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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善意謊言

  “至于商貿,剛才說了,西橋分布在全國各地的銷售大軍,都是潛在的商貿主力軍,我們政府就要搭建好市場平臺,在城市建設規劃,我們有這方面的考慮。”金澤滔邊說,邊讓謝凌收起老照片。

  此時,有過橋的群眾,看到一群領導模樣的人攤著一幅繪圖,正對著濁臭熏天的蘭浦河指指點點,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有個眼尖的老大爺看到效果圖上蘭浦河兩岸的盛景,失聲道:“難道政府準備改造蘭浦河?”

  金澤滔呵呵笑道:“老大爺,你說,如果蘭浦河能恢復到你老年輕時的光景,你說好不好?”

  老大爺一拍大腿:“好哩,咋不好,多好的一條河,早幾年還有人下河游泳,現在連魚都不游了,以前,打這橋上經過的時候,總忍不住要停下來看幾眼,現在啊,都恨不得一腳就跨過去。”

  謝凌收好了效果圖,老大爺等人還意猶未盡地最后瞄了一眼,金澤滔說:“老大爺,過段時間,等縣人代會召開后,這個規劃將會公開展示,你有什么意見,到時也可以提。”

老大爺不住地點頭,見金澤滔等人準備離開,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你們都是哪來的領導,說話算  的,金澤滔正一腳踏上了車子,回頭問了一句:“老大爺,你家住哪?”

  老大爺指著遠處的玉龍橋說:“老宅子就在那里。下面的河道都是堵死了,垃圾成堆,實在不能住人,現在都搬出來了。”

  金澤滔坐進車里,對他揮了揮手:“明年這個時候,保管你住回來,不熏人了。”

  等車子駛離橋面。金澤滔說:“經營西橋古鎮,改造蘭浦河和解放街,在當前西橋立縣之際,其實與我們開展的創建活動有異工同曲之妙,對凝聚西橋民心,恢復古鎮信心。影響長遠!”

  莊子齊回頭看朝車后看了一眼,枕流橋上越聚越多的人們,正聽著老大爺手舞足蹈地說著改造蘭浦河的事,深有感觸地說:“認準了的事,就要一抓到底。要有不抓出成效就決不收兵的決心。”

  這一回不但金澤滔笑了,夏新平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似乎省組部蔡部長評價趙靜書記的講話中,其中就有這么一句,大家印象深刻。

  金澤滔說:“西橋未來發展,就是以創建國家衛生城市為主線,把蘭浦河和解放大街改造作為突破口,三大產業齊進,我們曾經提出,創建國家衛生城市活動以三年為期,一年打基礎,二年見成效,三年出成績,西橋的經濟建設也以三年為期,第一屆縣人代會上,我們將就蘭浦河和解放街改造規劃,向全縣人大代表和群眾公開征求意見,正式立縣后全面啟動,這就是我們的總體想法,我們稱之為振興西橋計劃。”

  今天,金澤滔借著今天永州市政府兩位主要領導都在,趁機推出西橋發展思路,除了求得市里支持外,也有向莊子齊市長看齊的意思。

  聞弦知雅意,車上,莊市長等人各抒己見,紛紛提出自己的見解。

  目前,所謂的振興西橋計劃還停留在金澤滔想象中,接下來,就要大張旗鼓地廣泛征求意見。

  補充完善后,經縣常委會討論同意,形成正式書面材料,還要征得市委市政府的同意,此后,將作為金澤滔在第一屆人代會上的施政報告,這份計劃書,很長時間,將影響西橋未來發展的軌跡。

  車子駛過枕流橋,再直行百來米,拐過彎,就離開了解放路,通向麒麟山的是條土路,路邊卻是西橋最大的國有企業,西橋酒廠。

  在車里,都能聞到濃重的酒糟味,金澤滔說:“這家酒廠,應該就是蘭浦河最大的污染源,酒廠毗鄰老鎮區,不但給周圍居民生活帶來極大不便,還影響城區環境,應該考慮搬遷。”

  謝凌分管稅收,面現難色說:“金縣長,酒廠是目前西橋最大的稅源,要是搬遷,今年的日子就將更加難過,再說,整體搬遷,無論對企業還是政府來說,都是個沉重的負擔。”

  金澤滔搖了搖頭:“不論從企業長遠發展,還是從實施西橋振興計劃,企業搬遷都應盡快提上日程,浜海酒廠都能改制,西橋酒廠為什么就不考慮引進外來資金和推進改革。”

  謝凌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來:“西橋酒廠的經濟效益在原浜海國有企業,都是排得上號的,現在還遠遠沒有到難以為繼的時候,政府在支持國有企業方面,如果都考慮把它完全推向市場,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

  金澤滔回頭看了他一眼:“謝凌,政府不是企業的保姆,象浜海酒廠這種高耗低附加值的企業,如果不引進現代企業制度,不改進生產工藝,等待它的只有破產清算,不要把女兒耽擱大了,才想到要把她嫁出去,做父母的,更要早出打算。”

  莊子齊插話說:“永州經濟總量中,國有企業所占份額不多,但中小國有企業先天不足,抗市場風險能力差,還要早作籌劃。”

  金澤滔語氣堅定:“酒廠必須改革,可以把酒廠改革和企業搬遷結合起來考慮,建立現代企業制度是國有企業改革的方向,總書記最近專門對國有企業改革作出了這樣的指示,也應該是酒廠改革的方向。”

  說話間,已經到了麒麟山下,如果從高空往下俯瞰,西橋古鎮邊,栩栩如生地臥著一頭郁郁青青的麒麟,從山下仰望,眼前的山丘就象低臥在地的麒麟頭,形狀十分逼真。

  家屬們都上了山,山腳下,就能聽到山上幾個小家伙的嘻鬧聲,麒麟頭并不高,只是山道卻是九曲十八彎的盤山石板路。

  金澤滔一行人說說笑笑著,倒也不怎么費力,很快就上了山,從山上看下去,蘭浦河盡管已遭污染,在藍天白云的掩映下,仍顯得清亮和柔美,就象玉帶,環繞著鎮區。

  老鎮區大多是一些老子房,樓層普遍不高,西橋街頭巷尾的全貌一目了然,全收于眼底。

  鎮區邊上剛才經過的酒廠,現在看來,就象江南古鎮的寫意國畫上,不小心掉落的一塊墨污。

  滾著濃煙的高聳煙囪,堆積如山的青褐色酒刁,以及廠區不知是掉了煤碴還是泥頭土的道路,看上去,和古鎮的環境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謝凌感慨說:“從現在看,恨不得把酒廠給剮掉,它就象古鎮身上生長的黑瘤,既有礙觀瞻,也影響環境。”

  此時,家屬們也從上面下來,山頂是塊平坦地,唱唱跑在最前面,后面緊緊跟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頂頂和立立規規矩矩地被大人們牽著。

  唱唱老遠就喊著爸爸,蹦跳著縱了過來,后面的男孩跟得滿頭都是大汗。

  金澤滔抱過唱唱,金澤滔看這男孩一頭濃密的黑發,眉目依稀有著莊子齊的影子,吃驚說:“莊市長,小伙子不會是你家的孩子吧。”

  金澤滔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兒子,剛才接車的時候,也沒有仔細打量。

  莊子齊憐惜地連忙掏出手巾擦著男孩的額頭,驕傲地大笑:“別看我現在頭上一毛不拔,想當初,我也是有一頭濃發的翩翩少年,看到兒子,就象看到少年的我。”

  金澤滔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說:“是個帥小伙,莊市長,不怕說句打擊你的話,你太自戀了,小伙子可比當年的你帥多了。”

  莊子齊瞪眼道:“你都不知道我少年時候長什么樣,怎么能比較。”

  金澤滔捏了一下拳頭,說:“把現在的你,濃縮一下,我想象不出,少年的你,翩翩在哪里,或者是我缺乏想象力,或者是你的發育走了歪路,總之,不科學。”

  莊子齊鼻子都氣歪掉,夏新平等人雖然不好笑出聲來,卻也笑意盈盈。

  其實莊子齊也沒金澤滔說得那么不堪,那個年代做播音的,至少也要求五官端正,舉止大方。

  少年撲通笑了:“金叔叔,我爸每次夸我的時候,都要先夸夸自己,我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土得掉渣,沒有可比性。”

  金澤滔低聲道:“你應該理解你爸的心情,他需要從你身上找回失落的信心,莎士比亞說過,善意的謊言可以讓生活增添色彩,可以讓不自信的人光彩照人,也可以讓荒山長滿青絲,所以,少年人,不必太較真,偶爾說幾句違心的話,能使你的父親更愛你。”

  少年人搔搔頭:“莎士比亞真說過這樣的話?”

  金澤滔眨眨眼:“你又較真了,剛跟你說過,善意的謊言可以讓生活增添色彩,這句話真是莎士比亞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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