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了 喪鐘敲響

　　董明華在不斷地打電話調集jǐng力的時候，周博山倉促間被大舅子方建軍一頓訓斥趕往現場指揮。

　　此時，當他陷入混戰時，才忽然后悔起來，他還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過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輕視這次任務的復雜xìng，應該調派更多的jǐng力來封鎖現場。

　　周博山并沒有意識到他犯的錯誤既不是經驗主義，在處置方面，他毫無經驗可言。

　　也不是輕判形勢，jǐng力沒有跟上，金澤滔現在赤空拳，孤身一人，越海大廈這么多人都沒有發生一起踩踏事件。

　　他犯的是驚慌失措錯誤，沒有冷靜思考，導致判斷錯誤，在關鍵時刻，總犯一些關鍵錯誤。

　　比如他倉促開槍，開槍沒有錯，但至少你應該有必須開槍的目標和理由，但實際上，周博山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打著人，打著誰，這來不是他這樣的老公安，老刑偵所應該犯的錯誤，但他就是這樣失常了，驚慌了，開槍了。

　　槍聲讓jǐng民雙方都驟然緊張起來，緊張往往會導致更大程度的失控。

　　金澤滔冷靜地站于大門一角，看著涌進來的人們被夏經理安排的工作人員引到一樓商場更里面。

　　大門口兩個保安的現場立威起到了一些震懾作用，但當這些從寫字一起逃出來的人們聚在一起時，一種不安的情緒開始滋長。

　　打砸盜搶不是小罪。而且這么多小偷強盜聚集在一起。讓來身為良民的他們有種被人指點聚焦的錯覺。更何況，讓他們集體呆在一樓，更沒有半點安全感，只要公安一到，自己這些人豈不是一網成擒。

　　金澤滔打的如意算盤，他們這些集資戶也不是傻子，自然有些察覺，人和人相比。并不是誰比誰聰明，區別只在于，誰比誰更jīng明。

　　金澤滔很快就挑到這些人中的刺頭，這人相貌普通，個頭適中，額頭上長了個指甲大小的紅肉瘤，但看上體格健壯，孔武有力，他開始不動聲sè地推搡前面的人，并壓低噪音鼓動：“為什么讓我們呆在一樓。我們想上。”

　　有了挑頭的人，很快就有人開始嚷嚷：“對啊。一樓人夠擠了，我們要上樓。”

　　夏經理也很快注意到這個情況，求援似地看向金澤滔，一樓商場足有好幾百人，這些人要是亂起來，后果不可預料。

　　金澤滔快步走到那個長紅瘤的中年人身旁，眼睛直視著他：“你對商場的安排有意見？”

　　紅瘤中年人愣了一下，喃喃：“我沒意見，我沒意見。”

　　金澤滔大聲：“這個商場已經聚集了數千人，二樓三樓都已經人滿為患，為讓你們進商場，商場還特地騰出一樓，再稍等一會兒，如果外面沒事，你們也可以率先離開，這有什么不好？”

　　金澤滔這一句讓你們率先離開，讓剛才還sāo動的人群暫時安靜了下來，這個年輕人的也沒錯啊，商場總非久留之地，如果真有jǐng察進來，你躲進樓上，難道就安全了？

　　相反，留在這里，時機合適，可以優先離開現場，倒是比上樓要安全許多。

　　金澤滔回頭看了紅瘤中年人一眼：“再一次jǐng告你們，為了大多數人的安全，對挑戰商場秩序和紀律的，絕不客氣。”

　　金澤滔又退往一角，他的虎視眈眈，還是讓這些人有些顧忌。

　　金澤滔此刻卻在詛咒著，董大爺，你大爺，還不派人過來，不知道現在這里都快成火藥桶了嗎？從他打電話到現在，估計也有半個多小時了。

　　董明華此刻終于調兵遣將完畢，這來話長，但以現在的通訊和交通條件而言，已經是相當迅速有效率了。

　　當他正要起身趕赴現場時，剛放下的話筒又尖銳地瘋響起來，電話是方建軍副省長親自打來的：“董廳長，搞什么名堂，一個電話要打這么長時間嗎？知道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么事情？”

　　董明華被方建軍劈頭蓋臉的一頓好訓得沒了脾氣，喃喃道：“我這不是在安排jǐng力，正準備前往長江科技分公司處置集資戶嗎？”

　　方建軍聲音立刻矮了三分，態度也馬上和藹起來：“那么，我問你，多少時間能集結jǐng力，趕往現場？”

　　董明華這才一激靈，大聲：“報告方省長，凡我公安廳能調動的所有機動力量，值班干jǐng以及隨時待命的武jǐng消防官兵，都已經集結完畢，馬上可以成行，請首長指示！”

　　方建軍大喜，連三聲好：“好！好！好！我命令你馬上親自率領隊伍前往長江科技分公司，事情完畢后，我親自為你請功！”

　　董明華不由得全身骨頭都輕了三分，連忙答道：“是！”

　　方建軍又匆匆了一句：“事情發展到現在，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已經有群眾踩踏事件發生，具體情況不清楚，到現場后，馬上組織附近越海大廈和西州百貨的群眾安全疏散，我和省委姜書記隨后就來。”

　　董明華不敢怠慢，馬上對等在門口的在廳里值班的各單位負責人揮：“出發！”

　　金澤滔又煎熬了十多分鐘，隱約聽到遠處有種jǐng報聲響起，這才揮讓已經打得身心俱疲的保安歇，地上三個輪流被兩保安狠揍的三個年青人，此時抱頭都免了，只是大聲地哼哼，揍和被揍雙方，到了現在，都明白各自的所應該扮演的角sè。

　　jǐng報聲讓大多數人都喜笑顏開，唯有最后進來的一批人開始不安地sāo動起來，金澤滔又站了出來，道：“公安馬上就到了，等他們清理外圍的沖突，你們就可以離開了，公安會派人對秩序混亂的場所進行jǐng戒，我想我們商場秩序良好，不需要浪費jǐng力jǐng戒，所以，請大家安靜，若想早點回家，還請遵守紀律和秩序。”

　　金澤滔又給大家吃了道定心丸，這個時候，人們也只能相信金澤滔的指揮，制造混亂，只會引起公安注意。

　　公安來得很快，來越海大廈帶隊執行任務的是一個年輕的軍人，他進了大門，環視著人群，大聲：“請問，哪位是金澤滔，金市長？”

　　金澤滔走了出來，：“我就是。”

　　夏經理卻吃了一驚，自己稱呼他為局長，以為是抬高他身份，想不到他竟是個市長，不管哪里的市長，那都是一方父母官。

　　那個年輕軍人啪地立正敬禮：“接董廳長命令，我們二支隊三大隊八中隊接受金市長指揮。”

　　金澤滔點了點頭，那年輕軍官一揮，一行約十號人魚貫而入。

　　金澤滔：“中隊長同志，請分別派十名戰士到二樓和三樓商場維護現場秩序，有異常情況立即制止，其余戰士都在一樓jǐng戒。”

　　年輕軍官又是啪地一個敬禮，然后指揮著武jǐng戰士分別散開，董明華指派武jǐng官兵參與維護秩序，制止沖突，那是作最壞的打算，所以現場的武jǐng都是全副武裝的。

　　剛才還蠢蠢yù動的人們，看到整齊有序的武jǐng戰士，什么樣的心都沒有。

　　金澤滔問起外面的情況，年輕軍官：“情況相當嚴重，旁邊的西州百貨派了二個中隊，聽那里發生了大面積的sāo亂，具體傷亡和財產損失還不清楚，寫字樓董廳長親自帶人前往，也有流血事件發生。來越海大廈之前，董廳長過，有金市長在此，即使有損失，這個損失不會大到哪兒，但我們沒有料到，越海大廈的情況卻出乎意料的完美，秩序井然，絲毫無損，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金澤滔心里一緊，正月初三，來是國人歡聚一堂的新chūn佳節，卻還是出現了這種叫人痛心的慘劇，

　　董廳長高看了自己，越海大廈沒有出現踩踏慘劇，主要還是商場配合以及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段震懾全場，想到近在咫尺的西州百貨可能出現的悲劇，心里實在興不起一絲的得sè。

　　金澤滔不由皺眉：“寫字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故？外面群情這么激奮，這些公安干jǐng沒有安撫情緒，維護秩序，反要往寫字樓里闖。”

　　年輕軍官：“金市長不知道？”

　　金澤滔搖了搖頭：“我只看到寫字樓外有公安和群眾沖突，至于寫字樓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清楚。”

　　年輕軍官：“寫字樓里有長江科技的西州分公司，今天有大批的集資戶擠兌，導致了公司及部分駐寫字樓公司財物被盜搶。”

　　金澤滔恍然大悟，西州分公司的集資戶擠兌流血事件，或許就是為沈永福和他的長江科技覆滅的喪鐘。

　　金澤滔有意無意地看了一樓這群人，很明顯，這批人就是從寫字樓出來的砸搶盜搶的集資戶，年輕軍官的話雖然不重，但讓周圍很多人面無人sè。

　　金澤滔拍拍年輕軍官的肩膀，徑直向人群走，直接站在紅瘤中年人的面前，：“不管你們這些人中是不是長江科技的集資戶，你們從寫字樓出來，心里都明白自己干了些什么，我的意見，坦白從寬，凡是不屬于自己的財物，請交給你身邊的武jǐng同志，登記好財物來源，我作主，可以讓你們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