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掀開棺蓋出去,上面突然有東西掉下來,不,由于角度的關系,棺材被怪獸踢到墻根兒底下來了,所以我的視角比較開闊,能看到圣代怪頭頂落下一物,但是什么東西沒太看清。
圣代怪的‘思想’我聽不見,不知道它此刻是何感受。
不過很快它就有了我能看懂的反應,它即將融化的冰淇淋狀身體再次變形,伸出數不清的長臂,去抓頭頂的東西。
這些手臂的形狀并不統一,有長有短,短的夠不著頭頂,只是重在參與,努力做著抓物的動作。
長手臂伸到頭頂去抓東西,抓了半天也沒抓到,我只見一個黑影跳來跳去,十分靈活且迅速地避開了它們。
圣代怪可能覺得這樣不行,便收起手臂,改用‘頭’攻擊黑影,一瞬間它的身上就長出N多顆腦袋,張著大嘴去咬那黑影。
厲鬼尖笑的聲音還沒消失,鐘聲也沒停下,黑影夾在兩股聲波力量中間,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黑影手中揮舞著一柄長劍,劍鋒所過之處全是斷肢,剛剛砍掉不少手臂,現在又開始砍頭。
人我沒看清,可劍我認得!
我一時心潮澎湃,激動得差點掀棺,但我怕影響他發揮,這時候分散注意力非常危險。
那些被吞的怪獸有什么技能,圣代怪就有什么技能,它見手、腦都不得力,就開始噴毒。
只不過它噴的不是毒液、是毒氣,坑底先是白氣彌漫,白氣消失后,圣代怪這會兒又噴出了大量的淡黃色氣體,像沙塵暴來襲似的。
黑影身體跳起來,騰空揮劍、在圣代怪身上劃出一條從上到下的大口子,如果圣代怪是恐龍,這一下等于是被開膛了。
黑影單手握劍,下落的過程中有各種奇形怪狀的腦袋堵截他,都想從他身上咬掉一塊肉,他另一只手握著槍,有腦袋湊近他,他就對準它開一槍,這槍的威力不小,或許是特制的,只需一槍便能將水桶那么大的腦袋崩得稀爛。
圣代怪受到傷害,鬼笑聲變本加厲,明顯已經蓋過鐘聲,連周圍墻壁上的金色符文都停止了轉動,金光被怪物眼睛放出的56色光芒蓋過,氣勢上弱了許多。
不能再等了,在黑影落地前的剎那,我掀開棺蓋跳出去,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到黑影身邊,將馬上就要后背著地的人接住。
“棺材里安全!”我接住人,喊了一聲,便將他朝棺材的位置拋過去。
而我蹬地跳起,踩著怪物身上的獸頭往上爬,如果圣代怪承繼了其它怪獸的能力,那其中必定也包括自愈的能力。
在方才的混亂中,我見過一只小怪,被大怪踩成粥了,還能很快復原。
不能讓它復原…
此時我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趁它病要它命,必須的!
我把自身原有的能量,以及剛剛吸收到的新能量,全集中起來,同時釋放出去。
業火從來沒有使用過這樣巨大的能量,換句話說,我可能是在用獵槍發/射/洲/際/導/彈。
不過我不需要把能量真的送到別處去,哪怕它原地爆炸,也能起到作用,區別就是我和獵槍估計得一塊跟著炸了。
然而眼下的形勢不容我多想,圣代怪想借勢沖出深坑,它雖然被打傷,卻是爆發力最強的時候,受傷可以惹怒一只野獸,讓它戰斗力倍增。
深坑能不能困住它我不知道,這事兒賭不得,因為輸不起。
所以我必須趁現在干掉它,即便以后這地方歸我住了,那也是我一個人住比較好,有這么個東西在我住不安生,它也不是能跟我和平共處的生物。
震天動地的吼聲,仿佛是山川大地原本的聲音,鐘聲被徹底蓋過,深坑的墻壁碎裂,金色字符碎成渣渣。
熟悉的紅光在眼前乍現,接著我便沒了知覺,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這感覺我熟,剛從地下出土,打敗追殺我的‘機器人’那次就這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漸漸回籠,但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老陳,我是不是瞎了?”我能感覺到有人抱著我,而且是個活人,地下除了我和他沒別的活人。
“你眼球沒了。”陳清寒的聲音就在我腦后,我應該是躺在他身上的。
“啊,還缺什么?”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胳膊和腿,好像只剩軀干了。
“別管了,慢慢會恢復的。”
“行,剩張嘴能說話就成,不然得憋死我。”
“咱們在棺材里,暫時安全。”
“嘿嘿我厲害吧,遇險歸遇險,每次都天無絕人之路!”
“你是夠厲害的,都這樣了還能笑出來。”
“只要給我剩口氣,我就能笑。那怪物怎么樣了?我打敗它沒有?”
“嗯,它渣都不剩了,你贏了。”
“你受傷沒有?上邊的金字沒了,咱們應該能逃出去,走不走?”
“等你好點再走,現在不行。”
“好。”我此刻已經不在意身在何處,在哪都行,只要有陳清寒在,我心里踏實。
陳清寒在爆炸的一瞬間將我拉進棺材,他肯定一直盯著我的動作,才抓住了救人的時機,否則我現在跟怪物一樣,連渣都剩不下。
而且他的動作必然極快,快到常人無法企及,換個人來肯定和我一塊兒變渣。
當然我還要感謝棺材,沒有它就沒有我們,它是真結實,陳清寒說在我失去知覺的那段時間,我們從深坑掉進了更深的黑暗中。
我以為的坑底,其實只有一層‘隔板’,它是可以撤掉的。
這應該就是冰獄最后的安全保障設施,當怪物失控,隔板一撤,怪物會掉進真正的無底深淵,掉去哪里沒人知道。
再者上面的出口已經炸塌了,陳清寒沒有失去知覺,他聽得很清楚,圣代怪的吼聲和爆破聲很好區分,況且爆破的聲音在吼聲之后出現。
我炸怪物是沒有聲音的,業火向來安靜,做再大的事時也安靜無聲。
撤隔板、炸出口,無疑是配套動作,用以確保坑中的‘威脅’不能出去。
“老陳你幫我看看,我的發夾、發簪、樹枝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