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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雙喜臨門

  剛才他還借著蘇廳長的名義,催動杜市長早點落實自己的事情,夜長夢多啊,這一回來,蘇廳長還真來催了,讓他參加財政部的會議,就是催促他早作決定。

  這個時候,他卻猶豫了,雖然他早跟董明華廳長說過,是走是留,自己也給不了準話,他沒有選擇的權力,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但他知道,無論是溫重岳專員,還是蘇子厚廳長,自己還是有選擇余地的,從內心來說,他們都是真正關心著自己的,而當真要自己選擇時,他卻又有些迷惘。

  金澤滔沒有失神太久,回頭說:“還是先等等,不用急著給省廳辦公室回話。”

  盧海飛站在辦公桌前,并沒有馬上離開,說:“金局長,前段時間,在你被推薦為地委組織部后備干部,大家都在傳說,你要被提拔上調到省廳,是不是真的?”

  盧海飛有些忐忑地看著金澤滔,既怕他點頭,卻又隱隱希望他點頭,心情矛盾,神情復雜。

  金澤滔笑笑,說:“有這個說法,不過還沒有成真,不是嗎?”

  盧海飛咬牙道:“局長,如果有機會能提拔調走,還是盡快調走吧,陳書堊記還在當市長時,就出名的強勢,行政機關里,少有人得罪了陳書堊記能安然無事的。”

  金澤滔搖搖頭,拍拍他的肩頭,說:“我得罪他什么,都是工作上的不同看法,談不上得罪不得罪的。不用太擔心,天塌不下來。”

  下班回家的時候,老何正放下電話,看到金澤滔進來,低垂著眼皮說:“今天跟你們書堊記頂牛了?”

  金澤滔失笑:“怎么都傳爸這里了。”

  老何拍拍身邊的座位說:“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金澤滔一五一十說了,老何的臉漸漸地黑了下來,伸手撥出電話,說:“馬速書堊記,我是老何,有件事跟你反應一下,今天陳鐵虎到財稅局檢查指導工作,跟我家那小子,對就是金澤滔,關于永記國際大廈處置的問題,兩人有點分歧,陳鐵虎意見是市財政打包回購永記國際大廈地塊…”

  這個時候,何軍不再是每天一杯小酒隔日拎著釣具都要出去逛一圈的退休小老頭而是當年叱咤風云,縱橫馳騁的老何主任。

  他最后說:“這事明顯不對嘛哪有一塊地在外面轉上一圈市財政就要多掏一千多萬,這錢都落誰手里了?值得深究!這是不將國家的錢不當錢嘛,作為市委書堊記,不能還沒經集體商量,就拍腦袋作決策吧,這不是領堊導干部對黨的事業負責的應有態度!”

  何軍平時在家沉默少言但此刻說起話來,卻滔滔不絕。

  馬速皺眉問:“真有這事?”

  老何說:“我家小子從不說謊,而且這事還可以查記錄。”

  老何打完電話,又打電話給新任副書堊記鄭昌良把剛才的事情又重復了一遍,只是最后評價更簡潔也更直接,埋怨陳鐵虎搞絕對權威,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民堊主集中制成了擺設,信口開河,不經腦子思考,不經集體商量,大罵陳鐵虎這是慷國家之慨。

  鄭昌良哈哈大笑:“老主任,都捂了這么長時間,才坦白交待啊,金澤滔,這小子,浜海就見過,是個好小伙,配得上小悅。陳鐵虎還真這樣說了,我了解一下。對了,讓他有空多到我這里轉轉,都見外了。”

  老何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才在金澤滔目瞪口呆中掛了電話,在他眼中,一向樸素如居家小老頭的老何,一連串電話打下去,居然都是永州地委主要領堊導,及部分退下的老同志。

  老何擺擺手說:“剛才打過電話的幾人,我還能說得上話,以后有什么事,我就不便出面了,可一不可二,橋給你搭了,怎么過河得自己琢磨,我能幫上忙的,也就這些。”

  金澤滔此時只是默默地沖著老何鞠了一躬感,卻是什么也沒說,自從退下來后,金澤滔就從沒聽說過他向組織伸過手,遞過話,為了自己,他算是大大地破例。

  這個時候,董明華又來串門了,這段時間,他經常來找老何,明是聊天,實是蹭酒,好口味的紅酒貴啊,他一打聽,都一千好幾。

  一看到金澤滔就笑瞇瞇地豎拇指說:“不錯,象個男人,敢作敢為。”

  金澤滔苦著臉說:“我都準備打背包逃荒了。”

  董明華一瞪眼:“他敢!”

  金澤滔無奈地攤了攤手,說:“他是不敢對你董大爺怎么樣,可我是什么,在書堊記眼里,就是毛毛蟲。”

  董明華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說:“好了,你也別裝可憐了,聽說,蘇廳長催得很急啊。”

  金澤滔眉飛色舞道:“是啊,通知都放我桌上了,我還在考慮該什么時候啟程。

  董明華不悅說:“你別管這事,安心你的工作吧。”

  金澤滔也不說這事了,說:“今天陳鐵虎書堊記提到了非法集資退賠的事,我還真想了解一下,永記貿易和地下賭場到底清算出多少資金,夠不夠集資款退賠?”

  董明華沉重說:“如果加上地下賭場的資金,變賣所有固定資產,還有至少六千萬以上的缺口。好在呂三娃也算生財有方,這幾年地下賭場還是給他創造了一些財富,不然,這個窟窿將是天文數字。”

  金澤滔牙齒都有些酸痛,呻吟道:“六千萬!南門一年財政收入才多少。”

  董明華說:“真要退賠,就是七減八扣,也至少缺口五千萬,辦案組清算退賠壓力很大,不足部分,可能真要你們永州地區及南門兩級財政分級負擔,這還要你們地委定個調子。”

  九月份很平靜地過去了,人們所料想的陳鐵虎雷霆一擊并沒有出現,金澤滔每天上午仍然樂呵呵地正常上班,每天下午安步當車,回家吃飯。

  金澤滔悠閑了,何悅都沒呆永州,留話說去外地外調,這對正主兒沒事人一樣,老金家和老何家卻忙得腳后跟都打到后腦勺了。

  金澤滔和何悅兩人走到一起,兩人互相都看對了眼,水到渠成,水波不興,沒有太多轟轟烈烈、你死我活的情節。

  平淡但真實的戀愛讓金澤滔無論如何,都覺得欠何悅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所以,這個基調一定下來,雙方家長都行動起來。

  兩親家都在熱火朝天準備金澤滔和何悅的十月婚禮,婚禮主場地設在老營村酒店,金澤滔和何悅別出心裁地準備在室外舉辦中西結合的露天婚禮。

  東源集團派出強大陣容幫忙布置婚禮現場,東源集團董事長、總經理邵友來親任婚禮總協調,風落魚風總任婚禮現場總管,布置改造室外臨湖露天婚禮現場。

  有集團行政機構運轉起來,兩親家倒輕松許多,最后對新房做哪兒卻拿不定主意,金澤滔在永州沒有另外購房,一直在老何家居住。

  老何家的意思,也不用再另外麻煩,反正都現成裝修好的房子,最多換上新的床上用品,洞房就放老何家吧。

  老金家卻感覺未免寒磣,老金家長孫娶媳,卻沒個新房子,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最后還是金澤滔一錘定音,洞房做在老營村酒店,新房就設在老何家。

  這樣,兩親家也皆大歡喜,就等著好事臨近。

  金澤滔也在快樂地準備著婚禮前的事情,何悅終于從外地趕回來,請婚假準備婚禮了,兩人還抽空照了婚紗照,并開始制作請柬,準備花卉。

  金澤滔每天會抽空到辦公室轉轉,倒把部里的會議給忘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省廳沒有再催促,最后金澤滔并沒有成行。

  再過三天,十月二十日,就是老金家定下的大婚日期,這幾天,老營村酒店除了地區和市里重要接待外,已經基本停止對外營業。

  金澤滔主要精力集中在來賓確定,以及接待安排上,盧海飛這兩天也參與進來,來賓接待、排位這些帶政治色彩的瑣事就交盧海飛負責。

  自己雖然工作時間不長,但在浜海、南門兩地,還是還有不少的親朋故舊和領堊導,甚至永州及西州都有需要邀請的領堊導。

  在這喜悅奔忙中,金澤滔意外收到一則傳呼留言,留言的是大半年沒音信的張晚晴,她似乎過得很快樂,也很充實,有時候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發個傳呼,天南海北,象是只到處流浪的精靈。

  金澤滔看著傳呼機的留言,有些黯然神傷,張晚晴留言:“滔:新婚快樂,你的好,我永遠記得,你要好,我永遠祈禱。

  晚晴合什遙祝”

  金澤滔無法說出此時內心的感受,如果不是因為她執意要考研,如果不是因為她一定要追求鳥兒一樣海闊天空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她顧忌命薄相克之類的流言。

  過兩天,這個婚禮的主角應該是她!

  金澤滔此時正在察看露天婚禮現象,他身后跟著劉詩詩和邵友來,劉詩詩和周連正的愛情無疾而終后,和邵友來,兩人一來二往,互相看上了眼,悄悄勾搭上了,最近也都談婚論嫁了。

  金澤滔收拾情懷,回頭打趣說:“你們能積極參與進來,倒正好預先演練一番,正好積累經驗。”

  劉詩詩看著廢棄水庫改建深挖成的湖泊邊上,已經整治得煥然一新的湖畔綠地,上方有一道剛搭建的小型司儀臺,下方用白紗纏繞搭成的幽長穹門,這個婚禮現場已經初見規模,只等再過兩天鮮花布置和座位安排,這里將是花的海洋,金色世界!

  她在想象著這個獨具一格的戶外婚禮,也不覺心醉,只恨不得自己也盡快化身為新娘,成為下一場婚禮的女主人。

  正在這時,盧海飛跌跌撞撞飛奔過來,臉上流露著狂喜,邵友來還玩笑說:“盧主任也是感同身受,你結婚,他卻開心成這樣子。”

  金澤滔擰眉不語,盧海飛氣喘吁吁說:“金局長,市委組織部通知,地委組織部考察人員正來我局的路上,讓你趕快回去接受組織考察!”

金澤滔喃喃說:“終于來了,倒真是好事成雙,雙喜臨門!”(。[本文字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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