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病犯了,難熬的很,躺了半天,今天爭取三更,要是兩更諸位勿怪!
“這里有三頭羊,諸位可不要糟蹋糧食啊!”
隨著常笑的言語,在場的官員和學子每一個人手中都分到了一支竹簽,這些官員和學子手軟得幾乎抓不住竹簽了,不光手軟,腳軟的都站不住了,身子打著擺子。
一個個臉上顏色來回變換,其中有不少都露出厲色來,要知道這些官員和學子也不全都是軟蛋一個,天生萬人,各不相同,有懦弱之輩,但也有強橫之人,這些官員們大部分都將性格棱角磨沒了,但在那些學子之中總還是有些不怕虎的初生牛犢存在,此時這些學子們攥著竹簽,眼神變幻。
不過這一股暗流被常笑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給壓了下去,那些想要出頭的學子們全都沉默了。
常笑看著那豎起來的空著的高大門插,嘆息道:“這還空著一個位置,少一頭羊,也不知道諸位夠不夠吃。是常某慢待諸位了!”本來在常家大門口豎了兩根門插,綁著兩個太監,現在兩個太監被取下來了,掛上去個張公子,自然就空出來一個位置。
一眾學子看看那掛在門插上奄奄一息,口中呵呵呵的喘氣,眼神卻已經完全渙散開來,身上打了無數紅色補丁般的張公子,本來不少伸出來的脖子現在又都縮回去了。
開玩笑,這個常笑可是真的什么都敢做,那可是張老候爺的孫子啊,再看看撕碎的圣旨和地上躺著的兩個正在被兩個家丁熟練的片肉的太監,那些有些勇氣的年輕學子迅速的成熟為合格的政治家,齊齊生出一個念頭來——算了,這倆常笑都敢殺,就更別說他們這些小官和小小的學子了,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這些熟讀圣賢書,早開了智慧的存在了。
常笑這些家丁,在民匪之中沖殺,從來都不帶糧食,能夠搶到糧食的時候,自然是吃糧食,真的找不到吃的,也得吃人,為了活下去,什么都得吃,這種片尸烤肉的事情還真就熟練得很,兩個太監身上片得差不多了后直接將血淋淋的骨頭內臟丟進了兩口滾沸的大鍋之內,那血呼啦的骨肉立時便汆白了,大鍋上冒起一層血沫來…
一眾官員學子,就覺得自己喉嚨發緊,此時倒是有一股香味傳揚出來,但是誰都屏住呼吸,不愿去聞這味道。除了常家家丁懷念這個味道而舔了舔嘴唇外,倒也有幾個眼神陰暗的家伙咽了口口水。
眼見著眾人一動不動,沒有上前吃肉的意思,常笑笑瞇瞇的道:“怎么?常某的酒宴不合諸位口味么?”
這些官員學子臉色煞白的連道不敢,但就是沒人上前。反倒是都往后縮。這個時候愛誰先來誰先來,老子絕對不先來。
常笑用手指點了點腦袋,想了想后,朝著人群之中縮在角落里的一個官員指去道:“剛才你不是說要血濺五步么,叫我常笑給你滾出來,說什么只要你今天敢出來老子就叫你血濺五步,拼著一身剮也要和你這個賊逆同歸于盡之類的言語,嘖嘖,好大的氣魄,不愧是兵部出來的官員,有殺氣,有血性,嘖嘖,常某就欣賞這樣的好漢子,來吧,常某不要你血濺五步,只請你賞臉吃一吃咱們前方將士們每天都要吃的風味!你也是兵部之人,要學會上下一體,同甘共苦才成!”
那兵部官員是個絡腮胡,一個腦袋好似豬頭一般,泛著滿臉油光,一看就是個好酒食的,身子臃腫倒也高大,看上去還是有幾分猙獰兇悍,不過可惜,他除了嗓門大些外,沒上過戰場,更沒怎么離開過京師,雖然他也知道前方將士經常以人肉充饑,但那都是非常遙遠的事情,和他完全沒什么關系,他就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到吃這個的地步!
常笑手指一點,這兵部官員周圍的官員學子立即躲避瘟疫一般的朝著四周散開,嘩啦啦的,原本這官員是藏身在人堆后面瞇著,這樣一來一下就變成了獨苗,四周空曠的很。
這官員臉色都變了,一顆豬頭現在變成了醬紫色,站在那里雙腿都在打晃。手中抓著的竹簽子簡直就像是金箍棒一般沉重,這官員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來,顫著聲音道:“常大人,小人,小人,小人信佛,從不吃肉,對,小人信佛的。”不得不說這官員也不是草包,至少還是有幾分急智的!
這官員此言出口,旁邊的一眾官員學子好似撿到了護身符一般,都叫嚷著自己信佛,自己祖宗八輩都信佛!還有的直接叫囂自己從祖爺爺開始就是和尚,旁邊的眾人大為鄙視,你祖爺爺死和尚哪來的你爺爺?你爺爺是和尚又哪來的你爹!你爹是和尚又哪來的你這個不當和尚來當官的小畜生?
常笑嘿然一笑,活佛他都殺了好幾次了,活佛的老婆都被他搶來了,常笑對佛門是完全不感冒,根本不在乎你信什么教?
常笑看了看天空上升起的圓月,有些不耐煩起來,懶得和這些人多費唇舌,他這般的罡氣境界的修士,來和這些凡俗多言多語完全是浪費時間,若不是在京師,他拜拜袖子就將他們全部打殺掉了,最初逗逗他們玩還有些興致,現在常笑已經沒了興趣。
常笑擺了擺手,身后的家丁立即虎狼一般沖上前去,那兵部官員直接被扯到了門插之下,其中一個家丁獰笑道:“這位大人,你是想當被狼吃的羊呢?還是想當吃羊的狼?”
那官員褲子都濕了,咬著腮幫子雙目放光堅定地道:“狼,我要當狼!我要吃羊!”
常笑倒是一笑,這臺詞好像有些耳熟…
之后,就沒什么可說的了,這官員先去取了一碗酒灌下去墊底兒,然后自己顫抖著手串了一串肉串,在篝火上象征性的烤炙一下,他本來是想要烤熟了再吃的,可惜,常笑哪有時間等他慢慢野炊?家丁一瞪眼,這官員便囫圇吞進肚中,險些將竹簽子都吞下去!
之后這官員便悲壯的從那燉著兩個太監骸骨冒著滾滾熱氣的大鍋里舀了一碗沒有咸淡的香湯,捏著鼻子喝下去,之后,便可以走了,常家家丁放行。
看著那官員真的晃晃蕩蕩走了,沒有絲毫為難,一眾官員們知道吃了肉喝了湯確實就無事了,倒也心安起來,這比掛起來當羊可強多了,一個個捏著鼻子上前,喝酒吃肉喝湯走人,排隊的一眾官員學子們一個個悲壯的好似要上法場殺頭一般。
這些官員和學子犯罪未遂,小逞一番便可,常笑也懶得和他們過多計較,對于常笑這個境界的人物來說,吃兩口人肉喝兩口人湯實在算不得大事,最多壞壞肚子,膈應兩天也就完事了,但是他常笑要是回來得晚,這些現在看起來好像是羊一般的官員學子們可是能夠將他們常家給拆了,那口號喊得可是震天一般的響亮!
兩相比較,常笑只算是略施薄懲罷了,有些人你是狼的時候他們就是羊,當你是羊的時候,他們就是比誰都歹毒的狼,對這樣的人,完全沒有必要施以同情!還是那句話,同情這種高級情感是強者才能夠擁有的揮霍品,凡人們在同情別人的時候,還是先同情同情自己為妙,因為對方未必那么值得你同情。
剩下的情形,常笑也懶得再看下去,與其看著這群一會是狼一會是羊的家伙,還不如回去好好看看自己的老婆,常笑交代幾句便站起身來,走進了常家大門。
眼見常笑一走,一眾官員學子齊齊擦汗,長出一口氣,常笑帶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面圣的時候他們都未曾感到這么大的壓力,這常笑真的是一個弄臣么?這手段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弄臣那么簡單。當然這些官員和學子在心底將常笑恨得死死地,此時此刻今時今日是他們這一生之中人生陰影最大的時刻,許多人數月不沾肉食,甚至不少人一輩子都不再吃肉了…
不過有些人倒是眼中露出詫異震驚的神情,因為他們看到常笑離去的背影的時候,看到了有一條金龍盤在常笑肩膀上,那金龍正在一點點的長大,冒出璀璨的金光來,將四周的一切都度成了黃金的顏色,那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眨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象便消失無蹤了。
天生萬人,各個不同,有些人天生有些宿慧,能看到甚至一些大修為的修士們都看不到的東西,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無上因緣有機會踏入仙道,這種能為未經開發,所以看到的東西也不過也就是一瞬罷了,一般都當成是幻覺,眨眨眼便忘去了,并隨著年歲增長,眼睛也就沒了這種能力,這也是小孩子的眼睛里總是能夠看到比成年人更豐富的世界的原因所在!
原本看到了便會忘記,當成是幻覺,但在這些人眼中,常笑肩膀上的那條金龍沖擊力極大,一輩子都不能忘懷,甚至在此刻他們動搖了,以后絕對不出頭了,就看看熱鬧,當然,也有些有抱負的生出來追隨尾翼的念頭…
常笑自己都不知道,這三只羊便是常笑往后一路高歌的開頭!三羊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