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城中戶冊皆在此處,接下來該打何處?”魏延命人將城中的戶籍整理清楚后,看著楚南詢問道。
“我們布設防線,穩定后方!”楚南搖了搖頭,這些人真是的,就知道打打殺殺。
“布設防線?”魏延愕然看向楚南,不明白為何如此:“主公,我軍如今初戰得勝,士氣正高,正該趁勝追擊,如今許多城池都是空的。”
“嗯,你帶人去將周圍這些城池的糧草帶回來便是,城池不必去占。”楚南聞言想到了什么,看著魏延道:“記住,不得擾民。”
“主公,這是為何?”一旁曹性不解道:“既然能拿下城池,為何不拿?”
“拿了有何用?”這單上,魏延倒是明白楚南的想法,搖頭道:“只會分散我軍兵力,曹軍若是來攻,這些城池無甚防御,反而會讓曹軍將我軍各個擊破,想要這些城池,就得先打掉曹軍,否則這些城池得了也是無用!”
“文長說的不錯。”楚南招來一張地圖,進行了一些加工后道:“汝南之地,畢竟并非我軍主場,出兵攻過來,既是為岳父他分擔壓力,令曹軍不能全力去攻,也是不愿將戰場在我等治地展開,以免壞了民生。”
“主公,所以出來便可?”魏延看著楚南,有些無語道。
“嗯,汝陰四面水道環繞,我等可以依水建立防線,令曹軍寸步難行。”楚南點點頭,汝陰四周沒有大水系,但兩三丈的河流卻是隨處可見,縱橫交錯,猶如蛛網一般,這種地形,雖無太大險要,但也算易守難攻。
當然,你非要在這邊找個人家的必經之路不太現實,淮水到了這邊河面都已經收縮,除了運送物資方便之外,想要如同壽春那般靠著淮水防守是不可能了。
“停下來自然是有好處的。”楚南見魏延一副便秘的模樣,有些好笑的解釋道:“這首先,以逸待勞,我軍無需長途跋涉去找敵軍。”
雖然以這個世界的行軍速度來說,只要將領不是廢物,趕路消耗不了多少士氣,而且不用長途跋涉的同時,也同樣會給敵人明確的目標,進攻主動權就到了敵軍手中。
魏延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跟楚南問出來。
“這點倒是不必過于擔心,文長,我們占據此處,已是占據了主動,可以知道敵軍必然會來襲,此時我軍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守,便如文長所言,失去主動,但我軍一者可以以逸待勞,二者可以趁此機會先穩固如今已有的,形成聯防,敵軍想要突襲也不易,時日越久,我等在此根基便越穩固,若能戰勝敵軍自然最好,若不能,此處也已經被我軍吃下,敵軍想拿回去變難了。”
“另外便是進攻,補給眼下除非全部走水路,否則需耗費大量兵力來維護糧道,其次便是客場作戰,道路不熟,百姓至少不會支援我等,隨時可能受到來自各大士族的偷襲,未必會輸,但會很累。”楚南將自己理解的利弊簡單的說了說道:“對方不可能放任我等在此,必然會來襲,這仗有的打!”
“末將聽主公的。”魏延心中還是想要打出去,不過楚南都說的這般明白了,顯然不會聽自己的。
楚南自然知道魏延喜歡激進風格,不過沒辦法,他的性格是未算勝先算敗,若敵人不怎樣,用魏延計策倒也無妨,但這種大仗,楚南覺得還是以穩為主。
“目下我等先探明敵軍主力所在。”楚南指了指地圖道:“汝南這般大,主力何在若不能知曉,談何進攻?這一動不如一靜,等等吧。”
除此之外,楚南也想看看這汝南之地有沒有適合自己拉攏的勢力,畢竟汝南在不久之前還是屬于袁術的地盤,曹操得到汝南時間不久,民心未附,若此時汝南境內能出現幾支規模較大的叛亂,那就太好了。
接下來的幾日,楚南和黃忠、魏延、魏越、曹性等將領開始以汝陰為中心布設防線,同時派出多支探馬前去探查敵軍所在。
與往日不同的是,楚南這次沒有立刻處理耕地之事,大敵當前,時間太緊,敵軍隨時可至,這種情況下,楚南自然不可能將兵馬放出去對付士族,萬一敵軍此時過來,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曹性、魏越二人被外放城外,魏延則在另一邊,楚南和黃忠屯兵于城中,三方呈品字形防御,任何一個方向出了問題,另外兩方都可給予及時支援。
另一邊,上蔡。
夏侯惇在收到曹操進攻楚南命令后,立刻通知蔡陽與路招和他合兵一處,三支人馬于沈亭一帶集結后,便要立刻東進,準備給楚南以迎頭痛擊。
“楚南?何許人也?”馬背上,夏侯惇再次看了一遍曹操的書信,信中讓自己莫要大意,小心此人。
雖說很尊重曹操,但對于楚南,夏侯惇印象不多,皺眉看向身旁的蔡陽。
“將軍,此人乃呂布女婿。”蔡陽表示不清楚,一旁路招卻是笑著解釋道:“去歲曾代呂布往許昌求官,倒是有幾分氣魄,在朝堂上將那孔文舉氣的吐血。”
“是他。”夏侯惇有了印象,搖頭道:“一搖唇鼓舌之輩,也能領兵?呂布還是這般不堪!”
“將軍,末將聽聞此人似乎有些異術,身旁有妖獸相助,頗為邪異。”路招勸道:“將軍不可輕視。”
“妖獸?”夏侯惇聞言笑道:“有趣,已有許久未曾吃過妖獸之肉,若真見了,爾等可一飽口福!”
“這妖獸之肉,真的這般美味?”蔡陽忍不住問道,他知道夏侯惇是獵食過妖獸的,只是妖獸這東西,在中原幾乎快被吃絕了,所以除非進深山老林,否則很難遇上。
曹操帳下愛吃妖獸的人不少,以前最出名的就是典韋,投奔曹操之前,都在四處獵妖獸來吃,實在吃不到才會打兩頭老虎來吃。
許褚也好這口,然后就是夏侯惇了,可惜如今妖獸絕跡,想要找到幾頭妖獸在這中原之地是很難的。
“嗯,你們吃過便會知曉,可惜了,這妖獸越來越少,有時候某也羨慕古時先輩,至少不愁妖獸吃。”夏侯惇帶著幾分追憶道:“典韋那廝在的時候,我二人嘗嘗尋到深山老林去捉妖來遲,可惜…”
想到昔日好友憋屈的死在南陽,夏侯惇心中就是一陣難受。
路招見此,也沒再提這茬,正想說什么,卻見前方一名將領過來,對著夏侯惇一禮道:“將軍,軍前有一人,身著徐州軍衣裝,要求見將軍!”
“哦?”夏侯惇收拾心情,聞言皺眉看著對方道:“叫他過來!”
“喏!”
將領離開,不一會兒,帶著一名身著徐州軍服飾的將領來到中軍,樣貌尋常,也無甚驚人氣質,手中拎著一木匣,對著夏侯惇一禮道:“末將王通見過夏侯將軍!”
“徐州將領?”夏侯惇看著來人,揚了揚下巴問道。
“不錯。”來者自然便是史阿所化王通,將手中木匣遞向夏侯惇,沉聲道:“奉我家使君之命,特送此物于將軍!”
夏侯惇目光示意了一下,一名親衛上前,接過木匣,隨后直接將木匣打開,一顆經過處理后的人頭靜靜地躺在木匣中。
“黃口小兒,安敢辱我!?”看到人頭,夏侯惇雙目火光隱隱,怒喝道:“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斬下人頭給那楚南送去!”
“將軍,我家使君得此人頭,乃是陣前所殺,將軍今日殺我,卻是斬殺使者,傳揚出去,將軍不怕叫人恥笑?”眾目睽睽下,史阿不好暴露身份,只是看著夏侯惇朗聲道。
“恥笑?”夏侯惇冷笑道:“如何恥笑?”
“恥笑將軍不敢與使君為伍,卻只敢殺人使者泄憤。”史阿硬著頭皮道。
“放肆!”路招皺眉喝道:“賊將安敢辱及我家將軍!”
史阿也不答話,只是看著夏侯惇,掙開上來綁縛他將士的同時,露出自己胸前竹簡,使了個眼色。
夏侯惇皺眉:這人此時還敢挑釁與我?倒是有幾分膽魄!
正要說話,一旁蔡陽卻是一甩馬鞭,將對方胸口的竹簡卷來,夏侯惇未曾注意到,他卻是注意到了,當下直接將竹簡卷來,打開一看,面色突然有些古怪起來。
“怎了?”夏侯惇不解的看向蔡陽。
“將軍請看!”蔡陽一臉古怪的將竹簡上的字亮給夏侯惇看。
夏侯惇看過之后,又看向史阿,揮了揮手道:“先將此人拿下,待我親自審問。”
“喏!”
自有將士將對方綁縛起來帶去一邊。
大軍再次開拔,夏侯惇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這邊才跟蔡陽問道:“他怎在此?還成了楚南使者?”
“末將也不知曉,此事待到今夜再問不遲。”蔡陽搖了搖頭:“不過他既然能到楚南身邊,與我軍此戰而言,定有大用。”
“那得竹簡上所言是真的。”夏侯惇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