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墳就在新鄭,楚南曾經路過一次,不過當時趕路,雖知此處是秘境開啟之相,但當時并未開啟,是以并未停留。.有了上次秘境經歷,這一次自然要做更充足的準備,在答應呂布之后,便開始著手準備。除了欲探尋秘境之外,楚南還想借這軒轅秘境,再看看有沒有仙使上當,上次田橫島秘境之行,讓他知曉許多常人接觸不到的秘聞,比如秘境由來,比如仙使等等,這次軒轅墳的秘境動靜更大,從暗部傳來的消息看,新政一帶已經出現不少外鄉人。“夫人懷有身孕,秘境便不要去了,有岳父在,也不必擔心安危。”深夜,楚府,楚南將耳朵貼在妻子略微有些發福的小腹上。“父親雖本事通神,但行事不拘小節。”呂玲綺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自家父親,實在不是什么細心之人,夫君乃文弱之人,那些妖獸戰力也只能說尚可。女人懷了身孕之后,情緒難免會出現一些波動,尤其是關乎自家夫君安危,難免患得患失。“還有老師呢!”楚南笑著安撫道。這次去往秘境,可不只是自己和呂布,陳宮也會隨行,加上周倉,就這陣容,別說真仙殘魂,就算真仙再生,都未必會輸。當然,真正真仙有多強,楚南也沒見識過,只是打個比喻。呂玲綺如今覺多,在楚南的安撫下,沉沉睡去。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許昌城風平浪靜,軒轅墳秘境的事情,對普通人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在新的供給鏈形成之后,許昌城物價恢復到正常水平,加上流民逐步被安置,局勢也日趨穩定。而且鬧騰了一年的新政推廣,也漸漸落下帷幕,張遼、高順分別駐守在東郡以及敖倉一帶,與袁紹隔河對望。黃忠則被安排在江淮之地,防備江東偷襲。年關已過,魏續、魏越、宋憲、成廉、曹性以及魏延等人先后率部回到許昌述職,也加強了呂布對朝廷的監控和威懾。楚南這些時日若無重要事情,幾乎都在家中陪伴妻子,寒冬臘月,其實戶部的大事也不多,得等到春耕之后,戶部的事情才會具體實施下來,明年春耕,楚南也會很忙,整個中原都要跑一圈。正是知道這個,所以楚南分外珍惜這段難得閑暇的時光。不過,身處權利漩渦的中心,無數雙眼睛盯著這里,想要真正閑暇,又談何容易?年關已過,楚南在家中準備著出行之事,根據暗部傳回的消息,軒轅秘境應該就快開啟了,待去過秘境之后,他會直接游走中原,潁川、陳留、東郡…路線在之前已經訂好了,待走完這一圈,只要一年,中原就會穩固,到那時,呂布這邊的綜合實力將會得到一個質的增幅,到那時,就不懼跟袁紹交戰了。“家主。”正在院落中陪著妻子散步,卻見管家楚融自門外匆匆進來,對著楚南一禮道。“融叔,何事”楚南笑問道。“好像出了事,溫侯派人招家主過去。”楚融對著楚南躬身道。“可知何事?”楚南詢問道。“只是說急事,未曾說其他。”楚融搖了搖頭。“知道了。”楚南點點頭,也不廢話,換了身衣服,便帶著周倉去往呂府。楚府和呂府離得不遠,步行也就五百步左右距離,當楚南帶著周倉來到呂府時,卻見很多人都在,魏續、宋憲、成廉、魏越、曹性這些呂布舊將都在這里,面色都不是太好看,見到楚南后,微微點頭。“岳父,諸位將軍!”楚南跟眾人打過招呼后,詢問道:“發生了何事?”“子炎,為何要讓那滿寵做刑部尚書!?”宋憲突然開口,聲音有些狠厲。“此人乃法家,執法嚴明。”楚南目光掃過宋憲,目光微凝,解釋道:“我等如今手握朝堂,自然得有這方面的人來嚴明法度。”“他抓了我兒。”宋憲沉聲道。宋憲的之子叫宋彬,楚南見過,因為宋憲常年行軍在外,缺乏管教,加上宋家也沒什么家規約束,宋憲又只有這一個兒子,寶貝的很,如今呂布得勢,這宋彬就越發有些紈绔味道。楚南、陳宮等人并不喜歡,不過看宋憲的面子,平日里做些小惡,也是說教為主。但這一次,被刑部抓了,這問題可就不是小惡了。滿寵為人,楚南還是清楚地,如果真是小事,滿寵不會這般大動干戈,他雖嚴法,但也不是迂腐之人,有些讓步,滿寵還是會讓的。“要我說,直接撤了那滿寵便是,刑部尚書,怎能叫一外人來當?”成廉不滿道。這次朝廷設六部,其中禮部、刑部都是曹操舊臣來當,這讓他們很不滿,他們打下來的天下,官位憑什么給外人,還有那個工部尚書劉曄,雖說是楚南的人,但也是漢室宗親,誰知道他以后會不會屁股坐歪?楚南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眼下情形也是他最擔心的,自家老丈人這些老將,打仗都算得上是好手,但性格都是跋扈易怒,很容易被人利用。從資歷尚來講,呂布既然得了朝廷,那在他們看來,這六部尚書之位,除了呂布、楚南和陳宮三人之外,剩下的三部尚書該從他們之中挑人才對。楚南目前還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謀劃,這事兒若處理不好,很可能在呂布內部產生分裂。楚南一直以來,在這方面都十分小心,以前維系新老派系之間的關系,黃忠和魏延當初封官,黃忠竟然在他們之上,而魏延乃至魏越、曹性這些人跟他們也是等同,就已經生出不滿了。是楚南將自己功勞盡數放棄,沒有領功,又在賞賜上對這些老將加以照顧,才算維持了穩定。今日之事,其實楚南早有預料。呂布內部其實隱藏的矛盾不少,老將和新人,徐州軍和降軍之間,還有這官職的分配上,很多內部的矛盾只是一直被壓著,沒有解決。還有新法的問題,這些呂布身邊的老人會不會遵守,如果不遵守,那新法就缺乏說服力,若遵守,那就得受罰。但老將們跟隨呂布多年,呂布最苦、最難的時候,他們也未曾離開,如今出了事,若一視同仁,難免令這些老將心寒。以前這些將領在外,矛盾沒地方爆發,如今這些將領回京,固然加強了呂布的統治力,但同樣,這些矛盾就像個炸藥桶,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爆發出來。“諸位將軍稍安勿躁,這樣,我先去一趟刑部,能的話,將弄清楚事情再說。”楚南起身看著眾人道。大致情況已經通過對方心聲了解了,很老套的故事,紈绔子弟,欺男霸女,弄出了人命,其實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若放在外面,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這里是許昌,天子腳下,無故行兇殺人,不管哪朝律法,都是不可能容忍的。“這還問甚?”魏續皺眉道:“那滿寵若敢不從,直接撤了他官職便是。”楚南點頭半玩笑道:“舅父,稍安勿躁!咱們好不容易就今天,那滿寵可是我好不容易請出,您得站我這邊兒。”魏續有些無奈的擺擺手:“快去快回,最好將賢侄帶回來。”楚南點點頭,跟呂布抱了抱拳,轉身快步離開。“子炎也是,這天下都是我等打下來的,還給自己定個規矩作甚?”成廉重新坐下來。呂布瞥了他一眼道:“不講規矩,百姓如何會擁戴我等?”成廉只能無奈閉嘴。另一邊,楚南來到刑部衙署時,滿寵眉頭微皺:“令君若是為那宋彬之事而來,請令君容在下致仕!”“不至于!”楚南擺了擺手道:“那邊我已經問了些緣由,不過若依宋將軍之言,此事過錯也不在宋彬一人。”按照宋憲心聲來看,宋彬是跟人互毆,失手殺人。這是心聲,不是嘴上說出來的,可信度還是有的。“若是如此,下官也不會重判。”滿寵坐下來,沉聲道:“此事乃是那宋彬看重了一女子,有夫之婦,想以錢幣買下那女子,若那男子愿意,此事衙署也不會多管,但那男子不愿,宋彬仗著酒勁動手搶人,男子不忿,想要理論,雙方動了手,男子被生生打死,令君說,該如何判?”楚南有些膩歪,這戰亂年代,女少男多,以宋彬的家境,想找個漂亮女子什么地方找不到?非要跑來搶占人家有夫之婦?如果是其他諸侯,這事兒好辦,但放在呂布這邊,就不好辦了。呂布的政策就是拉攏寒門、百姓,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當街搶人老婆,這事兒不用問,肯定會傳開,此刻許昌城中,恐怕很多人等著楚南出手救人呢。不管用怎樣的手段救的,對新政、新法都是巨大的沖擊,而且是直接沖擊了新政的權威性和公信力。而且對于這種行為,楚南本身也很厭惡,這跟曹操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