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赤炎侯府大小姐”生辰宴,意風流的眼神微微變了變。
他面上并未太多的反應,裝似隨意的微微頷首。
余澤本以為自家太子爺壓根不會答應此事,他問一聲也不過是收了柳蒼霆的禮,走個過場罷了。
結果沒想到…
太子爺居然答應了?
這一結果,著實超乎了余澤的意料。
“那屬下明日便將殿下的旨意,傳達給赤炎侯府。”
意風流略微揮了揮手,余澤當下去安排此事。
待到回了住處,意風流獨處一室的時候,他卻突地轉到了書桌旁,大筆揮毫,洋洋灑灑寫了幾封信,由信鴿送往了不同的地方。
幾封信中都只寫了相同的六個字。
師父生辰,素來。
夜幕之下,帶著消息的幾只信鴿,在大州之境飛馳而過。
誰也不會想到,在不多幾日后,大州的帝都會因這幾只信鴿,變得何等熱鬧。
第二日一早,柳韶白端著早起烹調好的藥膳,前往了戚白夢的院子,準備著手調理母親的傷勢。
剛剛走到戚白夢所住的小院,柳韶白便在院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與戚白夢說些什么。
“勞煩夫人,記掛,我這點傷,算不得什么。”面色憔悴的淮湮,感激的看著戚白夢。
他如今雙腿已廢,縱然柳亦然已經命人請了大夫醫治,卻也只能保著這雙腿不被截,如今他行動只能拄著雙拐,早已不復當年健步如飛的矯健。
戚白夢看著面容憔悴的淮湮,輕嘆一聲,“到底是我們連累了你,若非因為我們母女,那蘇家小姐也不會刻意刁難與你。”
“夫人這是哪里的話,侯爺對我有再造之恩,我這條命,都是侯爺救下來的。”淮湮沒有半點怨懟之意,之時心中哀嘆,自己這雙廢腿,怕是再沒有機會護著夫人和小姐了。
“你這雙腿…”戚白夢的目光從淮湮的雙腿之上掃過,心中頗為不忍。
淮湮是她夫君的舊部,早年少之時便已伴在柳云琛身邊,在柳蒼霆接管軍隊之后,因不愿屈從,直接被柳蒼霆抹了軍銜,只能淪落到,為柳韶白身邊一個沒有官銜的侍衛。
當年的淮湮,也曾與柳云琛一同征戰沙場,為大州立下過汗馬功勞。
可如今…
淮湮看著自己的雙腿,故作輕松道:“三爺廢了不小的心思,帝都中的名醫幾乎請了個遍,奈何我自己不爭氣,這雙腿,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淮湮嘴上說的輕松,可是握著拐的雙手,卻握得青筋突起。
廢了一雙腿,他不怕,他怕就怕,再也沒有辦法護著大小姐。
因為柳蒼霆的刁難和迫害,曾經效忠于柳云琛的那些舊部們,早就已經被罰的罰,遣的遣。
如今能護著柳韶白的人,已經是屈指可數。。
“夫人,柳蒼霆和柳傾顏心腸歹毒,我聽聞大小姐回了帝都,還請夫人一定要盡快將大小姐送離此處!”淮湮咬了咬牙,終是說出了今日前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