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刀鋒尚未落在橋蕤身上,已經被彈飛了,少女跳到劉勛面前,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腳:“你個蠢貨如何當得將軍,別人分明是隨口離間,你便信了!?”
劉勛想躲,奈何躲不掉,臉上接連被踹了六腳方才被橋蕤拉住。
“舒兒,算了。”橋蕤擺了擺手看向劉勛道:“將軍,此乃那楚南離間之計,不可輕信,此時你我合該共力破敵才是!”
劉勛有些尷尬的爬起來,看了看嬌俏動人的少女,滿肚子氣也沒處撒,便在此時,前方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劉勛抬頭看去,正看到楚南的兵馬已經從前方殺來。
“殺!”楚南揮舞著一把寶劍,坐下是周倉背著他朝這邊瘋狂殺來。
劉勛面色陰沉,一把拔出寶劍,對著楚南怒喝道:“黃口小兒,數次羞辱于我,今日定要親手將你斬殺!將士們,殺!”
劉曄皺眉,勸說道:“將軍,有些反常!”
雖然接觸不多,但這楚南不像是喜歡跟人剛正面的性格,更何況親自帶頭沖鋒。
然而劉勛此刻正想化解眼前的尷尬,同時也被楚南幾次戲弄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不等他話說完,已經沖揮軍殺出。
看著這一幕,劉曄無奈,只能跟在軍中。
“殺!”眼看著雙方已經不足兩百步,楚南突然將劍一引,周倉立馬轉向,帶著人馬朝著另一個方向殺去。
劉勛本能的帶著人朝著這邊殺去時,后方突然傳來喊殺聲,卻是裴元紹帶著人馬從后方殺出,直撲進劉勛后陣,劉勛毫無準備之下,后陣立時告破。
“劉勛狗賊,納命來!”戰陣之中,裴元紹此刻偷襲得手,加上力量莫名的提升了許多,胸中信心比之此前多了不少,帶著兵馬頂著風雪往前瘋狂廝殺,劉勛此刻不敢變陣,只能停下來結陣御敵。
“殺!”剛剛跑偏的楚南再度帶著兵馬殺回來,隔著老遠便停下來,對著這邊便是輪番不斷地弓箭射擊。
“不動如山!”劉勛此刻也不得不變陣,但陣型在戰斗中變換可是大忌,劉勛本是想只有自己這邊局部變陣,大陣不變,但大陣那邊已經跟裴元紹廝殺在一處,見這邊變陣,擔心失去戰陣保護,連忙跟著變陣,劉勛對軍隊掌控力度不夠,一下子氣機泄露,箭如雨下,帶著疾風之力輕易船頭劉勛的戰陣,同時裴元紹也帶著人長驅直入。
戰陣…破了!
劉勛面色慘變,明明之前還占據上風的,怎么就這一下子,不但上風沒了,連軍陣都被破了?
“殺!”
眼見劉勛軍陣破碎,楚南大喜,當下帶著兵馬直沖劉勛本陣,不給劉勛重組戰陣的機會。
莫看之前楚南四處亂跑,不肯正面接敵,然而此刻見對方戰陣破碎,楚南跑起來可比誰都快,周倉兩條腿在雪地中都只剩下殘影,若非楚南讓他克制,此刻恐怕已經殺入了人群之中。
亂軍之中,裴元紹也是同樣打算,帶著兵馬左沖右突,將本已混亂的劉勛軍陣攪的更加混亂。
“走!”
眼看軍陣已經再難充足,橋蕤嘆了口氣,帶著親衛結成軍陣護著兩個女兒脫離戰陣。
劉曄扔出十幾個木傀護在自己身側,看向劉勛喊道:“將軍,敗局已定,此時再不走,恐為階下囚!”
劉勛無奈只能帶著能集結起來的人馬和劉曄一起,跟著橋蕤一行人的方向狂奔而去。
“快,放我下來!”楚南拍了拍周倉,對著他道:“接下來,你帶著人馬與裴元紹一同繼續追殺,莫要讓他們停下來!”
前方還有妻子埋伏,楚南將鴿妖召喚下來,他要騎著鴿子在空中觀戰。
“喏!”周倉點點頭,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之前背著楚南不好出手,如今楚南下來,正好廝殺,當下拎起大刀,帶著人馬便殺出,一桿大刀配合他天生神力,殺入人群中,當真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廬江軍殺的尸橫遍野。
亂軍中,劉勛眼看著前方一支敵軍小兵殺來,無心理會,隨手一刀將其殺散,便要策馬離開,但就在他策馬越過那些尸體之際,本該死去的小兵突然暴起,劉勛來不及反應,便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枚細長的長劍在劉勛愕然的目光中刺入他胸膛。
下意識的,劉勛舉刀想要劈死對方,但那小兵一擊得手后卻是毫不停留,身體直接往地上一滾,糅身躲過幾名親衛的截殺后迅速退出。
后方周倉帶著人馬先一步殺奔而來,四周廬江兵一哄而散,只余劉勛留在馬背上,捂著胸口的傷勢,死死地盯著那此刻。
“王通,好樣的!”周倉一刀將劉勛腦袋剁下來,拍了史阿一把,哈哈笑道。
史阿躬身道:“末將已完成使君軍令,這便去復命!”
“不用,主公說了,讓你跟隨我等繼續沖殺!此戰之后,憑借功勛,說不定便可升任校尉了,主公眼光果然獨到!”周倉哈哈一笑,拉著史阿便繼續沖殺。
史阿有那么一瞬間,想要一劍刺死這貨,然后換個身份繼續隱藏。
但想想自己耗費這么多努力,終于得了楚南信任和重用,已經有機會接近楚南了,此時若是放棄,殊為可惜,最終,史阿只能跟著周倉一起,繼續追殺逃逸的廬江將士。
另一邊,劉曄和劉勛被沖散之后,遇到了橋蕤父女,當下也顧不得廢話,加入橋家隊伍中繼續奔行。
眼看著,一行人已經甩開后方追兵,然而尚未來得及松口氣,一支人馬攔在前方,擋住了眾人去路,為首一人,身披銀甲,手持方天畫戟,坐下一匹赤紅色的戰馬神駿無比,一人一馬,當道而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橋蕤心底一沉,看著來將,自知難以善了,見對方沒有立刻動手之意,一揮手,參軍結成軍陣,朗聲道:“將軍可同姓名?”
卻見來將策馬來到陣前,銀盔下,容貌冷俊,開口時,卻是清脆的女聲:“呂玲綺見過諸位,卻不知劉勛身邊軍師是哪位?”
竟是位女子?
橋家姐妹好奇的看著對方。
劉曄聞言皺了皺眉,看著呂玲綺道:“原來是呂將軍愛女,卻不知為何找在下?”
“夫君想見先生,請先生隨我一行。”呂玲綺淡漠的聲音在這寒風中有些冰冷。
“我若不愿,會如何?”劉曄笑問道。
“先生會愿意的!”呂玲綺說話間,方天畫戟倏然一戟刺出,直奔橋蕤胸膛而來。
“嗡”
軍陣形成的氣墻擋住了她的方天畫戟,然而下一刻,背后隱隱有火鳳騰空,一股灼熱氣勁穿透氣墻,直奔橋蕤而來。
“嗤!”
一聲嬌叱聲中,無盡雪花紛飛中形成一道雪墻攔在橋蕤身前,雖然瞬間被融化,但橋蕤卻是分毫無傷。
下一刻,伴隨著另一聲輕喝,呂玲綺連人帶馬被凍成了雪雕。
“父親,我們快走,我等封不住她太久!”橋穎沒給眾人吃驚的機會,拉著橋蕤便要逃命。
但下一刻,呂玲綺周身火焰騰起,將那冰雪盡數融化,略帶詫異的看向兩女,輕聲道:“我欲組建一支女子軍營,兩位妹妹身懷神力,可愿加入?”
“你都要殺我爹,還要我等助你!?”橋舒不忿道。
“嗤”一縷火線劃破虛空,將劉曄擲出的木傀點燃,那木傀還來不及發力,便被火焰吞噬,呂玲綺卻沒看他,只是看了看橋蕤道:“可以不殺!”
對他來說,橋蕤可有可無,哪怕是昔日袁術手下名將,在呂玲綺眼中,橋蕤也屬于本領一般的那種,可殺,也可不殺!
“你便贏定了嗎!?”橋舒不忿,懷抱一把古箏,纖纖玉指輕彈,朵朵雪蓮憑空出現朝著呂玲綺匯聚而來。
“賊女,莫要猖狂!”橋蕤見這呂玲綺目中無人,心中早已動怒,大喝一聲,軍陣再起。
劉曄也自動進入橋蕤軍中,人數雖少,威力加持不大,但聊勝于無吧。
“勸降之事,還是交給夫君吧。”呂玲綺嘆了口氣,沒再多言,身子一動,已經沖到軍陣前,但見軍陣上空,天地變色,無盡風雪化作雪蓮朝著自己匯聚而來,呂玲綺周身火光大作,方天畫戟掄起一道火輪向四周散開。
三百多人結成的軍陣便被這道火輪輕易撕裂。
劉曄但覺眼前火光閃爍,眉頭一皺,機關鎖發動想要鎖住呂玲綺,但下一刻,一縷火光落在他身上,瞬間燃遍全身,將他全身上下所有能藏物之處焚了個干凈,人也被火焰之力撞飛,直接進入了呂玲綺帶來的人群中,被眾人迅速堵了嘴巴,五花大綁起來。
叮咚咚 清脆的琴音中,又是朵朵雪蓮綻放,呂玲綺突然回身一拳,打在突然出現在她身后準備再度將她冰封的橋穎腹部。
絕美的面容因痛苦而變得扭曲,緊跟著便被巨力打飛。
“阿姊”
橋舒見狀大驚,想要說什么時,呂玲綺出現在她身前,方天畫戟搭在一臉僵硬的橋蕤肩膀上,看著滿臉怒容的橋舒:“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