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互相殘殺,理智點的還看看同事發病沒有,殺瘋了的見人就砍,除了他自己,一個都別活。
結果沒砍幾下他先讓人解決了,這群人對同伴開槍向來不會手軟。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震醒了幾乎瘋魔的人群。
有人開車沖向閘門,看到人群聚集也沒減速,撞飛了幾個人,人群呼啦一下分開,給它讓出一條路。
這車要是直接撞門上,不管是門毀還是車亡,附近的人都好不了。
陳清寒拉著我往回跑,徑直沖過來的車不止一輛,他們可能知道一輛車撞不開閘門。
開車的司機都是勇士,或者說死士,車撞門上門沒事,開車的司機有事。
前一輛車沒撞開,后面緊接著又來一輛,連續撞上來三輛車,閘門依然健在。
陳清寒拉我回到基地里邊,他說我們去別處找找,也許基地有緊急出口。
此時大門口亂糟糟一片,我們干等著也是浪費時間,基地里發生傳染病泄漏的話,這確實是非常嚴重的事件,我也不敢隨便把他們放出去。
細菌也好、病毒也罷,一旦泄漏很難控制,即使控制住了也避免不了損失。
哪開始的哪結束,出去他們就能痊愈嗎?我看未必,往外沖不過是一種求生本能,救不了自己,還會害了別人。
基地里邊又是一番情景,一些受傷的人也在想辦法往外逃,只是速度沒別人快,落后的結果便是被一群怪物捕食。
說是怪物有點夸張,說是ET外星人又太主觀,這些白腦袋綠身子的生物,和電影里最初的外星人形象十分接近,細胳膊細腿兒,腦袋光禿禿,五官扁平,鼻子就是兩個孔,眼睛特別圓,像加了十倍大眼特效,但眼球也是白的,沒有瞳孔。
它們的頭是白色,沒有脖子,腦袋下邊的身子是綠色。
“唉?這不是那…大蔥精嗎?”我看到它們的第一眼,就覺得眼熟,想了想,總覺著和那根蔥很像。
蔥人,我覺得應該這樣稱呼它們。
它們捕食活人,不是食其血肉,而是從鼻孔或嘴里往外吸氣。
吸一口氣,活人變死人,看到這幕,我忽然想起那句話:人活一口氣!
這一口氣沒了,人就死了,而蔥人專門吸這一口氣。
陳清寒看看蔥人、看看地上的死尸,又回頭看了看大閘門的方向。
他似乎發現了什么,但他沒說話,拉著我繼續跑。
有個蔥人注意到我們,它丟下沒氣的死人,起身向陳清寒伸出手,它想上前,我抬手用掌心對準它,準備送它回歸虛無,可它突然收回手、低下頭,緩緩倒退幾步,轉身向別處跑去。
“它怕你。”陳清寒見此情景,認真思索道。
“有些東西,能感覺到業火的強大。”雖然不多吧,但總歸是有,我見過兩三回,感應到業火威力的生物,不敢靠近我。
但像大蔥這樣奇特的生物我沒見過,從一根蔥變成一灘水,然后又變成一群人形生物。
我到現在也沒看到,從哪里體現它們能錢生錢來,它們根本不是生錢的寶物,是要命的災禍。
想想之前它們被我吃進肚子里,幸好沒在我肚子里變形。
蔥人只追活人,向有活人聚集的地方靠近,沒有活人的區域反而安全。
我剛剛看到有人朝蔥人開槍,只是子彈打在它們身上會瞬間穿過,對它們的身體造不成任何傷害。
子彈就像穿過虛擬的影像,并沒有打到實體,可事實上蔥人明明有實體。
有的士兵太過恐懼,在基地里引爆了手)雷,沒炸死蔥人,反倒把基地內部炸的千瘡百孔。
我和陳清寒一起尋找緊急出口,出口沒找到,卻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基地拿來做實驗的動物,品種之多、夠開一座動物園的。
這里還有一片區域是水族區,海洋生物、淡水魚,種類齊全,甭管多少吧,每個品種都有。
飛禽走獸、水中魚,基地里養的動物比人多。
最后,我們找到一個地下室入口,這里的安全系統比別的區域更嚴,反正通過正常途徑,我們倆是進不去的。
首先就需要身份驗證,還要掃描瞳孔、指紋、以及輸入每日隨機密碼。
安全系統使用的是國際通用外語,我們能看懂提示,但是沒有密碼。
“沒人往這邊來,咱們找錯了吧?”如果有備用出口,那些發瘋的人何必都在大閘門那聚堆兒。
“也許是他們打不開這道門。”陳清寒說。
“找領導來開嘛,對啊,沒看到他們領導,難道已經跑了?”我環顧四周,走廊里倒斃的都是穿白色防化服的研究員或穿綠色防化服的士兵,他們看起來都一樣。
沒有誰更像領導,而且在遭遇襲擊時,他們的防毒面罩已經被扯掉,每一張臉都很年輕,年輕到不太可能是這座基地的負責人。
“咱們沒找到負責人辦公室,走,再到別處去看看。”
“要不別麻煩了,我直接把這門拆了吧。”
“噓…”陳清寒突然拉著我閃進對面墻上的窟窿里,這窟窿是剛炸出來的,里邊是個雜物間,可能放的東西不重要,所以墻體比較薄,一炸就炸出個窟窿。
基地里的建筑也分等級,用途不同用料也不同。
陳清寒聽到走廊里有響動,所以拉我躲一下,我覺得大可不必,管它來的是人是怪,都不是我們對手,打跑就得了唄。
陳清寒謹慎,要先觀察,看來者何人。
我們躲一堆紙箱子后邊往外瞧,發現來的不是人,是那群逃跑的黑猩猩!
但黑猩猩手里拎著人…頭,還有一只胳膊,那人頭半邊腦袋血肉模糊,像是砸的,又像炸的,手臂也是一樣,上臂的肉已經燒焦,小臂上的袖子還在。
這是一只右手,無名指上戴著閃光的戒指。
人頭和手應該不屬于同一具身體,人頭偏胖,雙下巴特別明顯,兩頰上都是肉。
而斷手骨節分明、沒什么肉,手掌長而瘦削,頭和手的皮膚顏色也不一致。
黑猩猩拎著人頭,舉著斷手,集體跑向地下室入口,帶頭的黑猩猩先將人頭舉起來,對準瞳孔掃描的儀器。
提示音提示通過驗證,它又把斷臂接過來,將手掌按在驗指紋的儀器上,系統提示驗證通過。
最后,為首的黑猩猩在按鍵上,按下一串數字和字母組合的密碼。
解鎖成功,地下室大門打開,一只黑猩猩拉開門,其他黑猩猩魚貫而入。
陳清寒在大門即將閉合時,扔過去一片木板,正好卡在門縫中。
陳清寒鉆出雜物間,看了看地上的斷臂,說:“基地的負責人應該都在這了。”
也許是感染后發瘋的士兵,炸死了自己的長官,或者是黑猩猩偷了士兵的武器,炸死了兩名負責人。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我堅持認為黑猩猩成精了!
陳清寒拉開地下室的門,示意我趕緊跟上,他說沒準兒黑猩猩知道出去的路,我們可以跟著它們走。
進到地下室里,我感覺情況可能和我們預想的有些出入,這里不像是出口,反倒像是手術室。
更準確的說是手術區,走廊雖短,但兩側有八間手術室,正對著我們還有一間更大的。
我們進來的時候,黑猩猩都在最大的那間手術室里,不知道它們做了什么,只聽到一陣乒乓亂響,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那東西個頭肯定不小,沉重的腳步聲由內向外走來,幾息間就到了門口,一只兩米多高的大猩猩,推開手術室的門走出來。
它全身的毛散發著金屬光澤,像一根根小鋼刺,黑猩猩跟在它左右,有種小弟簇擁著老大出來巡街的感覺。
此時我和陳清寒已經躲進旁邊的小手術室,大猩猩和黑猩猩快步往外走,它們似乎急著出去,沒有注意兩邊的手術室。
好在陳清寒進來的時候拿掉了卡著門的木片,這些聰明的動物不會發現有人進來了。
也多虧安全系統沒有響起‘請隨手關門’的提示。
“那只大猩猩看著不正常,不會是變成金剛了吧?”
“讓它們出去才麻煩。”陳清寒想的比我多,我是抱著吃瓜的心態在看,他擔心這些擁有超常智慧的動物被其他人發現,會引起混亂。
如果只有一只野生黑猩猩和人類一樣聰明,它也許會上趣味新聞,可如果有一群‘人造智慧’黑猩猩出現,就可能引起多方爭奪。
假如那只大猩猩和黑猩猩一樣聰明,更是不得了,軍方搞出來的會是什么?超級戰士嗎?
我原本以為他們在研究不和國際規矩的生)化武器,沒想到還有這種東西。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想用古墓細菌將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毀滅,讓靈長類動物重新進化?”進化成另一種人類!
“嗯,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陳清寒看著我。
“好處大大滴,他們創造了新人類,不就是未來的神嗎?”
“還好他們沒你這么敢想。”陳清寒輕輕拍了下我的后腦勺。
陳清寒認為,是他們在研究古墓細菌的時候,無意中有了意外發現,于是順著這條線研究下來,成果出人意料。
他讓我想想死在籠子里的那只黑猩猩,死狀和盜墓賊一樣,那么很可能黑猩猩也感染了古墓細菌,但它們感染后,不一定會死。
活下來的黑猩猩,變聰明了。
“嘿,你比我還敢想,得,咱倆誰也別猜,猜了也沒用,這基地是保不住了。”
我話音剛落,基地內部的警報聲就變了,變成另一種節奏,還有語音提示。
我雖說聽不懂提示里的語言,但大概能猜到這是基地要炸了。
我們沒找到緊急出口,還得回到大閘門那邊,但陳清寒拉住我,他說如果我們出去,就會放跑蔥人和感染者,閘門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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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
“找個地方躲起來。”
“啊?那咱倆不就被廢墟給壓底下了嗎!”
“你可以把里面的人都殺掉,外面的人看到你使用業火,一樣會暴露。”
那就把外面的人也殺掉…
這話我差點脫口而出,不過我還是忍住了,我想陳清寒是不太愿意看到我殺人的,尤其是一殺一大片。
為了世界和平,我決定和他一起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們倆躲進地下室,這回我直接燒掉大門,我們用柜子和手術床擋住手術室的門,盡可能的留出安全空間。
當整座基地坍塌的時候,只要我們倆有個幾平方的空間,就不至于被壓扁。
然而事情發展總是超出我們的預料,基地自毀程序啟動,只有地板開裂,整座基地向下墜落,掉進了無底深淵。
沒有人類能在這種情況下幸存下來,只要是肉體凡胎,絕對無一幸免。
我啟動大陣的同時,也使用業火,將頭頂墜落的建筑殘骸燒掉,還有磚頭石塊以及一切會砸到我們身上的東西。
大陣也隔絕了周圍墜落的雜物,但向下墜落,仿佛沒有底,我們要是從這個高度掉下去,摔也會摔成肉餅。
就在此時,那種被拎起來的感覺再次出現,有一股力量提著我和陳清寒,把我們拋出去,我們兩個橫向飛躍出去,摔在一塊突出的平臺上。
這么橫著飛出摔一下當然沒事,爬起來之后再看,基地已經整個掉到下面去了,然而我們還是看不到這深淵的底。
而我們身處的平臺,不像是天然形成,特別平整,石頭應該經過打磨。
是那個被我吸收的女神雕塑,是她的力量在保護我們。
她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謝天謝地,我吸收的是一個靠譜的力量。
“親愛的,你沒事吧,受傷沒有?”我關心地摸摸陳清寒的肩膀和胳膊。
他拍拍身上和頭頂的土,搖頭說:“沒事,有你在、我不會有事。”
想想剛才我業火、大陣、女神像同時釋放,三管齊下才保住我們兩個的小命。
“不知道真摔下去,會不會死。”摔成肉餅不代表死,說不定我們還能從肉餅再長回原樣。
“最好別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