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辛一愣隨即大怒,一把推開他的哥哥,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他,開口叫道:“哥哥,你是佛家最強大的護法,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語來?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不過只有兩三萬人而已,咱們有這么多的人,你竟然怕了他們?你真的是我那個戰無不勝的哥哥么?你真的是佛的護法索奴么?”
索奴搖頭苦笑一下,伸手摸了摸阿辛的腦袋,卻被瓦新嘎一甩手給打掉了。
索奴俯下身來,雙目看著阿辛,隨后開口道:“聽著,我的弟弟,我要去戰斗,一定會死在中土人的火器之下,他們的火器不是我們的血肉之軀能夠應付得了的,或許一天之后,這座城市就將化為廢墟,整個城市的人都會被屠戳干凈,但是有一個人絕對不能死!”說著在索奴身后走出一個和阿辛同樣不大的身影來,這個身影看起來也就是十一二歲的小孩的模樣,身上披著一塊黑色的布巾,將大半個身軀全都遮掩起來,任誰都看不到她的面目,但從她露出來的鞋子可以輕易看出布巾后面的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女孩。
索奴朝著四周看了看,隨即將阿辛拉到墻角低聲道:“這是玉耶,是身具宿慧的佛女,是我天竺佛家傳承下去的火種,在她的心中記著我天竺佛家各種大藏經,計正藏,續藏,等等一萬三千二百卷,萬佛殿內經卷太多,雖然我們也已經派人將經卷運走,但這些經卷的目標太大了,究竟會如何我們也不得而知,我們得到的消息,那些中土的軍士還有修士是來徹底毀滅我們天竺佛家的,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些經卷,為了天竺佛家,阿辛,你必須保護玉耶的性命,不能叫她受到任何傷害,她是我們佛家的最后希望!”
阿辛愣住了,半晌之后才似乎緩過神來,有些遲疑的道:“這種任務,還是哥哥你來承擔才成,我…我太小了,我,我不行…”
索奴聞言再次俯下身來,他高大的身軀,只有俯下來才能和阿辛面對面的談話,也正如索奴高大的身軀一般,阿辛已經習慣了仰望自己的這位大哥!
索奴在阿辛的腦袋上摸了摸,從懷中取出一把鑲滿寶石的短刀來,塞在阿辛的手中開口道:“這把索奴之刃就送給你了,你用他來保護玉耶,有了它,你就會像我一樣強壯,能夠戰勝任何敵人!”
阿辛抓著手中的那把索奴之刃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一方面,這短刀就像是燙手一般,叫他不敢握持,另外一方面,他有有些舍不得這短刀,“哥哥,這索奴之刃是你成為天竺第一勇士之時從那兇猛無比的赤血猛虎口中拔下來的牙齒打造的,這么…樣的刀,我不配擁有…”
索奴拍了拍阿辛的腦袋,打斷他的話語道:“沒有人比你更配了,這把刀就是哥哥我為你準備的,人們都管他叫做索奴之刃,但在我心中,這把刀的名字一直都叫做,阿辛之刃!”
阿辛聞言不由得雙目閃爍起光芒來,索奴拍了拍阿辛還待說些什么,此時那將大半身子全都蒙在黑布之下的玉耶忽然開口道:“中土的虎狼來了,沒有時間了,阿辛,我們走吧!”
阿辛還有些踟躕,對于這忽然降臨在他身上的任務,完全是一副,茫然的狀態。
索奴開口道:“阿辛,你是從整個萬佛殿外方圓百里之內的所有的少年之中被選擇出來的,唯一一個有資格保護玉耶的存在,不是我說你行,而是佛說你行!所以,你一定能行,去吧!”
說著索奴站起身來,回頭望向火龍軍大期飄蕩的方向,道:“走吧!越遠越好,用你的生命保護玉耶!還有,以后不要叫任何人碰你高貴的腦袋了!除了我以外。”說完索奴看了阿辛一眼,隨即轉身便朝著火龍軍大旗飄動的方向走去,那迎風招展的火龍旗上的火龍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在空中張牙舞爪的飛舞,隨時都要將索奴的身影將整個萬佛殿生生吞下。
阿辛望著索奴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街角的人群之中,看著那紛紛給索奴讓道的人們,阿辛知道索奴在這些人心目之中的地位究竟是如何崇高!
“該走了!”阿辛身后傳來玉耶淡淡的沒有什么感情的聲音。
阿辛對于這個聲音有著說不出來的反感,因為正是這個聲音的催促,使得他的哥哥索奴更快的離開了他,不過阿辛覺得他一定會再見到自己的哥哥,因為自己的哥哥是索奴,是被稱為佛的護法的人物,是整個天竺最強壯的人物。自己的哥哥一定會打敗那些中土來的丑陋的魔鬼!或許自己的任務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不錯,應該就是這樣。
“你要是想要看著這場戰斗的進行的話,我們不妨去那里!”玉耶的聲音再次傳進阿辛的耳中。
這句話立時就合了阿辛的胃口,阿辛覺得這個玉耶也不是特別討厭了,阿辛順著玉耶的手指看去,就見玉耶指的是,不算太遠處的一座小山,那里也算是一座佛窟,上面雕鑿了許多的佛像,一般人可是不敢前去攀登的,因為你爬上去就要站在佛的腦袋上了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阿辛一看那地方,便即一愣,隨即露出躊躇的神情來,顯然他也不大敢對佛祖這般不恭敬!
玉耶此時笑了出來,聲音真的好似銀鈴一般,“怎么你害怕了?膽小鬼阿辛?要知道你的哥哥可是曾經爬上去過呢!”
阿辛聞言精神一振,不錯,阿辛還沒有出生之前,索奴小時候曾經爬上去過,為此還被爹爹痛揍了一頓,險些將他打死,不過現在哥哥不一樣是佛的護法受到大家的恭敬?
事事以哥哥作為榜樣的阿辛,不由得雙目堅定起來,他同樣受不了被人稱為是膽小鬼阿辛,這不光是在侮辱他阿辛同時還在侮辱他的哥哥索奴,道:“好咱們就上哪里去!”
玉耶冷笑一聲道:“你可不要后悔,到時候看到什么,不要像個鼻涕蟲一般哭個不停!”
阿辛模仿著自己哥哥的神態,哈哈一笑,道:“你才會是鼻涕蟲!我是阿辛,我是索奴的弟弟!我未來將成為佛的護法!”
說完阿辛便帶著玉耶一路狂奔上那佛窟小山。
數十萬人口聚集在那里,就像是一只龐大的猛獸,要將任何存在給生生吞噬掉。
常笑此時身旁簇擁著一百余位頂尖修士佛徒,面對這數十萬人聚集并因為憤怒燃燒起來的烈血陽罡之氣,在這一百余位修士們也不敢輕易上前,在他們眼中的是一片鼎沸的天空,那熱度似乎都已經在烤炙著他們的雙臉,滿目望去,盡皆是火焰般燃燒的烈血陽罡之氣,這烈血陽罡之氣將整個天空都給燒灼得血紅無比,就連天空上的云彩都變得好似火焰之中燒灼得融化了的鐵水一般。
這樣的烈血陽罡之氣,他們沖進去能夠發揮兩成修為就算是萬幸了,若是被圍住,他們一樣要身死道消。
對付這樣龐大的人數的城池果然還是要用凡俗的軍隊才成。
常笑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在他眼中,他對面的不是軍隊,而是婦孺老幼,青壯男子不是沒有,都站在前列,手中抓著的是鋒利的鐵器,但數量和身后的一眾婦孺老幼們比較起來,就實在是太少了些。
在這群青壯最前面,站著一位好似雄獅一般的男子,這男子身材出奇的高大,健壯,黝黑的身軀上滿是墳起的小包,這男子身上的每一根線條都詮釋著什么叫做爆炸般的力量,尤其是臉上那道橫貫一張面孔的傷痕,更是給這個男子增添了無窮的彪悍氣息!正是阿辛的哥哥索奴。
這樣的人物,果然有資格被稱為佛的護法!
不過,這也就是在凡俗之輩的眼中,在常笑這種存在的眼中,這樣的人物根本不值一顧。
此時常笑身邊有二十余位佛徒走了出來,拜服在常笑身前,常笑不待他們開口便即擺了擺手。
常笑知道他們要說什么,這些佛徒可以坐視天竺佛家走像滅亡,卻看不得佛家的信眾們隨之而死。
其中就有跟隨在悲聲、悲苦旁邊攻擊常笑的,此時他們已經被常笑種下神魂禁令,成為了常笑的手下一員,修仙之輩,最重要的是活命,活命下來才有無限可能,必死之路是沒人愿意走的,更何況是被常笑收走神魂投入到地獄輪回道之中的地獄里面。那還不如直接去死來得好過一些。
常笑當然不愿意眼睜睜的看著無數佛家信眾被常笑的火龍軍碾為齏粉。
常笑開口道:“朕只問兩個問題,你們若能給朕一個朕滿意的答案,朕便放過這些信眾。”
二十余位佛徒聞言立時大喜,齊齊抬頭等著常笑的問詢。
常笑看了一眼那些萬佛殿外的數十萬信眾,開口道:“他們能不能轉信朕的拜龍教?”
二十余位佛徒聞言,面色一僵,想了想后,其中之一開口道:“這是不可能的。”對于已經有了信仰的人來說,忽然改變信仰當然是一件非常不可能的事情。
常笑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那么他們能不能接受你等的統領?成為中土佛家的信徒?”
二十余位僧人聞言雙目齊齊一亮,剛才開口的那僧人連忙道:“可以,可以,一定可以,我等一定能夠使得他們信奉中土佛家!”
常笑聞言一笑,也露出輕松地神情道:“好,朕給你們三個時辰的時間,去說服解救這數十萬的百姓,若是他們肯轉投中土佛門的話,朕便不殺他們,你們二十人也就救了三十多萬生靈!”
三個時辰,去說服三十萬人?
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
二十位佛徒齊齊看向常笑,這個要求,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常笑似乎明白他們的看法,無奈一嘆道:“朕也不想留下個濫殺的名號,朕也想給你們十年八載的時間叫你們慢慢說服這些信眾,但你們要知道,朕等得起,朕的火龍軍等不起,你們也看到了這些天竺信眾一個個手執利器,各個都是戰士,一旦征殺起來很難預料他忙呢究竟會爆發出則樣的戰斗力來!”
“朕統御大軍馬虎不得,這些天竺信眾是生命,朕的軍將更是生命,并且真的軍隊的性命比他們的生命更重要,他們三十萬人,在朕眼中,也比不上朕的一千人重要,戰場上分分秒秒都會出現無窮變故,多耽擱一刻鐘,或許就會改變戰爭的結果,三個時辰已經是朕的慈悲了。”
二十余個佛徒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常笑能夠給他們三個時辰已經相當不錯了,雖然時間短一點,但是他們依舊可以做個嘗試。若是能夠解救這三十萬信眾,確實是一件無上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