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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亂局

  金澤滔提起電話打給朱秋明,說:“老朱,有一件事,需要你親自落實一下。”

  朱秋明倒沒有猶豫,說:“所長,你說。”

  金澤滔也沒有客氣:“立即組織稽查組干部,對酒廠下屬銷售公司的這幾年稅收情況了解一下,我懷疑該公同一直偷逃稅款,重點比對銷售收入和成本,對公司銷售發票要認真查核。”

  朱秋明心一緊,說:“所長,酒廠是我縣功勛骨干企業,一直是縣重點保護企業,財稅局要開展重點稽查需縣政府同意。”

  金澤滔嗤笑:“隨便找個理由,核查其他企業發票,找家跟他們有業務往來企業,就以調查這個企業銷售發票為由吧,正常納稅調查,態度誠懇一點。”

  朱秋明咬了咬牙,說:“所長,現在調查組還在我們所里調查,這時候去查酒廠銷售公司,會不會?”

  金澤滔很鄭重地說:“不用擔心,他們愛查就查吧,而且,我懷疑銷售公司正是破局的關鍵,所以拜托你了!”

  朱秋明盡管謹小慎微,但此刻被人信任的感覺還是讓他涌起一股勇氣,大聲說:“所長放心,我馬上親自下去。”

  朱秋明業務很強,與人為善,卻不善于和領導打交道,能當上支部書記,還是他在所內人緣不錯,算是給同事們抬上去的,再加上他資歷及能力都能服眾,局里最后還是任命他為副股級待遇支部書記,也不知道這個副股級是個什么樣的待遇。

  可以說,金澤滔是第一個除業務外,重視自己的縣另領導,在省地調查組進駐浜海后,第二財稅所的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但他卻義無反顧地站在金澤滔一邊,毫不動搖地支持和配合金澤滔的工作安排和部署。

  所以,金澤滔也愿意在這個時刻相信他,朱秋明不同與方繼光,方繼光是純粹業務精英,接人待物,確實有所欠缺,自己經常在縣局坐班,除了偶爾在樓梯碰到,點點頭招呼外,從未見他進自己辦公室寒暄。

  而朱秋明性情溫和,樂與助人,團結同志,在所內威信也比較高。

  金澤滔交待下去后,卻是松了一口氣,希望會有所收獲。

  此時,童子欣正來到胡文勝辦公室,胡文勝還在斟酌怎樣跟童子欣開口,見她進來,熱情地倒水,還打開抽屜拆出一包未開封的野菊花茶,據說有美容養顏的作用。

  童子欣夾了夾眼,有些不明白,胡局長怎么今天這樣客氣,難道是有求于己?

  胡文勝局長正想說話,童子欣卻率先將手中材料遞于他,說:“觸目驚心,我建議縣局組織調查,如果情況屬實,我建議盡快提請紀委介入。”

  胡文勝初初看了一眼,也有些驚愕,抬頭看了眼童子欣說:“現在珊查二所的班子及干部,合適嗎?”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金澤滔此刻已經是四面楚歌,再加上干部問題,難道這要置他于死地,嘖嘖,這女人,狠起心來,真是讓人家心,這不就是因為金澤滔他沒當場從了她,就下這狠手?

  童子欣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干部違紀問題,什么時候查都合適,難道這個時間也有講究?再說,這材料還是金澤滔他自己提供的,我覺得他的態度很端正,愈是這個時候,愈是需要清風拂面,二所工作的大好局面不能被糟蹋。”

  胡文勝又仔細翻看了關于汪國正的有關材料,除了經濟問題外,突出的還是一大疊檢舉信,舉報汪國正通奸事情,有名有姓,有時間有地點,惡劣的還是在旅館里幽會,卻把旅館費帶到單位來報銷。

  這等同于財稅局資助其通奸,胡文勝對汪國正也不熟悉,看到這種情況,臉都漲紅了,麻痹的,是不是還要我們財稅局給你提供作案工具?

  他重重地一捶桌面,直震得童子欣面前的泡著菊花的茶杯差點沒給震翻。

  童子欣手忙腳亂地去扶茶杯,卻給溢出杯外的熱水湯得花容失色,哇哇尖叫。

  胡文勝嚇得都忘了生氣,差點沒伸手就去捂童子欣的嘴巴,這是我的辦公室,你這尖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占你便宜。

  不過仔細一想,汪國正和人通奸被你查處,難道你就沒點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

  童子欣剛才還笑盈盈的臉色有些難看,說:“胡局長你怎么看?”

  胡文勝也感覺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連忙正襟危坐,嚴肅說:“對這樣的害群之馬,絕不能手軟,該查的查,該移交的移交。”

  童子欣見胡文勝態度這么好,也很欣慰,說:“謝謝胡局長對紀檢工作的支持,我這就安排著手調查。”

  胡文勝伸手虛攔了一下,說:“不急,我還有件事要跟你通報一下,按省局調查組的意見,建議我局調整金澤滔同志的分工,建議免去其第二財稅所所長職務,并建議縣委考慮停止其副局長、黨組成員職務,等調查結果出來后再處理。”

  童子欣驚愕地瞪大雙眼,指著胡文勝,半晌說不出話來。

  胡文勝也有些慚愧地說:“我也頂不住壓力啊,省局副局長,地區局局長都在等著我答復,事情我已經向縣委領導匯報過了,縣領導不置可否,我也不是沒辦法嗎?”

童子欣收拾起桌上的材料,噔噔地頭也不回出了門,只把胡文勝尷尬地晾在座位上口  還在他發愣的時候,童子欣卻推門進來,平靜地說:“我不同意,我想張軍書記也不會同意的,如果勤勤懇懇抓收入,干工作的都要被處理,這工作就沒法干了,我們都看過這份情況反饋,說真的,胡局長,是金澤滔他個人的問題嗎?”

  胡文勝被嗆住了,他長嘆一聲:“童書記,我也知道不管如何處理,都要讓金澤滔同志委曲,但省局一定要處理,也是有法可依,有據可查。盡管這些都是舊的征管模式和工作方法造成的,但至少金澤滔他是所長,追究領導責任,他無法回避。”

  童子欣卻說:“這個時候,調整金澤滔同志的分工和職務合適嗎?”

  胡文勝聽這話咋這么熟悉呢?這不正是剛才他對童子欣說的?

  調杳其他人員違紀問題,什么時候都合適!調整金澤滔的分工和職務這個時候就不合適了?

  真有奸情?絕對有奸情!胡文勝不禁感慨,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看起來金澤滔還是能堅守防線的。

  胡文勝也無話可說,他總不可能象童子欣這么大義凜然地說,調整金澤滔的分工和職務,什么時候都合適。

  童子欣回到自己辦公室,直接把胡文勝和她的談話捅給了金澤滔。

  金澤滔卻無所謂地搖頭,免了所長的職務還真是巴不得,就是不知道調查組免得了免不了,他倒要拭目以待。

  金澤滔收拾了心情,卻在猶豫著要不要給張晚晴打個電話,或許她很擔心,正準備揭起話筒時,胡文勝急吼吼地跑了進來:“調查組成員在汽配廠被人打了!”

  金澤滔吃了一驚,他還是汽配廠的名義廠長,連忙問:“沒傷著人吧?”

  胡文勝焦急地說:“具體還不清楚,但其中一人的鼻梁骨給打斷了,滿臉都是血,場面非常混亂,趕快走吧。”

  金澤滔搖了搖頭:“真是多事之秩啊!”

  跟著身后的張軍書記也有些擔憂:“無論如何,省局的同志不能出事,不然,我們浜海縣局在全省財稅系統就聲名遠播,臭名遠揚了。”

  童子欣卻有點幸災樂禍地在后面掩嘴竊笑,眼睛卻示意著金澤滔找個理由不要出面,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金澤滔猶豫了一下,說:“我去不好吧?調查組反饋情況都開始回避我了,我這一去會不會激化矛盾?”

  金澤滔倒不是存心要回避這事,但他還是擔心動手的人,真要打傷省局調查組干部,恐怕馬上會捅到縣委縣政府,事情鬧大,就不好收拾了。

  金澤滔這么一說,胡文勝卻又擔心起來,金澤滔確實不適合出面處理汽配廠的沖突,無論結果如何,都有幕后操縱沖突的嫌疑。

  張軍書記想想也是不妥當,最后只好讓他在縣局待命吧。

  金澤滔就守在電話邊,電話一直沉默著,金澤滔反而擔心起來,吳慶隆他們幾個副廠長應該最早通知自己的,卻反而是胡文勝前來知會自己。

  電話鈴終于響了,他沒等鈴聲響上第二聲,就急不可耐地揭起話筒,但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老廠長余秋生的電話。

  余秋生的聲音很疲倦,卻是中氣十足,說:“金廠長,我是余秋生,我知道你現在處境很微妙,我告訴吳慶隆他們,如果真心幫助金廠長,就不要在這個時刻打擾他,汽配廠的事,我們自己能處理,但現在有個情況必須要知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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