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印子的門緩緩打開,大三和魚兒沾滿雪的腳剛邁進門檻。
花屋小三郎就像是準備好似的,惡狠狠地瞪起牛眼,大聲吼道:“大哥大嫂過年好,你是我的爺,我是你的兒!”
“噗嗤…”
戲剛拍到這,飾演寡婦魚兒的姜鴻波就忍不住樂了起來。
“哦,對不起啊,導演!
這是我的錯,我不該笑場的。
可我實在忍不住啊,這劇情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哈哈…”
有人開頭,便有人跟上,一分鐘不到,整個拍攝現場就沒有一個人不是咧著嘴的。
當然,孫浩除外。
“喂,你怎么不笑?”
飾演翻譯官的袁立,伸出胳膊碰了碰孫浩,“明明花屋小三郎是要罵人的,可經我這么一搗鼓,就立刻變成“認親”了,你難道就不覺得這很可樂嗎,哈哈…”
“有什么可樂的?”
拍攝現場,唯一面色平靜的孫浩用手指了指姜聞,“導演沒喊停,戲就仍然在拍,作為演員,此時的我仍然就是花屋小三郎。
而花屋小三郎是不會理解這種翻譯梗的。”
聲音雖不大,可孫浩出口就讓現場急速冷凍,話才說完,眾人就再無半點笑聲。
“嗯…”
姜聞摸了摸下巴。
“孫浩師弟說的沒錯,這事是我孟浪了,下面我帶頭自罰500塊,以儆效尤!”
“Action!”
大三和魚兒嚇的退了一下。
花屋小三郎見狀,不解,于是就又換了種口氣:“大哥大嫂過年好!你是我的爺,我是你的兒!”
魚兒聽他這么說,疑惑問大三:“這鬼子說好話咋就沒有好臉呢?”
因為是自己教的,董漢臣趕緊點著頭解釋:“其實日a本人生氣和客氣都是一個模樣,要不,他們咋叫鬼子呢?”
或許是姜聞自罰500塊錢的緣故,接下來,戲拍的異常順利,即便孫浩把蠢萌蠢萌的花屋小三郎演的再可樂,也沒有一個人敢主動笑場。
中午十一點半,拍攝正式結束。
來到孫浩面前,身穿戲中破舊棉襖的姜聞上來就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多謝幫忙!”
“嘿嘿,師兄你看出來了?”孫浩笑得狡猾,再無拍戲時的正經。
“能看不出來嗎?
當時,你的眉毛都快挑到額頭上去了。
話說我自罰500塊這種招數還真的管用,若是擱到以前,就今天這場戲沒有兩天是拿不下來。
而現在三個鐘頭就完成了任務,所以今天中午,咱師兄弟必須得好好喝兩杯。”說笑著,姜聞就擁著孫浩朝劇組臨時搭建的一頂棉帳篷里面走。
“師兄,你過獎了!
細說起來,我也沒什么功勞,主要是你自罰500塊這招想的好。”
“哈哈…,是嗎,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姜聞笑得爽朗。
由于節約時間之需要,中午,劇組不能回酒店吃飯,但今天又太冷,寒風吹到臉上就像被刀割過一樣,于是,聰明的姜聞才吩咐廚子才搞了這么一頂棉帳篷,用做食堂。
可孫浩還沒來得及觀察清楚食堂里的情況,身邊姜聞的手機就響了。
“叮叮叮…”
說實話,聽到這種古老的手機鈴聲,孫浩還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記得,自己上路時,那小法醫用的手機好像就是蘋果27?!
正想著,一款碩大的手機就遞了過來,像極了工地上被敲開了的半塊磚。
“呃…,什么意思?”孫浩不解。
“找你的,是個女孩,叫曾鸝。”
“哦,那行,我去酒店找個電話給她回過去。”孫浩撤身,想走。
因為此時,手機費不但貴,而且還是雙向收費,孫浩不想占姜聞這種便宜。
沒想到,孫浩還沒轉身,那塊碩大的手機就硬塞進自己懷里。
“師弟,放心的打吧,電話費投資人報銷。”
“真的?”
“我他娘的至于為了這百十塊錢的電話費騙你嗎?”姜聞粗魯的笑罵一句,轉身就朝帳篷里面的廚子吆喝道:
“老黃,羊肉白菜里的辣子必須得給我加的足足的。”
“得了,導演,您就請好吧!”
帳篷里的人太多,說話不太方便,孫浩從筐里拿起一張油餅,用的嘴叼著就出了門。
“大美,怎么了,怎么現在給我打電話?”帳篷外面不遠處有一棟石屋,劇組花錢建的,雖然簡陋,但勝在防風,孫浩就躲在石屋里面一邊啃餅,一邊和女友扯閑篇。
“浩子,身邊有人嗎?”
“沒有!”
“那…,姜師兄呢?”
“正和他的羊肉白菜較勁呢!”
“嗯…”電話中的曾鸝微微一頓,便小聲道:“浩子,我想你了,整天整天的都想,你想我了沒?”
“想!”
“真的?”
“在你面前我從不愿意說假話!”
“那…,你愿不愿意讓我現在就出現在你眼前?”
“呃…,不可能吧!”孫浩撓了撓頭,雖然今天是周日,相信曾鸝也不可能過來。
“我就問你想不想吧?”
“當然想!”
“那好,你到水庫這邊來吧,我就在船上,馬上就到你們拍戲的地方。”
聽到曾鸝的話,餅也不吃了,孫浩拿著手機,撩開雙腿就朝岸邊跑。
果不其然,剛到岸邊,一個俏麗的身影就下了船。
“年輕就是好啊!”
國人最喜歡看熱鬧,哪怕是狂風暴雨,大雪封山,也都阻擋不了人民群眾吃瓜的心情。
因此,當大家從帳篷里看到孫浩竟然瘋似的跑向水庫,劇組里的眾人就紛紛端起各自的飯碗,來到岸邊不遠處,實地目擊第一現場。
“嗯,不錯,年輕就意味著肺活量足。”
“他們親了快20分鐘了吧?”
“差不多有了!”
“孫浩的體力真行,被一位身高一米七的妹紙用腿盤住腰,他竟然足足堅持了20多分鐘,而且體力還沒有衰竭的跡象。”
“哈哈,羨慕吧?
要知道,孫浩可是天天長跑,打拳。”
“呃…,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孫浩才來咱們劇組一天而已。”
“謝東告訴我的,他是張逸謀的御用副導演,在壩上拍戲時,他和孫浩住一屋。”
女孩子,畢竟是害羞的!
睜眼,見有這么多人圍觀自己,立刻就紅著臉從孫浩的身上下來。
“大家好,我是曾鸝,很抱歉打擾大家用餐了。”
“沒有,姑娘,其實看著你和孫一條表演挺下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