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故事,一分鐘不到的拍攝時長,再加上由孫浩的御用攝影師寧昊掌鏡,半個小時不到,一則有趣的手機廣告就新鮮出爐。
張逸謀感覺,應該就是這樣了!
錢不錢的無所謂,只要把孫浩這個人情還掉就好,省的這個鬼精鬼精的小子再想著法的折騰自己。
比如說,他再把曾鸝推薦過來…
可沒想到,事情沒這么簡單,正當張逸謀想要脫下這身衣服時,孫浩就又來了。
“導演,您看過憨豆先生的作品吧?”
“嗯…,看過!”
“那好,我說一下下一則廣告拍攝內容…”
“呃…,不是!”
不過,行動還是慢了,想伸手攔住孫浩時,他已經開口說話了。
“導演,忘了告訴您了,我拍的其實是一個廣告短劇,剛才是第一場,現在咱們拍攝第二場。
劇情是這樣的,路邊有一張排椅,胡菁拿著個單放機坐在椅子上聽歌,歌聲稍稍有點大,吵醒了正在排椅另一端微瞇的你,你示意她戴上耳機,結果她不聽。
于是你就掏出了手機,開始放音樂,然后…,然后你們兩人就爭斗起來,她把聲音調大,你就把手機聲音調的更大。
最后,胡菁手中的單放機都冒煙了,而你的手機音質卻依然清晰。”
“嗯…”
這故事創意,張逸謀算是聽明白了。
如果剛才那則廣告片段展現的是麥芒手機的耐摔性,那么現在這則廣告片段講的就是麥芒手機的音質與音量。
但有件事,張逸謀感覺自己必須得問清楚。
“孫浩,你確定這是最后一段了嗎?”
“當然不是!”
“那…,還有幾段,你也一并說出來吧。”
“好!”
孫浩痛快答應一聲,便開始條理分明的講道:
“導演,顏丹辰是個青年學生,騎著自行車在馬路上閑逛,結果一不小心,她的麥芒手機就從兜里掉落在了地上。
她停下自行車,想要彎腰去撿,可還沒來得及行動,你騎著個收廢品的三輪車就壓了上去…
這時候,你肯定緊張啊,今天的生意還沒開張呢,老子就要賠上一大筆錢。
可這時,顏丹辰卻大大方方地從地上撿起了手機,拿在手中看了看,便對你展顏一笑道,沒事的大叔,這就是麥芒!”
“導演,黎冰冰是位公司主管,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閑暇時刻,可以在辦公室內聽聽音樂。
不過今天,她剛把碟片放進cd里,還沒開始摁下播放鍵,辦公室里就響起了悠揚的歌聲。
轉頭一瞧,黎冰冰就看到正在打掃衛生的你,從兜里掏出了手機。
而這時,你也感覺到是黎冰冰在注意你,于是,你便抬起頭憨厚一笑道,麥芒,音樂手機!”
故事創意一連聽了七個,張逸謀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這他娘的還是拍廣告嗎?
這分明是在拍攝電視劇,這一個小故事一個小故事勾連的,就差沒有明說讓老子給他捧女主角了。
而正當張逸謀想要發火時,孫浩一伸手,曾鸝就馬上遞過來一個包,包里有一本書、一疊紙和一份協議。
“嘿嘿…,導演,我找花姐問了,他也不知道您拍廣告的身價,所以呢,我給您的報酬有點特別,是一本小說的改編權和我用自己淺薄的知識改編出來的電影劇本。
小說原著《納官夫日記》,改編成電影劇本的名字叫做《入殮師》。”
“哦…”
聽到這個,張逸謀頓時感了興趣,把剛才的不快一下子拋到了九霄云外。
冬天,豫東 銀裝素裹的鄉間路上,行駛著一輛陳舊的靈車。
縣殯儀館的老陳,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吸著煙,而剛剛從山城城市管理職業學院殯葬專業分配下來的大學生謝張柱則是坐在駕駛席上,手握方向盤。
謝張柱內心獨白:記得小時候的冬天,沒有這么冷。
靈車向著積了一層薄雪的村落駛去。
村居·外景(李老根家)
靈車停在一家外門上貼著草紙的房門前…
人一旦有了動力,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非常有效率。
七則極短的廣告片段,按孫浩的規劃,從早晨八點開始拍攝,差不多下午三點就能完成。
可沒想到,下午一點半大家就結束了工作。
吃午飯的地方還是昨晚那間草棚,掌廚的依然是那位胖老板。可不同的是,張逸謀今天就連吃飯,手里都捧著那份電影劇本《入殮師》,看的入迷了,有時他眼中似乎還有淚花閃過。
孫浩知道,張逸謀應該是觸景生情了,畢竟,老父親才過世沒多長時間。
“孫浩…”
“嗯?”
“這電影劇本我拍了。”張逸謀抬起了頭。
“本來就是給您的,您幫我拍廣告,我付給您工錢。”孫浩笑道。
可張逸謀卻搖了搖頭。
“孫浩,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說,這種電影以前衛平會拍,但現在不會了,他要和你一樣拍攝大片,去歐美電影市場掙美元、英鎊。
因此,我希望這部電影由你來投資,順便再由你幫我改改電影劇本。”
“嗯…,可以!”孫浩微微思索,就點頭答應下來。
“沒有別的要求嗎?”
見孫浩痛快答應,張逸謀反而有點不太習慣。這家伙可是一個不肯吃半點虧的主。
“怎么,您希望我有?”
“呃…,沒有,沒有!”張逸謀趕緊擺手。
“我沒受傷,沒燒傷,就是出來的時候燎了幾根頭發!”
“住院?
住院是因為我嗆了幾口煙,廠里領導怕有事,于是就讓我在醫院觀察了幾天。”
大麥科技門口傳達室,一身黃色連衣裙的胡菁,青春靚麗,一邊驕傲的擺動著身體,一邊在打著電話。
而這時,黑色西褲,白色短袖T恤的田諍站在了大門口,左肩上還挎著個黑包。
瞧見他,胡菁先是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就趕忙對著電話道:“好了,不說了,您也保重身體,我有事要忙了。”
“咔!”
戲剛拍到這,孫浩立刻喊了停。
“怎么了,導演?”
胡菁不解,感覺自己表演的挺好呀,特別是情緒,非常飽滿,怎么就被喊咔了呢?
“老胡,剛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電話…”
兩個字才剛剛脫口而出,胡菁的臉瞬間就紅了。
“對不起導演,是我的錯,我把電話聽筒當成手機了,從耳邊摘下來就想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