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炎,你對那賈詡是否過分恭敬了些?”在張繡給他們臨時安排的屋舍里,楚南在那里寫信給呂玲綺,張遼問道。
“在下待人向來謙恭。”楚南隨口道。
“有么?”張遼看著楚南,為何我沒有這種感覺?
張遼認識楚南時間不長,但對這少年也是了解些的,無論在徐州面對呂布還是在許昌時面對那些名士高官,楚南或許會謙恭,但絕不會畏懼,但今日對賈詡,張遼覺的楚南有些怕他。
為何?
張遼回想起那個胖胖的中年人,一臉謙和笑意,絲毫察覺不到危險,而且作為張繡的幕僚,楚南對張繡是不卑不亢,但對上那胖子怎就覺的矮了一頭。
那是你不知道對方的本事!
楚南無奈的搖頭一嘆,恐怕任何人遇到一個隨時可以讀懂你心事的人,都沒辦法不怕啊。
而且賈詡的天賦有些接地府啊!
“將軍,你說這世上真有鬼么?”楚南不想多探討這個,將話題引向自己比較關切的內容,其實從賈詡的天賦來看,就知道是有鬼了,但他還是想再確定一次。
“自是有的。”張遼聞言點點頭道:“不過陰陽相隔,一般是遇不到,便是遇到了也莫要太擔心。”
“為何?”楚南疑惑道。
“多數鬼魂就如普通人一般,無甚本事,便是想要害人也沒那本事,陰陽疏途,便是遇上了,多半也是碰不到對方。”張遼隨意的解釋道。
“你見過鬼?”楚南好奇的問道。
“當時不是太懂,那鬼被我一掌拍散了。”張遼點點頭道:“忘了與你說,我等這些覺醒神力或是修行有成者,遇上普通鬼魄便猶如螻蟻,可能還不及尋常人。”
莫名的有些同情那個鬼。
楚南拖著下巴點點頭,這么一來的話,那賈胖子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了。
人的恐懼大多數都是來源于未知,當知道敵人的能力并沒有那么厲害的時候,恐懼自然也會消散。
雖然賈詡的讀心天賦依舊讓人感覺很難受,但說白了,也就是個測謊儀,沒什么大不了,不說謊便是。
這般想著,楚南對賈詡的那份畏懼基本上就散了,自己本就是個坦坦蕩蕩之人,又何必擔心這個?
楚南給呂玲綺寫信,讓她將人馬往后帶,等待這邊消息,這次的主力是張繡,他們這邊的人是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捅曹操一刀,最好能捅死,畢竟這是楚南為數不多抓到的一次歷史機會,以后這種機會肯定會越來越少,所以不容有失,楚南特別囑咐了呂玲綺,一定要注意隱藏行跡,實在不行,換地方都可以,妖蟻在那邊,楚南可以隨時找到呂玲綺的精確位置。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這封信不但是趁夜送出,還是由妖螳螂給送出的,如果出事,楚南這邊也能感應到。
隔天,張繡前去見曹操,果如賈詡所料一般,曹操對于張繡的要求一口答應下來,至于楚南擔心陰陣被能人看破的事情并未發生,這東西,顯然是賈胖子獨家的,除非有根賈詡一般天賦,并且對陣法有些研究的,否則很難看破這其中的奧秘。
“如此一來,曹操主營便被孤立,我等要對付的便只有這一營。”張繡營帳中,此刻的張繡有些激動,楚南和張遼默默地看著地圖,賈詡老神在在的在一邊閉目養神,好像這件事跟他無關一般。
曹軍張繡自然是打不過的,但將范圍縮小到一營,張繡還是有信心的,他的精銳力量幾乎都集中起來,就等張繡一聲令下,便四營齊出,合攻曹操主營。
“據子炎所探,曹操這幾日為了與…沉湎酒色,令人無令不得擅入,加上文和先生陰陣,可說是天助我等成事!”張遼點頭道:“錦榮兄準備何時動手?”
“先生以為如何?”張繡看向一旁的賈詡。
“此事亦早不宜遲。”賈詡笑道:“遲則生變。”
道理不難理解,看起來是張繡包圍了曹操,但放大到整個地圖上看,張繡的大軍實際上還是在曹軍的包圍之中,這也是曹操放心讓張繡屯兵的原因,一旦時間過長,被曹操察覺到端倪,陰陣隔絕的是人的感知,可沒其他附加作用,如果四面曹軍直接打過來,張繡就得跪。
所以必須一鼓作氣將曹操這一營攻破,到時候主營一破,曹軍的軍陣就等于破了,到時候曹軍再想重新組陣可就不容易了。
三千人跟三萬人結陣需要的時長是兩個概念,也就現在張繡在曹軍之中,若是在外,想要破掉曹操的軍陣幾乎可說是癡人說夢,張遼研究了半天也只研究出個兵力足夠以破字密的辦法,說白了,只能硬杠,沒法取巧,這種陣,對內部卻是效果平平,如今張繡只要攻破主營,那剩下的曹軍就會立刻成為一盤散沙。
張繡默默地點點頭,看向眾人道:“曹操麾下有一猛將名喚典韋,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不除此人,難破曹營。”
“只是一猛將,以軍陣困住便是。”楚南不解道,再猛能有呂布猛?
“典韋此人與主公交過手,便是主公也言,若占據地利步戰,主營亦結有戰陣,亂軍之中想要施展困陣困住此人談何容易!”張遼搖頭嘆道。
“那便集結全力,先殺此人!”張繡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張遼道:“你我二人之力,再加上文和先生,足矣將此人擊殺!”
張遼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不若將此人請來營中飲酒,若能將此人灌醉,可事半功倍。”賈詡微笑道。
“好,我這便命人請他來營中飲酒。”張繡點頭道。
“若要動手,末將便領精銳準備將其困住。”張遼起身道,這精銳,自然是要張繡來出了。
“那在下便跟在文和先生身邊,保護文和先生。”楚南咳了一聲,殺人這種事情,自己也幫不上忙,其實他是想留在城中的,但顯然不行,軍營中何處最安全?
楚南覺的應該是賈詡身邊,以賈詡的為人,怎能將自己置身險境?
賈詡聞言看了看楚南,楚南大概知道他在施展讀心本事,他此刻倒是坦蕩,任賈詡來看,我就是怕死,很丟人嗎?
似乎察覺到楚南心意,賈詡贊賞的看了楚南一眼,點頭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