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寒正在和領隊說話,他們損失了一個背包,等于損失了一份干凈的水源,他們這支隊伍在海上也遇到了危險,和海怪交戰的時候,丟失了部分裝備和淡水。
而我們四個人加入他們的隊伍,勢必會分掉他們的食物和水,食物還好說,水是最大的問題。
我們必須尋找叢林中的安水源,據領隊說,廣場到目的地,還有幾天的路,靠現有的存水,我們支撐不到那。
我以為這座小島很小,沒想到走幾天還走不出叢林,按領隊的說法,幾天之后、而且是順利的話,我們才能抵達小島的中心地帶。
所以我在岸邊看到的只是小島很小的一部分區域,越往深處走,空間越大。
這島上的植物和動物跟外界有許多差別,我們在雪山、森林里也見過許多現有的原始植物,都是外面比較少見的種類。
但這島上的植物實在是怪,不能用常理去推斷,唯一對它們有了解的人,就是劉教授。
自從他提醒眾人飛蟻有毒,我對他的身份便產生了一點疑惑,這島上的植物怪、動物也怪,領隊明顯是叢林生存經驗豐富的人,可他對這些動植物的了解,可沒劉教授多。
起初我當他是研究動植物的專家,所以知道我們不知道的生物特性很正常。
但后來領隊提過一句,問他日記中有沒有關于水源的記錄,劉教授說有張地圖,然后他就拿出一個本子,在本子的第一頁夾著個塑封的紙片。
那紙片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的內頁,他們在那研究水源的位置,我就明白了,劉教授獲取這地方信息的途徑,并非來自書本。
我湊到陳清寒身邊,還沒忘問他孟輕雨的事,怕旁邊的人聽見,我貼近陳清寒的耳邊,小聲問:“現在隆/胸技術發展到什么水平了?”
陳清寒身子一僵,露出驚恐的表情,但只有一瞬間,我感覺他的視線非常想向下移動,可是極力忍住了。
“嘶,不是我,你說…一個人的胸壓癟了,她會沒事嗎?需不需要進醫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陳清寒面色微變,用更低的聲音問:“你看清楚了?癟了嗎?”
我點頭,陳清寒若有所思,可這時候領隊招呼大家繼續趕路,我們的話題被打斷了。
要找水,也得先離開這片石林,劉教授的兩名學生顯然沒歇夠,只是將將把氣喘過來。
但領隊覺得這片石林很詭異,周圍的叢林植被茂密,唯獨這片石林寸草不生,而且石縫間見不到一只小蟲子或活物。
“要不然,咱們繞過這片石林?”孟輕雨開口道。
“那些螞蟻還在邊緣地帶徘徊不走。”小周一直盯著那群螞蟻。
“走吧,快點走,興許沒事。”領隊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燃料剛剛已經用盡,子彈對這些螞蟻的殺傷力不夠。
我本來挺期待看到他們使用黑科技產品,來驅逐這些螞蟻,可惜他們沒有。
我的業火是不能隨便用的,若真有副作用,再睡了幾百年,可能就沒這么好運,還能須尾地醒來。
領隊叫大家拉開長點的距離,這樣前一個人出事,后面的人有時間反應。
石林里是白色的石頭,矮的只有膝蓋高,高的得有兩、三米。
因為有這些高的石頭,所以人走在里面,視野會受到影響。
走了大概五十米,叢智博說他不舒服,頭暈得厲害,于是領隊叫大家停下來,他想叫小周給叢智博檢查一下,可是往后一看,小周人不見了。
小周很忌憚那些螞蟻,他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后,剛剛也是他在石林邊緣盯著那些螞蟻的動向。
重新出發后,他仍然走在最后,和他并排走的是一個叫剛子的年輕人。
領隊問剛子,小周哪去了,剛子搖頭說沒看見,從他的神色來看,他似乎正在為什么事而感到困惑。
但又無法確定,很是糾結的樣子,在領隊的追問下,他才松口,說剛剛他們倆并排走,因為中間有個石柱,所以分開走的,就是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小周就不見了。
那石柱約兩米高、半米寬,兩個人在它左右分開走,結果就少了一個。
領隊呼喊著小周的名字,但石林內一片死寂,根本沒有人回答。
剛子也覺得不可思議,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一個大活人,只是繞個柱子,就能悄無聲息地消失嗎?
孟輕雨想要研究一下這柱子,被領隊阻止,他說眼下最要緊的是走出去,而不是研究小周去哪了。
這話乍聽起來有些冷酷無情,卻是非常實際,已知這片區域有古怪,繼續逗留只會增加損失。
“大家一個挨著一個走,別分開,哪怕是一秒鐘。”這是領隊下達的新命令。
碧石背著禾蘇,她們兩個是不會分開的,我抓著陳清寒的胳膊,遇到石柱就一起繞過去,堅決不松手。
叢智博說他暈的厲害,孟輕雨皺著眉,像是恨不得把他扔下,但看劉教授對兩名學生很是照顧,丟下他劉教授肯定不會同意,所以只好讓壯漢背上叢智博走。
她現在似乎是懶得偽裝了,直接指使壯漢,對領隊的態度也不再像個卑微的被收留者,有時還會用命令的口吻跟他說話。
她的情緒明顯發生了變化,有些焦躁,對劉教授的兩名學生,也越來越不耐煩。
開始她對叢智博說話溫聲細語,叢智博還幫她說過話,現在她的態度完轉變,隔一會兒就催他什么時候能自己下來走路。
叢智博被問得相當尷尬,他的身體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被壯漢背著走還下來吐過兩回。
完美的詮釋了‘累贅’這個詞的內涵,劉教授的另一名學生,那個叫關懷的小伙子,有些看不去,替叢智博爭辯了兩句,他對孟輕雨的態度跟劉教授類似,好像很是看不上她。
正當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懟時,領隊問了句:“小叢呢?”
大家齊齊看向他蹲著嘔吐的地方,地上除了一堆嘔吐物,哪還有叢智博的影子。
這回,他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