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走廊的角落,輕聲問水球,船下面是不是藏著東西。
水球好像只是能聽懂我們說話,要它描述所看到的東西,對它來說難度頗高。
它跳到地上,拉著我的褲子,示意我跟它走。
我們回到甲板上,放哨的人是流動崗,并沒有站在固定的地方,我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守衛。
水球拉著我一直走到護欄邊上,它身體懸空,拍擊外側船板。
這意思是要我看外面,我翻到護欄外,傾身向下看,只見外側船板上印著密密麻麻地血手印。
杰克船長第一次放攝像機下去的時候,神色沒什么變化,所以當時船外應該還沒有血手印。
“噗噗呲”奇怪的氣聲從旁邊傳過來,我扭臉一瞧,碧石正掛在船外的鐵鏈上。
因為船錨斷了,鐵鏈就沒有收回去,她此刻攀在鐵鏈上,顯然也是在研究那些血手印。
“我偷看了視頻的內容。”她邊說邊比劃,“他們拍攝的時候,這些手印只到這!”
她指的是船身浮在水面以上的部分,隨即她又向上比劃了一個位置,說:“現在到這了。”
我當然也看到了,因為這個位置就在護欄下邊,感覺馬上就要翻過欄桿爬上甲板了。
難道船在向小島移動,是被這些‘手’給推過去的?
白天的時候我見過小艇上的血手印,和此時漁船上的手印一模一樣。
然而我們只看到手印,沒看到手的主人,那不慎落水的船員,可是被幾只手給拖進海里的,說明手印不是憑空印上去的。
“走,沒什么可看的了。”碧石嗖嗖兩下爬上鐵鏈,沒有弄出一點聲音。
我翻回護欄內,和她一起走進船艙,我們離小島越來越近,漁船用不了多久就會擱淺。
如果現在不執行奪船計劃,等漁船擱淺了,我們奪下它也沒用。
我們幾個人再一次集合,陳清寒的情緒已經調整過來,他從幸存的女人口中,打聽到了重要信息。
盧小刀和領隊他們也有不少收獲,我們聚在雜物間里,圍成一個小圈兒開秘密會議。
盧小刀說他搜遍了船上每一個角落,沒發現有哪個房間或暗室是專門存放武器彈藥的。
所以他推測,船上的武器可能放置的比較分散,再不然就是他們使用了非常規武器,他不認識,因此忽略了。
他雖然沒找到武器庫,但他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那些窩在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他們會服用一種不明液體。
我們從來沒見他們到餐廳吃過飯,還以為他們會打電話到餐廳訂‘外賣’。
結果是躲在實驗室里磕藥,就是不知道什么神奇的藥劑,能讓他們把飯戒了。
“我就說吧,他們不正常,好像機器人,喝的沒準兒是機油!”碧石打了個響指,得意道。
“我發現船底有牢房,里面關著幾個人,嗯…大概五、六個。”領隊接著說。
“我也有發現,走廊上掛的畫,它的位置移動過。”關懷沒有領隊和盧小刀那樣的身手,躲不過走廊里的監控,所以他們沒給他安排任務。
但他在去病房的路上,發現走廊上的掛畫移動了位置,他每天都去看叢智博,而且特別留意過走廊上的擺設。
“也許是船搖晃的時候晃歪了。”碧石說。
“不,我在畫的后面發現有暗格,但是我打不開,需要驗證指紋。”關懷緊接著說:“我起先也認為是船晃時造成的,可那個位置上有好幾幅畫,只有它歪了,所以我就好奇去檢查一下。”
“你看過其它的畫嗎?”陳清寒問。
“看過,每幅畫后面都有暗格。”
“每條走廊都有十幾幅掛畫,船上的走廊加起來…難道,那就是他們的武器庫?”領隊若有所悟道。
“有這個可能。”陳清寒想了想說,“我們可以找人試試。”
“等等只有一幅畫被動過?現在船上好像只有船長的保鏢有槍。”我靈機一動,連忙說道。
“是了,可能他在匆忙間沒來得及將畫的位置擺正。”關懷點頭說。
醫療區離艙門最近,病房所在的走廊,再拐個彎就是通往甲板的通道。
保鏢估計是就近取了武器,匆匆忙忙趕去甲板上和杰克船長匯合。
我們在船上的這幾天,看到保鏢的次數很少,他并不是24小時貼身保護船長,大多數時候他會待在自己的房間里。
只有海妖上船那次和船員落水這次,他出現在杰克船長身邊。
把武器藏在走廊里,這樣船員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走出房間就能拿到武器。
方便是方便,可也有弊端,既然是指紋解鎖,為免忙中出錯,必定是輸入誰的指紋都能打開暗格。
也許這就是杰克船長會向船員妥協的主要原因,他們隨手便可以拿到武器,一旦嘩變,杰克船長被亂槍打死的可能很大。
設計出這種武器庫的人肯定不是杰克船長,他的角色不過是船上的管家。
“不對…武器這么好拿,他們剛剛怎么沒人回船艙里拿?”我想想又覺得不是那么回事,他們當時既驚恐又慌亂,之前懷疑我是女巫的時候也是,明明怕得要死,殺我的心都有,怎么沒人想到取槍崩了我?
在一百個人里,找一個易怒、沖動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他們對槍又不像普通老百姓那樣陌生,偷拿出一支來崩了我,船長也不會要他償命。
我們得弄清楚武器庫的啟動條件,要奪船就不能給船員拿到武器的機會。
“可能需要一個總開關?總閘開了,分閘才有水?”關懷猜測道。
“船上停電會怎么樣?”盧小刀緊接著問。
他們兩個的問題,將我們帶向兩個不同的行動方向。
按關懷說的,如果武器庫需要打開總開關,下面的暗格才能輸入指紋,那我們只要控制住總開關就好。
若是按盧小刀說的,將船上的電力系統破壞掉,那我們去電機室就好。
“不能停電。”陳清寒立即否決:“實驗室有冷藏柜,里面的東西,需要低溫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