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九二章 老油條

　　跟著老侯一起過來的，是綜藝組那邊的負責人。這綜藝組方面負責的人呢，叫老趙。這老趙那本身在以前的東方臺里面那就是負責做各種綜藝節目的，雖然以前的綜藝節目做的聽傻的，但是各方面他都是要涉獵一點的。比如說像是足球很熱的時候，經常要邀請一些申花隊的球員過來做體育類的綜藝節目那都是要有人負責來做的啊！這些東西當年國內很少有人會做，可是后來老趙他們不是還要想辦法做么？

　　后來當賈鴻漸入股了這東方臺，并且把東方臺給改名成了華夏衛視之后。這東方臺的綜藝節目那就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偉大正確的領袖賈鴻漸給予了華夏衛視的綜藝節目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中國歌手職業聯賽》開始，那一下子就讓華夏衛視的綜藝水平開始超越國內的其他兄弟電視臺。同時，在夢工廠音樂的呆灣勢力的幫助之下，還把華夏衛視的這些綜藝組的人給送到了呆灣那邊去學習。學習過了之后，這些人回來那真是開闊了不少眼界，雖然不能說一下子他們本身的水平就是跟呆灣那邊的制作人差不多了，但是他們也比國內的同行們強了不少了！

　　更不用說后來還有一些呆灣的電視制作人被華夏衛視優厚的待遇給吸引的跑過來兼曱職的了！要知道上曱滬這邊的華夏衛視那給他們的待遇是過來的話直接按照呆灣那邊的待遇數字，然后把新臺幣的單位直接換成人民幣啊！這對于人家來說做一個兼曱職然后待遇水平能夠比平常多三四倍！這是什么概念？

　　不過呢，雖然那些從呆灣來的電視制作人呢，都在華夏衛視成為了各種類似導師的人物，可是他們真實的頭銜還只是顧問而已。畢竟他們過來都是兼曱職。畢竟他們主要的事業還是在呆灣，他們的人脈也是在呆灣。而最關鍵的《中國歌手職業聯賽》這個節目呢，基本還都是國內班底在運營，同時也是老趙他們在負責。

　　“老侯老趙，你們來看看這個方案。”賈鴻漸把打印好的方案分別交給了兩個人。然后根本不說這個方案到底是誰寫的。這老趙老侯接過去了之后，很快就發現了里面是一個真人選秀春晚演員的節目，而且還是包括了各種項目——有語言類節目，有舞蹈類節目，還有雜技、唱歌的，甚至還有魔術等等。

　　當看到了這個方案的時候。老趙的第一反應那就是反問賈鴻漸：“賈總，這個方案…是誰寫的？”他這么一問之后，旁邊的老侯也趕忙抬頭看向賈鴻漸，明顯他也很關心。賈鴻漸呢一看這兩人的姿態，那就知道這倆人是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在任何機構里面，很多時候一個東西怎么樣的評價是取決于這個東西是誰弄的。

　　假設是一個很普通的員工寫的。那么老趙他們可以直抒胸臆，可以直接點出一些缺點，甚至直接說“這想法就是拍腦袋，根本沒有可行性”。但是如果同樣的東西是跟他們地位差不多的人寫的呢，可能他們評價的時候就要稍微給對方留點面子，不能說的太過分了。而如果這個同樣的東西是賈鴻漸寫的呢，那要說起來就要很小心了。一方面要夸的地方必須說的非常“動聽”，而另外一方面碰到了要批評的地方呢，那還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讓老板生氣，甚至可能有的人都會直接掠過要批評的地方！

　　賈鴻漸對這些當然是非常了解的，他是知道當領導的，是不能太喜怒形于色的原因就在于下面的人會根據領導的喜怒哀樂等等表情來做出不同的反應，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是這個意思。如果當領導的表現出來了偏向什么，下面的人可能會跟風的往這方面弄，畢竟大家不說都投機。可是也不會顧及找難受啊！

　　所以這賈鴻漸現在表現的那就像是老僧入定一樣，臉上什么信息都沒有泄露，甚至眼神里面也沒有任何信息透露，看他的眼珠現在那就跟五六十歲的老頭兒一樣，只覺得昏昏暗暗的。什么神采或者是什么精光都沒有的，連他賈鴻漸到底是精明還是傻都看不太出來了！“是咱們臺的一個員工私下里交給我的東西，你們看看怎么樣？”賈鴻漸這么說道。

　　一聽到賈鴻漸說原來這么一個方案不是他自己寫的，而是一個普通員工寫的以后，這老侯老趙的表情一下子就輕松了下來了。然后呢，這老趙大概的看了一邊之后，如此說道：“總體方案還是不錯的，很有想法。不得不說這個員工還是很有潛力的，我覺得他的這個方案也是符合了賈總關于對春晚形式進行改革的一個想法。同時還利用了我們臺最擅長的真人秀節目…當然了，年輕人么，想法總是會有不全面的地方，不過不重要，恩，真的很有潛力！賈總，我覺得這樣的年輕人以后可以提拔一下…”

　　呦？這老趙說的話還挺有意思啊！賈鴻漸當時就面無表情的問道：“哦，老趙，你說說看，這樣一個想法有什么思考的不周到的地方？”接著就見著老趙挺得意的那就說到：“賈總，您也應該看到了，就別考驗我了。像是他設計的這么多節目混合在一起，說實在的剪下來會讓不論是舞蹈還是語言類還是歌唱類都少了很多看點，少了很多可以制造沖突和看點的地方…總的來說因為太混雜了，所以反而導致每個項目都有點不足。賈總，您看我說的對么？”

　　嘖，看人家老趙說的話，明明賈鴻漸就是裝作沒看出來才問的，而這老趙呢愣是把這場面說成了是賈鴻漸故意考驗他的，說是賈鴻漸自己造就看出來了，這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高明啊！顯得賈鴻漸好像什么都懂，好像什么都非常精明的樣子有沒有？這也就是賈鴻漸，要是換成了別的正常人老板，那非得被老趙給糊弄過去了！

　　聽到了這里，賈鴻漸扭頭看了一下老侯，“你怎么看？”“唔…賈總，我對這些東西不太懂…”說道了這里，老侯偷偷的看了一下老趙，然后接著說道：“不過我自己覺得好像分散一點也沒關系，咱們臺的節目很多都是大量的素材然后剪出來，所以哪怕分散一點，也是可以通過剪輯來讓每個部分都保持大量的看點，畢竟每個部分都可以采用大量的時間來拍攝…”

　　老侯剛說到了這里的時候，那老趙趕忙就過來反駁了，“這也就是說說，可是實際情況是一共四五組項目，那就要要四五組拍攝，我們拍攝現在的《中國歌手職業聯賽》之類的真人秀，那光是一個周末就要拍攝累計一千小時的內容，各種不同角度不同攝像機拍出來的東西，然后一點點的靠人看靠人剪輯，這又不是機器弄的，哪兒能省人手啊？其他的真人秀節目也是這樣，所以現在給我們拍的話，同時拍倆項目已經就是極限了，同時拍四個真的就沒辦法做的那么到位，沒辦法每個項目都拍的很詳細…”

　　嘖嘖，果然一有人唱反調這老趙就開始說真實的原因了！不然的話賈鴻漸還真要被他糊弄過去了！不過呢，賈鴻漸對這個老趙并沒有太反感，他只是把老趙給歸類成了那種比較投機，同時還比較懶的那種——有些人就是比較討厭做事兒，基本上要資金分配的時候，他們會搶的比較兇，然后要做事兒的時候呢，他們就各種縮，這種人社會上多了去了，好像今天省下來的力氣可以攢到第二天使用一樣。對于賈鴻漸老說，老趙這樣的人就屬于那種社會上的老油條，他們要真的認真做事兒起來呢，不一定差，只不過整天就是懶，就是屬牙膏的，不擠不走的類型。不過這樣的人呢，最多就是拖拖拉拉的，一般倒是不會做什么壞事兒——比如說刻意的爭權奪利打曱壓異己，甚至搶奪經營權、架空老板之類的事兒他們更是不會干的，因為那樣太費力氣了。

　　所以，賈鴻漸并不準備怎么修理老趙，可是呢他也不準備一點都不修理老趙——對于老油條，總是要踹他們屁曱股一腳，讓他們知道在自己面前就要老老實實的，不要油！所以呢，賈鴻漸當時就臉色一吊，看向了老趙，“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因為人少就做不了？人少不會打報告招人么？人少你不會跟我說么？你剛才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肩頭的業務已經太多了？要不要我幫你找一個同事過來把你現在肩膀上的責任分掉一半？”

　　賈鴻漸說這話的時候，那是真的一點都不給老趙留面子——這可是當著老侯的面呢！所以老趙曱剛開始臉色那就是一變，接著后來直接急了——他到不是急別的，而是聽到了自己的責任要被分掉一半！這責任被分掉一半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權力要被分掉一半啊！雖然他老趙只是老油條不爭權奪利的，但是正常人不爭不奪，不代表就不守護自己已經有的東西啊！本來他現在在綜藝組還是老大的，結果這么一分之后，他只是雙巨頭之一了？就突然有一個人跟他平起平坐了？這誰樂意啊？所以他當時立刻就對賈鴻漸求饒啊：“賈總，不用不用，我一個人承擔的來！只要是組織給我肩頭加的擔子，我就敢接，因為這是組織是您賈總給我的考驗！我努力完成任務！人不夠我就打報告招人！”

　　當時說這話的時候，老趙那叫一個陪著笑臉啊！那叫一個滿臉堆笑的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