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五五章 誤會
諾蘭沒打定主意簽還是不簽，他在想著如果賈總是要找他拍電影的話，這會是多大的投資呢？五百萬？一千萬？兩千萬？還是更高？唔，按照他現在的水平的話，可能超過2000萬的就不太可能了。不過要是給兩千萬以內的話，會讓他拍一個什么片子呢？這片子合適不合適呢？如果不合適的話他要不要拍呢？
諾蘭忍不住腦子里面想了很多，他想的多并不奇怪，哪個文藝青年想的不多？況且他還是一個英國人，比較刻板——刻板的意思就是不活潑，表情木然，然后心里想的事情很多。到了最后，考慮了幾分鐘的諾蘭忍不住直接開口問賈鴻漸了，“賈先生，請允許我在簽署之前問一句這是一個什么樣風格的電影么？如果風格跟我的太不相似的話，我覺得貴公司的這么一個保密協議的錢出的可能會有點冤枉…”
哎呦！賈鴻漸此時一聽覺得這諾蘭可以啊，都會幫著雇主省錢了？果然英國人就是比美國人更有點舊大陸的“眼力價”，知道人情世故是怎么樣的。“具體來說的話，是這么一個電影——把中國的古典文學搬過來改造成現代具有東方神秘色彩的一個好萊塢大片，整體相對具有一些魔幻風格，但是又有史實對照。電影最后的結局，要跟你的電影《記憶碎片》差不多，來一個歐亨利似的神奇逆轉式結尾，要頓時掀翻整個90分鐘甚至更長時間內鋪墊的劇情，要有一個絕對震撼的效果出來。而同時拍攝的90分鐘里面，我們要按照好萊塢大片的標準套路，來通過特效以及特技展現出來視覺震撼…”
賈鴻漸的這么一個不涉及具體內容的描述頓時讓諾蘭有點覺得不對味兒了。他立刻打斷了賈鴻漸的話然后就問道，“賈先生，這么一個片子您準備投資多少錢？我聽著要有視覺特效什么的…這投資低不了吧？”一聽到了這里，賈鴻漸對諾蘭頓時那就是欣賞有加！他得意的笑道，“不錯。你很有眼光！這次主要是我個人的一個野心，我是要把中國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國家里面的5000年歷史的文化進行輸出，要把這個國家的文化給進行商品化產業化，所以，這么一個片子我的具體拍攝投資大概定位在7000萬到一億美元這樣一個級別…”
“一百…一百個百萬美元？”諾蘭這樣一個英國人聽到了之后忍不住扭頭跟老婆對視了一眼，接著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詫。然后這樣的一個刻板的家伙到了最后甚至扭過頭來都嘴巴變成O型的看著賈鴻漸，“一億美元？一億美元這么大的投資？賈先生您這樣的投資那可是要拍出來好萊塢的頂級作品了？”
“當然，我們夢工廠擁有斯皮爾伯格這樣的頂級導演，我們什么時候投資拍攝的不是頂級影片了？這么說吧，哪怕就算是我們投資拍攝的一個相對低成本的影片，馬特戴蒙他們的《心靈捕手》。實際上票房也是瞄準了一億美元大關的！我們夢工廠代曱理發行一些小成本小制作電影，但是我們自己投資的基本上都是要有反響要有市場的大電影！更不用說現在咱們說得這個電影還是我個人的靈感，還是我個人寫的大綱了，甚至這個電影背后還帶著我的野心！”賈鴻漸此時那真是高傲的如是說。可是說到了這里的時候，他還絲毫沒有意識到好像他跟諾蘭產生了誤會——他是想找諾蘭當編劇，沒說想找諾蘭當導演。而諾蘭這邊呢，他是當導演出身啊。雖然有編劇能力，但是他從來沒當過純粹的編劇啊！再加上他之前找夢工廠來代曱理發行的時候，看過片子的卡森伯格以及斯皮爾伯格可是對他大加贊賞的！所以怪不得人家諾蘭會下意識的就覺得賈鴻漸是要來找他合作的！
所以這事兒真不是賈鴻漸故意誤導人家，真心是兩個人之間少說了那么一句話導致的一個誤會！此時諾蘭當然沒有意識到可能雙方有誤會，他此時那可是相當認真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接賈鴻漸的這么一個“邀請”！他現在和老婆不約而同的都是覺得賈鴻漸在邀請他們來指導這個電影，所以諾蘭他們肯定要考慮一下這事兒自己能不能撐的起來啊！這種考慮自己能不能撐得起來，并不代表說諾蘭他們一定就是很謙虛，并不代表就是說他們是很想為賈鴻漸負責，而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他這樣的一個年輕導演如果突然一下子就拿到了這種頂級大片的拍攝資格。萬一拍不好的話，那可是很影響風評的！回頭要是拍砸了，下一次再接到電影拍攝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這可是一點都不夸張！比如說《未來水世界》的主角，凱文科斯特納，這位老兄前半生那過的叫一個順風順水。一邊當導演一邊當演員，出演的《與狼共舞》、《保曱鏢》、《刺殺肯尼迪》、《完美的世界》等等那都是叫好叫座的，然后1990年這演員首次擔任導演、制片和主演史詩巨作《與狼共舞》，獲得了十二項奧斯卡獎提名，并最終獲得了七項大獎。人家第一次當導演就已經囊獲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的頭銜了！這家這夠拽的吧？
結果呢，到了《未來水世界》因為把導演氣跑了，他一個人開始接手當導演，要求高造價的去弄布景，結果颶風來臨布景全毀，不得不重新再來一次，然后在當年弄的成本就高達1.75億美元！可是那個時代的之罪！結果呢，在北美票房就8000萬美元，全球也不過2.6億美元，可以說都讓人家發行商和投資商虧了！然后虧了之后，這前半生過的順風順水的科斯特納老兄那接下來的這幾年再也沒有當大片導演的機會了，甚至連找他拍大片主角的邀請都沒有了！
沒錯！好萊塢就是這么一個地方！如果一個演員表演的不錯，但是片子不怎么賺曱錢，被評價為了票房毒藥了，那可能還可以繼續拍片——實在不行那就先去獨立電影和文藝電影磨練演技什么的，重新弄點噱頭，證明了自己之后那就可以重新出山了。可是作為導演可不一樣，如果一次大片的機會被搞砸了，真的可能5年甚至10年之內就都不會再有拍攝大片的機會了！所以對于諾蘭來說，眼前擺著的是一個那么誘人的機會，那么令人驚喜的機會，但是同時也是一個陷阱！是一個掉進去了可能就萬劫不復的陷阱！這到底答應不答應呢？
“先生…您真的這么相信我？”諾蘭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下定主意到底要答應還是拒絕，他反而向賈鴻漸提出來了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這樣的一個問題就是賈鴻漸放心吧這么一個投資一億美元的頂級大片兒的導演權交給他這樣一個只拍過兩部電影的新人？但是呢，在賈鴻漸聽來，這問題就是問他放不放心吧劇本的寫作權利交給諾蘭。這當然放心了！對于賈鴻漸來說，劇本又不是一定非要用諾蘭寫的！諾蘭寫的不好的話，給他了報酬賈鴻漸還可以找別人來修改嘛，甚至可以找人重新寫嘛！反正寫劇本又不是拍電影，怕啥？
所以這個問題在賈鴻漸聽起來那簡直都有點可笑，雖然他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還是把這個事兒當成了諾蘭比較謹慎，“恩，當然放心，你的《記憶碎片》雖然我沒看過，但是我聽了斯皮爾伯格跟我詳細敘述的故事了，對于你的才華我還是相當欣賞的，而且你結尾的那種大逆轉的構造，跟我想要的那種故事構造很像，所以我覺得我們是可以配合的，不是么？當然了，你不用太擔心，在中國那邊我安排了一個編劇，他到時候會在翻譯的幫助下跟你合作的，他可以幫你查資料，幫你解釋各種中國古典的人文氣息，幫你確定各種細節的東西，所以不用擔心你把我不了那種東方的氣息，你只要下功夫來考慮怎么把中國的那些東西表達的能夠讓西方人看懂并且理解，這樣就好了！”
“好吧，那我就先簽了保密協議吧，不過賈先生，我可實現說明，如果我最后還是覺得自己駕馭不了這么一個題材的話，推出了您可別怪我，畢竟這也是為您的投資負責。”諾蘭最后想了想，這么說道。賈鴻漸欣賞的點了點頭，“恩，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來簽吧！”
諾蘭看了一下了那個保密協議，同時也讓他老婆簽署了一份。這么一個保密協議其實協議本身并沒有寫出來什么太多的東西——并沒有提到會讓諾蘭干啥職務！這么一個協議說白了，只是讓諾蘭保密的！而卡森伯格呢為了保險，所以他在協議里面那是盡量多的覆蓋到了多種舉動——比如說要求諾蘭簽署了協議之后，不允許自己寫作或者是拍攝任何跟這個劇情相似的故事、小說、電視劇、游戲、電影、舞臺劇等等一系列的東西。所以這樣一來，諾蘭看了協議根本看不出來自己是被當成了編劇而要簽協議的好不好！在他看來這玩意兒當導演一樣也是簽啊，而且條款都是通用的啊！
于是，這誤會也就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