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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你誤會了

  屠國平聽得牙齒癢癢的,心里暗罵,愛你媽呀,還愛國,誰愛國都比你愛國看起來更真實,一群披著紳士外衣的流氓,真是丟死中國人的臉了。

  你就是想要在異國美女前展示你的雄性,那也要亮你的羽毛,沒有鮮艷的羽毛,亮你的拳頭也行,結果還被人打得倉惶逃竄。

  這些也都罷了,輸就輸了,打不過人家,那也是人種差異,好歹也要風度一點,仗著人多勢眾,癩皮狗一樣圍著人家狂叫,這叫什么?

  紳士青年賈勇,也脫了他的燕尾服揎拳捋袖,躍躍欲試,人如其名,假勇。

  金澤滔掃了一圈,忍不住低罵了聲:“媽的,丟人,中國人的臉都被丟干凈了!”

  單純一步步小心跟在后面,拉了一下金澤滔,戰戰兢兢說:“別說了,小心引起眾怒。”

  金澤滔掃了眼跳得最高,罵得最兇的大翻領年輕人,說:“一群土狗圍著老虎叫,你以為有狂犬病,人家就怕你啊!”

  單純忍不住笑了,作嗔打了下金澤滔,說:“少說兩句啦。”

  大翻領嘴里鼓動著,一個人又不敢上前,正感覺騎虎難下,突然聽到金澤滔的冷言冷語,正愁找不臺階下來,頓時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氣洶洶往金澤滔沖去。

  屠國平心里一聲咯噔,你就是找十個波蘭人決斗,也絕不能找金澤滔的碴啊,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大翻領不知從哪拆了一根鋼質的椅腿子,直楞楞一邊往金澤滔沖,一邊晃點著鋼椅腿,說:“小子。你挺拽的,不來幫忙也就罷了,還風言風語,你算是中國人嗎?”

  金澤滔拍著額頭喃喃說:“我羞與爾等為伍,作孽啊,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沒腦子的人?”

  大翻領沒聽仔細什么話,看他挺羞愧的樣子。倒沒有一棍子打死。而是問:“小子,你說什么屁話?”

  單純躲到金澤滔身后,伸出頭解釋說:“就是說你挺丟中國人的臉。”

  大翻領著實給氣得不輕,二話不說。舉起鐵棍子朝金澤滔砸去,單純嚇得尖叫一聲,連忙縮回腦袋。

  金澤滔搖了搖頭,不避反欺身而上,大翻領砸人從來是直來直去,鐵棍之下,生人辟易,誰敢說自己的腦袋和拳頭比鐵棍還要硬朗,那就后果自負。

  金澤滔頭往左側稍稍一閃。一手擱開大翻領的小臂。一手直接抓著大翻領的頭頸,稍加用力,往右下一按,左腳一抬,往他的膝蓋窩一勾。

  大翻領只覺一股大力涌來。重心往右邊一傾,腳一軟,整個身子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直往右側橫著倒下。

  咣當一聲,大翻領手里的鐵棍甚至都不及放開,擊在地上,腦袋已經重重地磕在他自己的鐵棍上。

  鐵棍敲擊地面的聲音,腦袋瓜子磕擊鐵棍的沉悶聲音,讓旁邊的人們都聽得心驚肉跳。

  還沒等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就聽得地上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大多數人以為這個聲音應該是金澤滔被擊倒在地的慘叫,但當看到金澤滔冷漠的目光正從地上的大翻領抬起,看向自己時,這才發現,大翻領已經兩手抱頭,在地上大聲呼痛。

  假紳士賈勇等人都看傻了眼,剛才金澤滔一擋一按一勾幾個簡易至極的動作,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還沒反應過來,大翻領已經死狗一樣躺倒在地。

  干凈利落地打翻大翻領,讓剛才還喧鬧驚叫的舞池頓時安靜下來。

  大翻領沖向金澤滔時,屠國平就低著頭垂著眼瞼,只希望金澤滔不要揍得太狠,聽著腦袋磕地的聲音,感同身受,臉部肌肉直哆嗦,又來了,就不能省點心啊,這伙人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單純驚恐萬狀地捂著嘴,待看到金澤滔還好好地站在眼前,情不自禁地奔向他,緊緊地把他抱住。

  金澤滔拍了拍她的手,轉身對那些圍做一團的波蘭舞蹈家們說:“請問你們還能繼續表演嗎?”

  青年紳士賈勇赫然發現,他說的竟然就是剛剛還聲稱不知所云的波蘭語,雖然有些生硬,但無疑跟他一樣,地道的帶有馬佐夫舍口音的波蘭語。

  金澤滔的波蘭語,還是跟張晚晴學的,波蘭語跟俄語相近,有俄語基礎,學波蘭語不難。

  在金澤滔眼中,學波蘭語要比辨別白種人容易,白種人都一張臉孔,他分辨不出北歐和地中海人種,更分不清楚斯拉夫人和日爾曼人、凱爾特人的區別。

  就象此刻被這些波蘭人圍在中間的女舞蹈家們,都是一色的金色或栗色頭發,藍眼睛或棕眼睛。

  他到現在沒看出這些女舞蹈家們,有誰長得傾國傾城,讓賈勇為之顛倒為之瘋狂。

  金澤滔話音剛落,其中一個金色頭發的女舞蹈家說:“我們沒有問題。”

  金澤滔仔細看了她一眼,她大概就是這個舞蹈團的首席舞蹈家,菲古拉,沒什么特別的,跟她身邊的其他女孩沒什么區別。

  金澤滔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那就請繼續表演,剛才讓你們受驚了,我們接下來欣賞你們高超的舞蹈藝術!”

  菲古拉拍了拍掌,這些波蘭舞蹈家們才松了口氣,看起來,金澤滔大約就是傳說中的領導人吧,中國人不都是領導說了算嗎?

  金澤滔拉著單純往座位區走去,對屠國平揮了揮手:“把場地收拾一下,繼續開始。”

  屠國平苦笑著指揮保安和服務員整理場地,安撫觀眾,承諾賠償。

  假紳士賈勇一伙人站在舞池不肯移步,冷冷地看著金澤滔走近,屠國平擔心地看著金澤滔,他很清楚這個賈勇什么身份。

  在越海雖然賈家不能跟鐵司令相提并論,但在俱樂部沖突,說到底都是爭風吃醋引起的,你有鐵司令的背景,那也是政治上的人脈,對解決眼前的風波也無濟于事。

  金澤滔微笑對堵著路的賈勇說:“這位紳士先生,麻煩你讓個道好不?”

  賈勇撫了撫有些歪了的領結,說:“你一直當我是猴耍是不是?你一直在笑話我是不是?”

  金澤滔笑容可掬:“你誤會了,我沒當你是猴,我也沒耍你。”

  賈勇臉色這才稍霽:“你要為你今晚的言行負責,等會兒,舞蹈團重新表演前,你要先公開道歉,還要讓你的舞伴跟我先共舞一曲,權當賠禮。”

  賈勇內心對金澤滔剛才擊倒大翻領還心有余悸,不然的話,你以為,他對誰都這么彬彬有禮紳士風度啊,即使對淑女,他要是失去耐心,那也是會惱羞成怒的。

  金澤滔伸出手,賈勇臉上閃過嘲諷,會說波蘭語又怎么樣,一只會說外語的土雞,燉了吃也不會有波蘭味。

  賈勇卻不想想,在舞蹈家菲古拉眼里,他不正是會說波蘭語的中國土雞嗎?

  金澤滔伸手,在賈勇看來,是準備投子認輸,向自己示好來了,他袖著手遲遲沒有反應,就是想看看金澤滔的尷尬難堪。

  只是那只手并沒有平伸,而是向上提起,緩慢地向自己的頸項間伸出,賈勇嚇了一跳,你有病啊,要握手,需要這么高調嗎?

  只是他在猶豫時,那只伸到前胸的手卻閃電般叉向自己的頭頸。

  還沒等他吭聲,那只大手一把抓住自己的頭頸,輕松地就象抓住了雞脖子,此時再看金澤滔臉上那笑意,冷漠而且嘲諷。

  賈勇想說話,那只手一緊,突如其來的窒息讓他腦袋都麻了。

  此時,金澤滔才含笑說:“我說誤會,你還真誤會了,你不是猴子,你只是一只雞,一只喝了兩年洋墨水,以為自己變成孔雀,其實就是一只雉雞,連土雞都算不上。”

  賈勇能聽到金澤滔的說話,但窒息卻讓他缺氧,哪還能反應過來,只顧著用兩只手拼命去掰金澤滔叉著他脖子的手,一只腳下意識地去他,卻只是無力地晃蕩。

  金澤滔仍然慢條斯理說:“你以為我耍你,人可能會耍猴子,但他會耍一只野雞嗎?顯然不會,所以,我說你誤會了。”

  賈勇的紳士臉漲得通紅,兩眼鼓成蛤蟆,開著嘴,吐著舌頭,卻沒有一絲的空氣能進入肺中,面目漸漸地因為窒息和恐懼變得猙獰可怖。

  屠國平暗道一聲糟糕,雖然他知道金澤滔不會下死手,但這個臉打得就太痛,這個仇也就結大了。

  事情發生在唐人俱樂部內,鬧大了,他也脫不了干系,而且屠國平無論對金澤滔還是賈勇,都不能視而不見,連忙上前勸說:“這位先生,這里是文明場所,請不要動手,有話好好說。”

  屠國平也是有心人,今晚他這是第二回勸說金澤滔不要動手,都是當普通客人對待,就是不想讓賈勇事后算賬。

  金澤滔笑了笑,松了手,賈勇兩只手抓著自己的頭頸,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臉色逐漸地由紅轉白。

  屠國平目光向他胯下一瞟,只見他襠間漾出一圈水汁,順著褲腿,瀝在鞋上,竟然都嚇出尿來,不由哀嘆,這仇算是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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