是沒辦法遮掩住的。總不可能說賈鴻漸跟歷史上諾蘭一樣，先寫好了劇本了跑過去說服劇本經理，然后劇本經理說服公司高層投錢來拍，拍完了一部之后看著效果好就繼續再投資吧？他賈鴻漸是指望著他多賺錢華納少賺的！如果這么一部一部的來的話。那不是讓華納賺的越來越多了？人家也會發現這是一個金礦，人家有恃無恐啊！他們可以耍無賴啊！反正證明了蝙蝠俠系列還是可以賺錢的，要么就多分給華納利潤，要么就不要拍。人家華納自己找人拍！
所以對于賈鴻漸來說，要利益最大化，肯定是要一次購買改編權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他同時也知道這么一做肯定會讓華納那邊有所警覺。但是警覺歸警覺，該做的事兒還是要做！可以說賈鴻漸在這邊真的跟華納開始談判之前，那跟卡森伯格等人就在公司里面進行了數回合的“演習”。這演習是用來干嘛的？就是用來模擬什么消息可以被對方探知，什么消息不能被對方探知！
要知道對于內行來說，很多時候很多細節都是可以成為對方判斷的依據，從而摸出來這邊大概的計劃！甚至對方都不用賄賂什么人的過來打聽，只用來回討價還價甚至就能摸清楚很多事兒了！就像是傳說中斯大林一直依靠著對納粹德用過冬衣物原料等等軍用物資的價格來判斷德國有沒有進攻蘇聯的傾向一樣。華納在跟夢工廠談判的時候，通過討價還價那也是能夠大概摸清夢工廠的一個心理價位的！
這心理價位看起來好像沒什么泄露機密的，但是10年5000萬甚至接近一億美元的授權費用夢工廠是表現的堅決不肯接受呢，還是表現的可以討價還價？如果表現的可以討價還價，那么就證明賈鴻漸他們內部認為可以獲得的利潤絕對高！否則的話真做出來了四部電影還要跟院線分成。這個情況下他們怎么賺錢？肯定是要票房很高才能賺的錢多啊！畢竟投資還是夢工廠投的！
所以這么一來，華納通過他們多年的經驗，在多次報價測試出來了夢工廠心理價位之后，很快就能大概推算出來賈鴻漸他們認為的四部電影的總票房是多少！畢竟人家華納也是在電影行業打拼了幾十年的老牌廠商了，人家還沒這點經驗？因此最后一推算，搞不好連投資大概多少都能有一個數量級的推算，然后就知道了夢工廠到底有多么看好這么一個蝙蝠俠的系列。然后就可能想著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增加更多額外的要求！這純粹就是一個斗智斗勇的過程！
而更多額外要求的拉鋸戰當中，又可以大概的摸清楚夢工廠的最終承受能力在哪里，所以很可能一套組合拳下來，談個一個月左右，這夢工廠一句內情沒說，但是準備投資多少錢。每部預計票房多少，大概什么時間上映…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分析的出來，而且越分析越精確！這就有點像是賈鴻漸跟安妮斯頓說過的探測人性的辦法差不多——相親的時候通過夸大介紹人介紹的對方背景等等一系列的東西，來測試對方是否虛榮，來測試對方是否厚道。來測試對方是否善于交際，來測試對方是否喜歡出去玩兒！可以說真要有心來分析，那真是不開口則已，開口越多越容易被人加看透！到了最后，當華納發現利潤足夠大的時候，那又怎么能夠保證他們不鬼迷心竅的拒絕合同，然后自己投資拍呢？
是，他們是不知道諾蘭要拍，他們是沒有諾蘭來寫劇本。但是在他們眼里諾蘭又不是神仙！在他們眼里好萊塢比諾蘭強的人多了去了！實在不行找邁克爾貝唄！讓邁克爾貝各種炸炸炸，把場面弄的火爆的不行不行的，哪怕賺不了夢工廠那么多，可是也有希望賺的比從夢工廠那邊那的版權費多啊！人家華納那也是精明無比的廠商，人家也是要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而賈鴻漸和卡森伯格模擬的，就是表現給對方的心理底線是多少才不會引發對方自己的貪念！看表現出來自己的預期如何才不會引得華納亂想！
畢竟這有點像是比亞敵的老總去參觀鴻海的工廠一樣，展現給對方的東西太多了，人家可不一定就老老實實的合作，也可能一下子就開始挖人，然后開始跟咱競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