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邑微微一笑道:“冉兒,你素來是聰明的孩子,否則當年我也不會答允家主,教導你煉蠱之術,你可知,眼下你最該做得是什么?”
戚冉兒抬起頭,遲疑了片刻才道:“是…從柳韶白的口中,掏出更多關于金蠶蠱的線索?”
霍邑看了一眼戚冉兒。
“韶白之前是否欺負你,并不重要,而你方才對戚斯耀和戚斯饒所言,才是你想要做的,你想要挑唆你同輩的哥哥們與柳韶白不睦,從而讓她在本家之內孤立無援,你才好拉攏她在身邊,獲得比旁人更多的信息是不是?”
戚冉兒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霍邑道:“冉兒,旁人不知金蠶蠱的情況,你莫不是不曉得?當時我有意將你推給金蠶蠱之時,金蠶蠱是何等反應,你可還記得?”
霍邑的話瞬間將戚冉兒拉回到了那難堪的一刻。
金蠶蠱當眾將她貶斥的一無是處,那等屈辱,她永生難忘。
“跟柳韶白學,自然是有些用處,但卻不是你獲得金蠶蠱親睞的方法。”霍邑瞇了瞇眼睛,雙手背于身后。
“伏影山莊侍奉金蠶蠱千年歲月,侍奉過它的人,不計其數,可是除了柳韶白,可有一人入的了它的眼?只要有柳韶白在的一天,金蠶蠱斷然不可能選擇其他人,唯有她死,金蠶蠱才有可能退而求其次。”
戚冉兒心頭一驚,她赫然間抬起眼,看向了自己的師父。
“師父,你的意思是,要除掉柳韶白?”
霍邑眼眸微瞇。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爺爺的意思。”
戚冉兒愣住了。
霍邑拍了拍戚冉兒的肩膀。
“冉兒,你以為家主為何要將柳韶白留在本家?伏影山莊斷不會讓金蠶蠱落入旁人之手,柳韶白終究只是個外姓人。”
戚冉兒看著霍邑的面色。
霍邑道:“所以,你跟不跟柳韶白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死了,本家年輕一輩就必然有一人會被送去侍奉金蠶蠱,你無需和柳韶白比,只要你的哥哥們不跟你爭,這個位置自然是你的。”
戚冉兒消化著霍邑所說的一切。
許久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弟子明白,多謝師父指點。”
霍邑點了點頭,目送著戚冉兒離去,直到戚冉兒的背影消失在霍邑的眼前,霍邑的嘴角才緩緩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
柳韶白剛剛回到房間不久,兩個殺氣騰騰的身影,就呼嘯的殺了進來。
“姓柳的,別以為你有金蠶蠱罩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告訴你,我可不管你受不受金蠶蠱器重,你若是再敢欺負冉兒一下,我就擰斷你的脖子!”戚斯耀咬牙切齒的瞪著坐在桌邊飲茶的柳韶白。
柳韶白懶洋洋的抬起眼,看著前來興師問罪的二人。
赤羽更是一頭霧水。
老大什么時候欺負過戚冉兒了?
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戚斯饒的面色微沉,看著一臉風輕云淡的柳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