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禁咒提升蛻變,唐士道感覺它們的威力翻一倍不止。在這種升華中,連帶其它法術也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當然那些大咒和小咒沒有提升威力,而是突然從‘學生’的角度變換‘老師’,再看它們之時會有一種不再復雜的感覺。
可以很肯定,今后再研究衍生法術會比以前容易一倍以上。
當然,唐士道暫不嘗試這種好處。
此時此刻。
內心已經被另一種感覺占滿:那一閃即逝的靈光。
唐士道確信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剛才肯定有什么東西出現過,而且它非常重要,重要到自己可以不顧一切的程度。直覺上,它就是御龍仙人夫婦倆人一直追尋卻沒有拿到手的東西。或者,它還可能是御龍仙人夫婦隕亡的主要原因。
想到這一點,唐士道更加無法舍棄。
現在追求力量的欲望并不強烈,這次不是為了獲得超凡戰力,而是一種類似‘解謎’的感覺。日蝕和月蝕屬于自己,自己必須了解它們的每一點每一滴。如果還有什么是自己不能認知的,感覺自己會非常不爽,就好像潔白的衣服上染了一滴墨水一樣。
冥想,追憶,重演重映之前的補缺與融和。
唐士道堅信它曾經出現一次,一定就會出現第二次,就看在哪種機緣之下出現了。
靜坐苦修中。
時間飛逝,唐士道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
結果很意外它沒有出現!
仿佛這只是一個錯覺。
沒了。
它消失了。
不經意的出現,不經意的閃逝,不經意的終結從出現到消無,它連一瞬閃光的時間都沒有,僅僅算是腦海中一絲不經意的訊號。再次回想,這感覺又慢慢變得虛假。越是回想,越是感覺不真實,漸漸連自己都懷疑自己:剛才只是錯覺吧?
靜坐中,唐士道已經徹底驚異。
明明很努力搜尋。
為什么?
感覺越來越假了,連之前一剎閃現的感應都不對,簡直就像自己腦子錯亂一般。再仔細思憶,感覺又更假了,仿佛以前自己曾經做夢‘我能飛’一樣,實際就是腦子一時發瘋。
“真是錯覺嗎?”
冥想中,唐士道不禁也在懷疑自己。
無論怎么回憶,自己始終無法想起剛才發生了什么。是法術?是能量?是知識?現在完全沒有感覺!再回頭一想,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不過是自己自尋煩惱。
出去嗎?
也許現在出去還趕得上鎧甲大賽吧?
剛才沒有發生什么吧?
不要浪費時間了,不會是日蝕和月蝕的晉長產生了錯覺吧?
唐士道靜思,慢慢發現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一瞬的‘感覺’沒了,連確信發生的記憶都變了,不敢再相信確有其事。此時此刻,自己只剩一種自己記憶錯誤的感覺。最后努力仔細翻找,再沒發現那一剎閃過的記憶。
力量成長了。
煩悶不見了。
心情愉快了。
唐士道突然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仿佛放下什么心頭大石。撇去剛才的不知道是啥的煩惱,自己再一次回到日蝕和月蝕力量蛻變的欣喜中,再一次體會力量飛躍的舒爽感覺。
禁咒蛻化。
新法衍生。
自己完完全全踏入新一個境界。
唐士道猛地一拂黑白火焰,將自己構建的‘燃燒古城’滌蕩消無。
“不對!”
浮現這種晉升蛻變的喜悅唐士道卻沒有笑,只在皺眉。
表面上看一切正常。
但是記憶不見了!這就是最不正常的事情!
哪怕施展記憶破碎法術也是記憶混亂,不可能完全失憶。自己明明記得有一剎靈光閃過,為什么偏偏想不起來?不管是真是假,自己的記憶一定還在才對。小時候自己看到飛鳥,做夢自己能飛,這明明是很假的事情,但自己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呢,剛才發生過什么居然不記得了。
唐士道不覺得自己記憶出問題,在私人修練場沒有外人,也沒有力量對自己進行記憶破壞。
如果說有什么影響了自己。
那只能是它!..
不管它是什么,它的出現和消失都不在自己控制之內。它在消失之時帶走它的所有存在,包括自己對它的記憶。換而言之,它不需要主動產生效果,它天生就擁有這種‘自我消失’的能力。
可能嗎?
在有什么法術不需要施展,天生就能發揮作用的嗎?
這個結果。
換作任何法師都不會相信,不存在絕對的被動,只有相對的預設性效果。唐士道本來也不會相信,但在力量的體系之外,唐士道知道真實的絕對‘被動’大蛻化術!
蛇法師的大蛻化術就是不需要自己修練,不需要自己了解,不需要自己啟動就能生效的真正被動。
不管自己有沒有成長。
一萬年之后它都會自動晉長,然后產生一次蛻化效果。
不但是它。
認真來算‘涅磐重生’也是被動生效,哪怕自己不想復活它也會自動生效。只要傷害不超過自己的身體極限,不管自己死亡多少次它都會自動復活自己。這個涅磐重生也是超越自己意志的,哪怕自己想死,它也不會在乎自己的意志,符合條件就能一次次復生自己。
因此。
“剛才確實有什么,哪怕它走了,我忘了,但一定有什么。”唐士道第二次確信,自己真的錯漏了什么。
一種日蝕月蝕啟示的力量。
一種可以自行消失的力量。
一種記憶都留不住的力量。
想到這里,唐士道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感覺御龍仙人曾經接觸過它,但最終沒能成功。如果御龍仙人掌握了它,肯定在云中城的手記中提說。為什么肯定御龍仙人沒有抓住?因為,他‘忘記’了。或者說,這種力量讓御龍仙人忘記了它。
再仔細想想。
可能還有其它人接觸過它,但都一閃即逝,之后連記憶都沒保留下來。
因此,它被隔離在自己的世界,沒任何人能觸及它。
現在的問題是 它是啥?
唐士道自己都要糊涂了。一種不存在的存在,想想都覺得是自己發瘋了。沒有修練方法,沒有研究方向,連記憶都沒有保留,這樣的東西自己要怎么捕捉收獲?
事情至此,唐士道并不打算放棄。
不知就不知。
不明就不明。
唐士道放棄思考,干脆用日蝕和月蝕來體驗。召現黑焰與白焰,讓自己全身心沉浸在這兩種火焰中。最后安靜坐落,按照蛇法師的瘋狂想法,把自己當成一件‘法器’鑄煉。反正涅磐重生可以自動生效,也不怕自己燒死自己。先是皮膚,然后是血肉,最后是骨骼,甚至連靈魂都徹底浸入這兩種奇焰中。
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直以自己本身感受日蝕和月蝕的威力。
此時此刻。
唐士道徹底放棄思考,真真正正空白自我,只憑感覺感受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年,十年,百年或者更久。
隱隱間。
那種記憶都留不住的東西又出現了。無法確定是真是假,也無法確定在或不在,只有一廂情愿的想象:它出現了!隨著時間過去,隨著日蝕和月蝕的淬煉提升,它的存在更加明顯了。從一剎閃逝,到時而閃現,再到一閃一息,最后到完全停留。
唐士道無法想象它是什么,也無法理解是什么,更不記得時間過了多久。
等到‘它’穩定停留。
唐士道睜眼。
赫然發現自己坐落之時的衣角還沒有完全垂落時間沒有過去一秒鐘。就好像自己從原世界到,剛才渡過的無數歲月只是‘一剎那’而不是真正的時間流逝。再看本體,日蝕和月蝕的煉體也沒發生。
這無數年發生的事情只是:自己的想象!
全是假的!
“等等,這是什么?”唐士道確定只是一合眼一睜眼,自己并沒有淬煉多年。不過這一合眼一睜瞳的時間出現一個變化:自己的面前多了一朵火焰,第三種火焰。
完全沒有顏色的‘無色火焰’。
唐士道慢慢張開雙手右黑焰,左白焰,對比面前中間位置,這里真有一朵無色火焰。
揮掉黑焰白焰。
慢慢的,唐士道伸手觸摸無色火焰。眨眼間,無色火焰好像找到可燃物,一瞬間鉆入唐士道手中,然后在一剎那將唐士道燒成了‘無’的狀態。但,這僅僅是一剎那時間,在唐士道驚異未生的一瞬間,一切又還原了。
“什么都沒有發生?”唐士道回視自己,檢視識海。
沒增加法術。
沒增加力量。
沒增加知識。
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算什么?難道因為剛才只是一瞬間,不是無數年的修行,所以我什么都沒有得到?”唐士道自己都糊涂了。感覺自己擁有神秘不明的收獲,但又無法確定自己收獲了什么。
有一件事可以確定。
現在時間還是日蝕和月蝕升華蛻變的那一刻,剛才無數年經歷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一剎那。
“算了,先回去看一看時間吧。”
唐士道感覺捉捕了什么,心情也放松了。雖然未知是什么,不過它真的捕獲了。
離開空白之書。
正想找稻草人問問話。
忽然。
大圖書館的圓柱型書架忽然異動。不遠處稻草人一愕,招手就扔出一個法能護罩,隔絕一切探視,包括自己也不看。黑暗的法能護罩中,唐士道正震驚看著一本空白法典漫散無數光絲,又看著這些光絲透入自己體內,然后腦海中有什么東西被整理了。
不到幾個呼吸。
腦海中多了一種法術:無色一。
同時,這股力量還吸收稻草人的法能護罩,自動衍生一個全新的法術:無色天網。
唐士道有些愕然。
這是啥?
無色一?它跟日蝕和月蝕一樣嗎?這個‘一’是等級,它原來叫做 唐士道抽出那本法典。
上面只有‘無色’二字。翻開查看,內容只有無色天網一個法術。無說明,無描寫,仿佛沒有任何人能夠譜寫它,唯獨自己才可以在這本法典上描述和修改。
唐士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第一時間。
拿著這本法典,順著黑暗的法能護罩走到稻草人面前:“我要這本法典,多少法力?”
稻草人仍然隔絕一切探聽,奇怪回應一句:“少年,你手上有拿著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