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沉下去了!”
“這塊也是。”
“還有這邊。”
三個人在三面墻壁上都發現了能推進去的石頭,但推完之后,墓室里沒有任務變化。
“應該需要順序。”七爺瞇著眼思考。
“我來試試。”一個戴無框眼鏡的櫻國人走到第四面墻壁前,他看著就像個文化人,而且漢語說的比另一個人好。
我充滿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露一手,他也確實不負眾人所望,很快找到那塊能推進去的石頭。
“我們同時推進去。”他指揮著其他三個人,那三個人看了七爺一眼,得到七爺首肯,才點頭答應。
1、2、3——咔 四塊石頭同時推進去,這回石頭沒有回彈,縮進去就沒出來。
“哈,成功了,折壽君,你真是太厲害了!”棒球君的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細小的咔嚓聲。
好像磕瓜子時發出的那種聲音,七爺神色驟變,也不管我和陳清寒了,招呼他的手下快離開墓室。
他們愛跑就跑,反正我是不跑,非但不跑、也不讓陳清寒跑,七爺一走,我就把箱子蓋重新蓋上。
這蓋子嚴絲合縫,里面也有空氣,能擋子彈的東西,跑去哪都不如躲在里邊安全。
七爺的手下里,有離門比較近的,所以率先逃了出去,但也有離門遠的,剛跑兩步就被石頭空里涌出來的黑東西纏裹住。
我定睛一瞧,這黑如潮水似的東西,是一只只指甲蓋大小的黑蟲子,身體柔軟,但是跑得飛快。
噴泉般涌出的黑色蟲潮,瞬間吞沒了三個人,它們只追活人,對我視若無睹,而有了箱子的隔離效果,蟲子沒感覺到陳清寒的存在,直接越過箱子,朝門外的七爺他們追去。
此時此刻,蟲潮從我腳邊流過,一首特別霸氣地歌曲占據了我的腦海——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
我正自我陶醉呢,銀棺內突然發出一聲悶響,呀哈,真有活物!
柔軟的黑蟲嘩啦啦往外掉,掉到地上就去追七爺他們,我囑咐陳清寒別打開箱子,然后避開黑蟲靠近銀棺。
棺材又響了一下,我按住棺蓋,做了番心理建設,然后將棺蓋打開。
原本色澤光潤的大珍珠,表面變得有些透明,也許我們都太先入為主,其實這東西根本不是珍珠。
我想起陳清寒說過的那個大蛋,也是放在棺材里,沒準兒這東西也是蛋。
而且里邊有液體,我趴到近前仔細往里瞧,看到一只扇來扇去的魚尾。
“嗯?這是魚缸?”我把臉貼到‘魚缸’上,努力看了半天,仍然只能看到一只魚尾,白色的魚尾像把大扇子,兩邊還有‘飄帶’,有種特別的意境美,往上是淡金色的鱗片,鱗片細小緊密,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有些像白到發光的皮膚。
我像個變態似的趴在‘魚缸’上盯著那半截魚尾,然后我發現魚尾活動的幅度越來越小,剛剛那撞擊聲應該是魚尾拍擊‘魚缸’發出的。
“陳清寒,魚要死了,怎么辦?這可是古董魚!”我跑回箱子邊,拍拍箱蓋向陳清寒求救。
“什么魚?”陳清寒問。
“那個珍珠里有條大魚,可大了,還能動,現在不動了,是不是要死啦?”
“你確定是魚,還活著?”
“確定,不過現在要死了。”
“外面還有東西嗎?沒有我出去看看。”
“有啊,你別出來,你養過魚沒有?哎?對呀,你手表能炸魚,你刺激一下它試試,看它有反應沒!”
“我試試。”
得到陳清寒的回復,我立刻跑回銀棺前,趴在上面看魚的反應。
只見原本靜止不動的魚尾突然一彈,我剛要歡呼,魚尾就翻了個個,這下徹底翻白了。
此時黑蟲潮已經跑沒了,我把主墓室的門一關,叫陳清寒趕緊出來。
地上只剩幾具白骨,黑蟲子餓了幾千年,好不容易出來,哪顧得上細嚼慢咽,吃飯的速度快超音速了。
陳清寒從箱子里邁出來,沒等他走過來,棺材里的‘魚缸’便稀里嘩啦碎了一棺材。
“這是魚死缸亡啊,什么高科技?”我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一跳,回頭看時,就見碎玻璃中間躺著條小魚兒。
陳清寒走過來一看,盯著棺材里的小魚問:“是這條?”
我彎腰低頭幾乎要鉆進棺材里,就為了確認這巴掌大的小魚是不是我剛才看到的‘大魚’。
“是它,飄帶扇子尾,不對啊,剛才它可大了,大概得有一個人那么長,怎么變小了!”
陳清寒用袖子隔著,撿起一塊碎玻璃,他放到眼前比劃兩下,笑笑說:“這是個超大號放大鏡,你看看。”
然而玻璃碎片還沒遞到我手里便化作沙塵,棺材里的那些碎片也一樣,包括那條小魚,全都化成了微塵。
“不,剛才我聽到它拍魚缸,那聲音肯定不是小魚能撞出來的。”
“也許棺材把聲音放大了,好,就算它是條大魚,現在什么都沒了,別糾結了。”
“難得發現個活物,沒準兒還是同族養的寵物。”
“如果你想——”
“不、我不想,就是一時好奇,好了咱們快找出路吧,七爺他們估計已經殉葬了。”
我知道陳清寒想說什么,他以為我在意自己的身世,想追尋其他同族的消息。
可實際上我對此沒有執念,無論是記憶,還是其他族人的下落。
隨遇而安的生活才比較簡單快樂,當然如果我能回憶起九宮格指南針的使用方法就最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幫陳清寒去找他的妹妹,還了他的人情。
陳清寒沒再說什么,他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說要找出口,他便一直圍著銀棺下的基座看。
我和陳清寒貓到銀棺一側摸底座,此時墓室大門再次被打開,四個人魚貫而入,打頭的是七爺、最后的那個是他手下,中間夾著兩名櫻國人。
四個人的樣子相當狼狽,折壽君貌似受傷不輕,由棒球群架著進來,一進墓室就跌倒在地。
現在他們只剩四個人了,我心里這個樂呀,按住陳清寒的肩膀,打手勢告訴他蹲在銀棺后面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