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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章 老霍很慌,12年后的新線索?

  不得不說,這一波檢察官與調查科的配合,還真是效果拔群。

  朱元思與霍干員的一唱一和,成功將法庭的風向給拉了過來。

  陪審團和聽證席,有超過一半的人,開始回心轉意,支持控方。

  哪怕是剩下一半的人,好似也在觀望,并且狀態變成了搖擺不定。

  可以說,如果控方再能夠拿出什么強有力的指控,或者證據出來,這一波人同樣也回立即倒向控方這邊。

  所以說,陪審團無論在何時,都是墻頭草。

  張偉的目光掃過陪審團,12人之中,有起碼78位現在都支持控方。

  所幸,他的意向陪審員理工男,卻依舊面露思索,對于霍干員和朱元思的配合是視而不見。

  顯然,他的內心更支持張偉的合理疑點!

  看到這一幕,張偉就放心了。

  好兄弟,只要你不背叛就好!

  “包法官,針對霍干員,我方結束提問!”

  終于,朱元思與霍干員的配合終于結束,控方結束提問。

  “張律師!”

  “好的,包法官,我方已經準備就緒!”

  張偉理了理衣領,淡定走上法庭。

  “你好,老霍!”

  “哈?”

  霍干員有些驚訝,更有些無語。

  你丫的誰啊,喊我老霍,我和你熟嗎?

  人家朱高檢都說了,喊霍干員習慣了,一時間改不了口,那你學她一樣喊霍干員不行啊?

  你丫的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也喊我老霍,是不是不太合適捏?

  “老霍,怎么了,我喊你這個稱呼,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哪有,哪有,就是有些聽不習慣,畢竟張律師你這么年輕,我都已經退休了…”

  他的畫外音,你丫的就是后輩,還不快給我改口!

  霍干員說著,眼神帶有一絲嚴重的警告意味。

  “老霍,沒事,我不介意的,這樣喊你,顯得大家親切一點,氣氛也輕松一點。”

  臥槽,是你這個小律師耳朵聾了,還是我說話不夠清楚,你丫的真能得寸進尺啊,還想和我套近乎?

  不過,霍干員顯然也拿張偉的厚臉皮沒轍,只能訕訕一笑:“你高興就好…”

  “行了,老霍,咱們就別糾結這些了,開始交叉質詢吧!”

  張偉又擺了擺手,擺出一副長輩警告晚輩,讓你別在意那些俗套的樣子。

  這又是惹得霍干員一陣翻白眼。

  今天我老霍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臉,這東方都來的律師,臉皮可真厚啊!

  “老霍,咱們就先聊一下案子。12年前,你是通過兇器上的指紋,鎖定了我當事人的對吧?”

  “是啊,兇器上都有指紋了,他不是兇手那誰是?”

  “可我還是奇怪啊,怎么會有人這么蠢,把兇器丟在犯罪現場附近呢?”

  “這有甚么,第一次殺人,做出更離譜的事情的都有呢!”

  霍干員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甚至還舉例道:“我還記得有個案子,一個丈夫勒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和尸體相處了半個月。等我們抓到他時,他居然還認為自己的妻子還活著呢!”

  “還有個案子,一個員工在加班時殺了自己的上司,第二天還照常上班,還去上司的辦公室向尸體問候,等我們逮捕他時,他說昨晚上和上司只是開玩笑呢!”

  霍干員說著,自己都笑了。

  畢竟這些案子的兇手,做出的奇葩行為,完全就是在刷新他們的三觀。

  “老霍你也是老干員了啊,能遇到這么多奇葩案子!”

  “那是,我可是參加工作40年了,我吃的鹽比你吃的大米還多!”

  面對張偉,霍干員再次擺出長輩的態度來,說話時的語氣都帶有一絲傲然。

  “話說老霍啊,你們既然在12年前抓到了兇手,也就是我的當事人,那么他是不是和你們坦白了呢?”

  “這個…”

  這個問題,是讓霍干員的面容微微一變。

  “嗯哼?”張偉眨了眨眼。

  “事實上,在確鑿的證據面前,被告還依舊在否認!”

  “那也就是說,我當事人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就是兇手?”

  “是的!”

  “可你們卻堅定的認為,他就是兇手?”

  “當然了,有殺人動機,有兇器和指紋,他不是兇手那誰是?”

  霍干員說著,擺出一臉“你是不是在說廢話”的表情。

  張偉也看著前者,忍不住問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你們認定了兇手就是我當事人之后,就對其他任何的可能性都視而不見,哪怕真兇另有其人?”

  “證據,如果真兇另有其人,那也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的推測都是在耍流氓!”

  霍干員不吃張偉這一套,再次反駁。

  “確實,要講究證據,但我認為,你們調查科逮捕我當事人的證據,同樣不夠充分!”

  張偉說著,指著關玉鴻,對霍干員質問道:“老霍,我想請問,你說我當事人是兇手,那么就是說是他組裝了兇器對吧?”

  “這是自然!”

  “那請問,他是在什么地方組裝的呢?”

  這個問題,是讓霍干員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之中。

  “家里,或者他的雜貨店里,反正組裝一把黑傘,應該不需要什么精密的工具吧?”

  “是嗎,不需要精密的工具?”

  張偉面露冷笑,隨后朝證人席上的趙瀟瀟打了個手勢。

  投影屏幕上,出現了畫面。

  “來,老霍,請你看一看屏幕上,兇器的拆解圖!”

  在張偉的示意下,趙瀟瀟開始播放PPT。

  這一次播放的,是兇器黑傘的拆分示意圖。

  一把黑傘之下,是精密的零部件組合體,里面少說得有上百個齒輪,還有精密細小的螺絲,彈射出鋼針的機關腔體等等。

  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隨手拼湊組建的,一看就需要專業的工作臺來操作。

  “老霍,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干加工廠的,但我想問一句,這么一把傘,你覺得普通人單靠一雙手,能夠做得出來嗎?”

  “這個,不好說吧…”霍干員的語氣,也有些不自信了。

  “事實證明,要制作這樣一把傘,需要一個起碼這樣大小的工作臺!”

  在張偉的解說下,投影屏幕上的畫面一轉,變成了一張擺放著各種精密零部件和工具的工作臺。

  在工作臺上,還裝配了組裝臺,加工切割機等設備。

  “這個工作臺,是我當事人的兒子關平先生制作的,他為了制作黑傘,用到了圖中所示的這么多設備。”

  張偉指著屏幕上的工作臺,向霍干員提問道:“那么,老霍,我想請問你,在12年前,你有在我當事人的家中或者雜貨店內,找到類似這樣的工作臺嗎?”

  霍干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并且轉過頭又看了一遍投影屏幕上的工作臺。

  12年前,他們搜查了關玉鴻租的房子,也搜查了他的雜貨店。

  但無論是在雜貨店內,還是在租的房子內,都沒有找到這樣的工作臺。

  “也許被告在案發之后,清理了工作臺呢?”

  “可我這里有一份報告,是你們當初調查我當事人時,對周邊鄰居的提問,他們都沒有看到我當事人有任何反常的舉動吧,如果真要清理一個這么大的工作臺,鄰居不可能聽不到動靜吧?”

  “這個…”

  霍干員被張偉的提問,直接給問住了。

  “所以事實就是,我當事人壓根就沒有制作兇器的條件,反倒是真兇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更大一點,是不是?”

  “你的這個假設,需要證據支持!”

  “證據,誰說我沒有了?”

  張偉冷笑一聲,又朝趙瀟瀟打了個手勢。

  后者再次操作筆記本,投影屏幕上的畫面再次切換。

  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個精密的工作室,四周用玻璃圍住,一個巨大的工作臺上,滿是精密的零部件和加工切割機械,甚至還有專門的組裝臺,工具墻等等。

  這個工作臺,一看就是專業手藝人的,各種工具擺放的整齊規律,就連螺絲都按照大小順序排列好了,處女座看了都要點個贊。

  “這個工作臺,不知道老霍你有沒有印象?”

  “沒有!”

  霍干員看著工作臺,搖了搖頭。

  “那么,這幾把雨傘呢?”

  畫面再切換,在工作臺的一處工具箱內,放著起碼有4把和兇器一模一樣的雨傘。

  “這,這是…”

  “老霍,如果我告訴你,這才是真兇的工作室,你相不相信呢?”

  這一次,不止是霍干員驚訝了,就連控方席上的朱元思,甚至包括審判席上的包法官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反應。

  陪審團看著屏幕上的照片,同樣驚訝。

  “這是什么地方?”

  霍干員問出了所有人內心的疑惑。

  “這是什么地方,這個問題不需要我來回答,有人可以告訴你!”

  張偉說著,看向審判席:“包法官,我方請求電話連線龍都調查科重案1組的同事們,目前調查科重案1組的人,應該就在現場!”

  “張律師,你怎么知道他們就在現場?”

  “因為這地方,是我早上舉報給他們的!”

  張偉微微一笑,隨后看了眼強上的掛鐘,笑道:“如果龍都調查科的速度不比東方都慢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現場快25分鐘了吧?”

  “老霍啊,我覺得你來聯系也不錯啊,就撥打你后輩的電話好了,我相信你手機里應該存著號碼吧?”張偉說著,走到霍干員面前,再次微笑。

  “包法官?”霍干員看向了審判席。

  “打吧,打吧!”包法官擺了擺手,算是批準了。

  霍干員掏出手機,然后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前輩,你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

  霍干員將手機調成揚聲器模式,然后笑著回道:“小郭啊,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今天帶隊出去了啊?”

  “是啊,有人早上舉報說發現了一個犯罪現場,好像還和當年一個案子有關,所以我們現在都在現場呢,你還別說,我們來了快23分鐘了,還真發現了不少東西。”

  此言一出,全場不少人都看著張偉。

  東方都的調查科,行動真有這么迅速嗎?

  我們龍都調查科才到達現場23分鐘,東方都調查科能比他們還快2分鐘?

  霍干員的臉色也有些不正常,他顯然不想承認,東方都調查科的出動速度比龍都快。

  “哦,對了,前輩,這里不少東西好像和12年前你的案子有些關聯,我們在現場搜到了很多黑色雨傘狀的工具,根據鑒證科的老王說,這些工具的構造和當年你案子里的兇器一模一樣啊!”

  “什么,真的一模一樣?”霍干員驚訝了。

  他看了張偉一眼,后者卻一直在笑,好似預料到了這個回答。

  “老王真說了,一模一樣?”

  “是啊,老王說了,很多地方的設計都幾乎一樣,顯然出自同一個人之手。我記得當初那個案子,老王也是鑒證組的負責人,他都說了一模一樣,肯定不差的!”

  聽到電話那頭的說明,法庭上不少人都流露出好奇之色,這工作室到底是誰的啊。

  “對了,你們在現場是不是找到了一個工作室?”

  “是的啊。”

  “這個工作室的主人,你們有線索嗎?”

  “哦,我們調查過了,這個工作室所在的工廠早就已經廢棄了,后來這塊地承包給了一個外國女人,不過根據我們調查,這個外國女人早就死了。不過她還有個弟弟,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個弟弟一直都在龍都,并且有極大可能是他用自己姐姐的名義租下了這塊地!”

  “那這個租下地的外國人,他是…”

  “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叫林伯特!”

  這個名字一出現,霍干員倒是沒什么意外的,因為他不認識林伯特。

  但控方席上的朱元思卻愕然了,甚至瞳孔都劇烈收縮了一下。

  “林伯特,怎么會是這個人,他不是死了…”

  朱元思看著張偉,又看了眼聽證席前排的關平。

  她記得,這個林伯特的死,好像和關平有些聯系。

  當然了,在張偉的幫助下,關平已經洗刷了謀殺林伯特的嫌疑。

  不過林伯特確實是死于非命,這一點毋庸置疑,調查科目前也在尋找林伯特之死的證據。

  “前輩,你知道嗎,根據老王的分析,這個林伯特好像是一個專業殺手,在這間工作室內,找到了很多一看就非常精妙的殺人工具。”

  “說起來我有個猜測,前輩你不要介意啊,我就是有這么一個想法,你說12年前的那個案子,會不會兇手不是那個關玉鴻,而是這個林伯特呢?”

  電話里頭,重案組后輩的猜測,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霍干員已經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是萬萬沒想到,這案子都過去了12年,結果今天發現了新的線索。

  12年后,真兇浮出水面了?

  不對,是真兇剛浮出水面,又沉了下去。

  因為他已經死了!

  霍干員已經半天說不出話來,朱元思也同樣陷入驚愕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聽證席和陪審團,也都面面相覷,顯然是在消化這勁爆的消息。

  法庭陷入了短暫的吵鬧之中。

  “前輩,前輩,你怎么…”

  電話中,后輩半天沒有聽到霍干員說話,連忙問了幾句。

  “哦,那個,小郭啊,我就是隨便問問,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有這么重大的發現啊,那你們好好查啊,我這邊有事先忙去了。”

  “好的,前輩,如果在現場暫時就發現這么多線索,但我們老王那邊有新的進展,我肯定第一時間聯系你哈!”

  霍干員終于掛斷了電話,但臉上的震驚卻還沒有消退。

  “老霍啊,你后輩的話,都聽清楚了吧?”

  霍干員無語了,都開揚聲器了,怎么可能聽不清。

  可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當年殺死孫某的,其實另有其人,你會不會意外呢?”

  霍干員看了張偉一眼,隨后嘆了一口氣。

  如果是今天以前,他對于這個想法,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但打了剛才那通電話,和后輩確認了之后,他對于這個想法,也有些認可了。

  “事實就是,當年謀殺孫某的,其實是這位幫派殺手林伯特,而不是我的當事人關玉鴻。”

  “那么動機呢?”

  “我都說了,林伯特是幫派殺手,請問這種職業的殺人犯,還需要動機嗎?”

  霍干員聽到這個回答,頓時不吱聲了。

  確實,殺手殺人還需要動機嗎?

  只要有人給得起錢,他們連天王老子都能殺!

  “可幕后之人又是誰呢,他們為什么要嫁禍給關玉鴻?”

  “自然是因為利益沖突了,而且老霍啊,你是不是不知不覺間,就認同了我的看法呢?”

  “啊,這…”

  霍干員一臉愕然,他剛才好像確實認同了張偉的想法,有人栽贓陷害關玉鴻。

  “大家都看到了吧,在這么多線索和證據面前,已經退休的資深調查員老霍,好像都認定我當事人不是兇手哦!”

  張偉再次對陪審團強調了一遍,請他們看清楚老霍的反應。

  人家資深調查員都看出問題來了,你們懂了吧,我當事人不是兇手!

  陪審團不少人都點了點頭,好似真的懂了。

  “我知道大家也關心一個問題,如果我當事人是遭受陷害的,那么誰是幕后主使,對不對?”

  法庭上不少人都點了點頭。

  “這個真兇到底是誰,其實只要傳喚一位關鍵證人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張偉說著,看向朱元思,眼神瘋狂暗示。

  那么,這個關鍵證人,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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