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現在已經是丹成的境界了,望氣之術增長不知道多少倍,站在京師之外,遙遙望去,就見京師上的龍氣比常笑走的時候變得更加蒼老無力了。
那一條老龍看上去精神都已經不大好的模樣,背后的龍鱗禿了一大片,盤在紫禁城上空,沒精打采的昏昏欲睡,那神態就好似是一只慵懶的老貓一樣。
這或許就叫做氣數已盡吧,這老龍太老了,接近三百年的時間使得這真龍越來越蒼老,氣息越來越虛弱!
見到這老龍的情形,常笑心中不由得輕松起來,隨即又多少為崇禎感到惋惜。
崇禎的勤政,崇禎對自己的苛刻,常笑是看在眼中的,但是作為從未來的世界穿越而來的常笑很清楚,無論崇禎如何勤政,最終的結果都是不可改變的,大明用不了多久就要亡滅了,這是天道使然,一個國家氣數盡了不是一個皇帝如何勤政,如何努力就能夠挽回的,雖然常笑不信命,但是此時卻不由得生出人力難以勝天的感慨來。
左良玉心中卻又是一番感慨,這京師進去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從中出來,天子心思高深莫測,真要殺他,他也認了,當初崇禎那般推心置腹的對他闡明厲害,他卻辜負了崇禎,即便是殺了他,也是咎由自取,沒什么可說的。
左良玉心中的忐忑更勝了幾分。
常笑的私兵是不能到京師附近招搖的,五千多渾身血氣的悍卒一旦到了京師之外,那些御史言官們估計都要瘋掉,常笑就得背負一個謀逆的天大罪名,是以常笑將人留在了距離京師還有兩天路途的地方,常笑隨身只帶著五個軍卒,和他們的一百多個奴隸,在人數上,和當初常笑出京的時候基本上沒什么區別。
常笑和左良玉進了京師,相約再聚,然后便分道揚鑣。
常笑直接回奔常府,他現在可以說是歸心似箭了,瑾蕓是他心中的一大牽掛,還有瓶兒這小妮子,過了一年,這小丫頭應該又長大了不少呢!響起這兩個女子來,常笑心中莫名的便是一暖,半年來渾身殺伐之氣,在這一剎那間便消散了,那顆冷酷寒冷的心也重新溫暖起來,常笑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熱乎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半年的沙場生涯竟然將他變得冰冷若斯。
常笑當初出京的時候還未過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暖洋洋的春季了,一晃半年的光陰過去了。
常笑打馬來到常府門口,一切如舊,常笑看著就覺得心中安穩,看著那大大的常府幾個字,常笑心中說不出的熨帖,結冰了臉上慢慢融化開來,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常笑身后的那些奴隸們都覺得常笑不一樣了,常笑在他們心目中,那是一等一的殺神,一張寒冰般的面孔,他們至今還記得自己身旁的民匪被常笑一點,便都被拖出去,三下五除二的斬掉了腦袋,那場面至今猶如一個夢魘一般,時不時出現在他們的噩夢之中,但是此時的常笑的背影變了,變得很輕松,很隨意,原本好似火焰般在常笑身上冒出的殺機,現在已經徹底消散了,甚至站在常笑身后也不覺得有那么大的壓力了。
一個壯碩得好似鐵塔般的奴隸上前叩擊門環,大門吱呀的一聲開啟,門后露出半個腦袋來。
這腦袋先看向的是打門的那奴隸,這奴隸是常笑在戰陣上親自活捉的,魁梧不凡,眼似銅鈴,海口闊面,一蓬凌亂短髯,一身橫肉,皮膚黝黑泛光,好似上面涂抹了一層油脂一般,二百斤的分量往哪里一站,尋常膽小的被他瞪上一眼都能嚇出個好歹來。
這奴隸叫做惡漢,原名早忘記了,按理說陜西大旱,飯都沒得吃,見到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骨瘦如柴的模樣,連半個胖子都看不到,這惡漢卻壯得詭異,常笑擒抓他后也曾問過他怎么這么胖,這惡漢倒也光棍,被抓了便認作奴隸,而且極為開朗,呲牙一笑道:“吃肉吃的。”
常笑詫異之后明白過來,這惡漢的一身肥膘都是吃人肉長出來的。
按照這惡漢的戰績來說,他早就已經殺夠了民匪,可以成為正經軍卒了,但是這惡漢不當軍卒,他就要跟著常笑,在常笑身邊做個奴隸。
常笑當初聞言一笑,暗道這惡漢長得雖然夠憨,但人卻不傻,跟在他常笑身邊,就算是奴隸的身份,也比其他的軍卒高上一頭。他也十分看好這惡漢,便即允了,是以這惡漢就成了常笑身邊的一個侍衛,也算是常笑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侍衛。
就是這么一個人物,逆光站在那里,此時還穿得十分破爛,身上一股說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氣味遠遠地就能聞到,也就是常家的門房跟著常笑見過看過,要不然非得嚇坐在地上不可。
那門房連忙一皺眉頭,捂住鼻子,叫道:“走開,走開,退后,退后,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是常家,當朝的那些大官們都不敢上門拍門,你這窮酸卻拍得哪門子…”
那門房說著,便看到門外的一百多人。
這一百多人,一個個渾身煞氣,衣衫沒有一個完好的,正齊齊的看著他,這門房當即便怯了,后面的話有些吐不出來,但他隨即發現這百十人之中為首的那個人有些面熟,門房眨了眨眼,隨即雙目猛的一亮,沖出門來,高呼道:“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常笑哈哈一笑,隨即板著臉訓斥道:“下次再有如這莽漢般模樣的家伙砸門,就不要廢話這么多了,直接叫人打得遠遠地就是。”
那門房嘿嘿笑著,快步上前牽常笑的馬,常笑從馬上翻身下來,他的這一個動作做出,他身后的五位軍卒立即效仿,而這五位軍卒率領的百十個奴隸齊齊都是如此,嘩啦啦的翻身下馬。
常笑身后的凈光、欲光兩女心中卻有些不大舒服,到了這京師,常笑當初對她們的羞辱便越來越清晰起來,但清楚歸清楚,她們在常笑面前是完全無力反抗的,她們尤其害怕自己的情況被精媚門的人知道,要是被那些假正經的女人知道了她們現在的處境非得笑掉大牙不可!另外,她們最在意的就是瑾蕓了,那是常笑的發妻,她們兩個則身份尷尬得很。
不過欲光臉上突然露出興奮至極的笑容來,輕輕捏了捏凈光的小指。
凈光一愣,看向欲光,欲光臉上流露出壞壞的笑容,用眼神說道:“咱們要搞得常笑家宅不寧,現在正是咱們報仇雪恥的良機!”
凈光微微皺眉,有些不大明白,隨即恍然,在京師之中可是有傳言說常笑愛極了他的夫人瑾蕓的,甚至也有的說,常笑是個軟耳根,就聽瑾蕓的!
當初為了陪伴瑾蕓,常笑可是連青裊仙子的邀請都不屑一顧,這么說來的話,常笑唯一的弱點或許就是他的發妻瑾蕓了,若是她們兩個能夠搞得瑾蕓吃醋發飆,那么后宅起火的常笑一定會被搞得灰頭土臉的。
凈光明白了連連朝著欲光眨眼,對她的壞主意表示萬分的欽佩,報仇的辦法千千萬,根本不必執著于道法是否高深上,只要能夠攪得常笑家宅不寧,搞得常笑灰頭土臉,甚至休妻,也算是一場熱鬧,多少能夠宣泄她們心中對于常笑的種種憤恨。
兩女打定主意,一個個眼睛之中都露出狐貍見到雞的那種精閃閃的光亮來。
常笑進了常府剛走了沒幾步,迎面便是瓶兒飛奔上來,一張臉蛋上紅撲撲的,滿臉的欣喜。
常笑微微一怔,都說女大十八變,他和瓶兒不過半年沒見,瓶兒竟然長大不少,身高都比以前長高了十厘米左右的樣子,胸前更是飽脹起來,再非是當初的那種小小蓓蕾的模樣了。只不過瓶兒臉上的天真神情依舊如故,沒有絲毫變化。
瓶兒看樣子是想要撲在常笑身上,不過她現在畢竟長大了許多,硬生生的在常笑身前頓住身子,對著常笑一福,脆生生的叫道:“公子,你可回來了!”
常笑哈哈一笑,上前就將瓶兒抱在懷中,來了個極為熱烈的法蘭西見面禮。
瓶兒整張臉呼啦一下便都紅了起來,身子好似小兔子般的縮了縮。
女孩子大了,便和當初糟糟懂懂的時候完全不同了,至少半年前的瓶兒可不會如此含羞靦腆。
此時,瑾蕓也一路小跑的從后宅迎了出來,一見到常笑,瑾蕓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嘴角抽動幾下朝著常笑一福道:“夫君…”
瑾蕓是大家閨秀出身,常笑不在的這些日子常家上上下下都是由她來操持,使得她比從前更加穩重了。
常笑卻看不慣瑾蕓的這般穩重模樣,上前就將瑾蕓抱在懷中,他給了瓶兒一個法蘭西擁抱,給瑾蕓的卻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法蘭西熱吻。
常家的那些下人們此時都呆住了,一個個要是有錘子敲他們一下的話,他們都得破碎成一地碎塊,這年頭怎么說都是保守至極,夫妻之間講究的是相敬如賓,在下人面前更是不能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但常笑竟然當眾…咦!還伸舌頭…
瑾蕓整個都慌了,張開小嘴依依呀呀的要說些什么,卻被常笑伸出的舌頭給填滿,她掙扎幾下隨后便淪陷在常笑的舌頭淫威之下。
因為她心中對于常笑的思念,遠遠高于常笑對她的思念,常笑在外基本上一個月才會想起瑾蕓一次,而瑾蕓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常笑,原本常笑在身邊的時候,瑾蕓心中滿滿的都是常笑,等到常笑離開了,瑾蕓心中一下空了好大一塊,她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將這一塊填滿,所以她無時無刻都在將常笑的身影往這空虛之中填去,哪知道她越填心中越空,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將常笑盼回來了,瑾蕓壓抑在心底的情緒也在此時一下爆發出來。
最開始推著常笑的雙手,此刻已經抱住了常笑的腰背,若是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永遠生活在這一刻。常笑永遠的這樣親吻著她,什么俗世,什么旁人看法,全都一邊去吧,瑾蕓只要常笑在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