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家大宅,偌大的會客廳內虎姐一個人坐著喝茶,手邊茶桌上平放著一條臟兮兮的白色緞帶,預示著闖入者的身份。
“他會來嗎!”額頭刻字的男人雙手負后屹立在窗前,如同一只趴在窗上的猛虎,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霸者的凌厲。
“一定會的,我敢保證。”虎姐銀鈴般的笑,發生如此大的變故她還能笑的如此開心,心中的城府可見一般。
“為什么!”額頭刻字的男人看著窗外焦黑的土地,深鎖著眉,無論如何不能像虎姐那樣笑起。
“因為啊,你們這些臭男人人家最了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虎姐的聲音好像銀鈴一般好聽,笑起來的時候撩撥的你心里癢癢的。她今天穿的有些暴露,該露的地方露了,不該露的地方也露了,卻不顯得粗俗,她不管以何種穿著打扮示人,都不會顯出半分的艷俗,唯有深深地誘惑,仿佛一個來自地獄的蜜吻,“耐心等吧,白羽一會兒就會到了。遵照教主的命令,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他,而且必須是活口。”
“教主對那個叫方白羽的似乎很上心。”
“教主的意思不是你我能夠理解的。”
“但我很討厭他,那個小白臉的闖入讓我兩年來的苦心經營化作烏有。”
“何止是你的苦心經營,整個金陵怕是都危若完卵了!”
“沒有了金陵,你就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哈哈哈,小沒良心的,人家倒霉了,誰給你捂被子啊。”
“這天下有的是女人追隨我。”
“女人是不少,能找到比人家更好的嗎。”
“女人便像是廁紙,用過了就要扔掉。”
“好啊,好啊,越說越來勁了是吧,要落井下石現在就動手吧,人家洗干凈在這等著呢!”
“我只是奇怪,苦心經營毀于一旦,你怎么還能笑得出來的。”
“不笑難道哭啊,人家行走江湖二十年,哪怕死了親爹親媽都要笑著走完葬禮。”
“你可真是個變態。”
“你比人家更變態!咱倆可是天生一對呢。”
“論變態程度我比你虎姐差得遠了!記得兩年前,我就是在這間屋子里將你的小情郎大卸八塊,你這賤人居然和我一塊動手凌辱他,甚至吃掉了他身上的一塊肉,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不吃掉他的肉,就沒有今日金陵城內呼風喚雨的女王,你說我的做法哪里不對了。”
“你可真冷酷。”
“你不也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額頭上的字是因為什么刻上去的。”
“住嘴,賤人!”
“好啦,好啦,你讓人家閉嘴,人家就把嘴巴乖乖閉上嘍。”
“我很好奇一件事!為什么教主對金陵城的失敗漠不關心,反而表現出對方白羽充足的興趣。”
“偌大的人國,教主的實驗場地可不止一個金陵。”
“你是說…”
“教主神通廣大,所謀甚遠!就連人國前一任黃帝都只是教主的傀儡而已,小小金陵對他而言自然算不了什么。
那方白羽就不一樣,你有見過一個瞎子看得比有眼睛的人還要清楚的嗎,他的身上一定有著過人之處。”
“只可惜離魂鼎沒能捉的住他!”
“就是你擅作主張,主動與方白羽交惡才導致了今日的后果!既然已經動手了,便應該傾盡所有斬草除根才是,你卻甩出一個離魂鼎過去試探,試探不成功就沒下文了,給了方白羽充足的反擊時間。”
“照你的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錯嘍。”
“哎呦,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人家是說下次再動手的時候應該更狠一點。”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些什么!且不說那方白羽,單單他身邊兩個同伴就不是好對付的,如果不設計暗算,真刀真槍硬和他們干,失敗的說不定是咱們。”
“現在呢?現在就不是失敗了?”
“這是個意外。”
“嘻嘻嘻,不說這個了,等著吧,下面人說消息已經送到白羽手上,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到達。”
“你就這么肯定他會來?”
“世上再沒有人比我虎姐更了解你們男人。”
日上三桿,頭上刻字的男人已顯出不耐煩了,冷嘲熱諷地挖苦虎姐道“看起來,你猜錯了。”
“不,人家絕不會看錯人的。”虎姐兩條腿疊在一起,氣定神閑地抽著煙,“說不定,他已經來了,只是我們沒發現。”
“你說方白羽已經來了?”
“他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情況下孤身闖入咱們的陷阱里呢。”
額頭刻字的男人沉思了一會兒,覺得虎姐說的有些道理,對著門外喊道“你們,隨我來!”
守在門外的通天教道士聽他號令魚貫而入,隨著他往后院去了。
不一刻功夫,抓著一個披頭散發、滿身傷痕血污的女人回來,將其仍在地上,一腳踩在臉上“方白羽,看清楚了,你的同伴在我們手里,你如果是個爺們的話就趕緊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讓兄弟們好好享受享受了。”
見沒有得到回應,額頭刻字的男人繼續道“方白羽,老子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再不出來老子就動手啦!”
“方白羽!”
“方白羽!”
“方白羽你個縮頭烏龜!兄弟們,給我上了這個小娘們!”
此時,偌大的廳堂灑滿陽光,虎姐氣定神閑地抽著旱煙,穿著明黃色道服的通天教道士大概二十多個,全部走上來圍住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方白羽,你是個縮頭烏龜,你是縮頭烏龜,連同伴都救不了的縮頭烏龜。”
一陣風吹過,帶動了門口的風鈴,令虎姐的唇角勾起了笑。
“你們,放下她。”陽光下,白羽的衣服雖然有些臟了,但掩蓋不住英挺的氣質,腰間挎著兩把絕世好劍,細長的手指落在其中一把劍的劍柄上,隨時可以拔劍。
“哈哈哈,你總算來了!”額頭刻字的男人惡狠狠地笑。
“我來,只為懲惡揚善,替天行道!”
“懲惡揚善?哈哈哈,只怕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有我方白羽在,不會的。”
“你應該知道這里是老子的地盤,這一切一切都是老子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從你跨過門檻的那一刻就已經墜入陷阱中,已經被徹底將死了。”
“我當然知道眼下的一切都是陷阱,我不僅知道你們早已布置下了陷阱,還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同伴柳鶯鶯,柳鶯鶯大概是出門找我去了,你們根本沒抓住她,也沒有能力抓住她。”
“何必試探呢,如果老子手里的女人不是你的同伴,那么你孤身犯險又是為了什么。”
“我來是為了達成蜀山劍派的教義!”
“達成蜀山的教義?什么狗屁東西!”
“凡我蜀山弟子,應做到順天而為,替天行道!”
“你要做英雄嗎!”
“與人硬碰硬不是我方白羽的性格,但此時此刻我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任何一個蜀山人見過你們惡劣的行為,都會像我一樣站出來的。”
“你真的想做英雄?”
“我只想讓你們接受應有的懲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白羽我問你,你憑什么斷定這個女人不是你的同伴。”
“我的眼睛是天道賜予的,能夠看穿黑暗看到事物的本質,眼前的女人體內沒有仙力的流動,不是我的同伴。”
“那你又憑何斷定,我們沒有將你的同伴藏起來。”
“虎府我已經轉了兩圈,沒看到任何熟悉的人影。”
“哈哈哈哈,如此看來虎姐是真的了解男人,說你會來,你就真的來了,但我只能說你愚蠢的可以,根本是來送死。”
“你!叫什么名字!”
“通天教左護法離狂。”
“離狂?看來你一定十分猖狂,我是蜀山第十四代弟子方白羽。”
“原來是蜀山的弟子,說起來真要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派下山的弟子打的佛宗閉門不出,我們通天教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在人國為所欲為。”
“你說的是葉飛嗎,他是我的好朋友。”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你們蜀山劍派盡是些腦袋瓜子不好使的家伙。”
“你要為自己的言辭付出代價。”
“該付出代價的是你啊,小白臉!”
“即便沒有勝算,也要戰到最后。”
“這也是你們蜀山的教義?”
“這是那個叫葉飛的人教會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