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穿著黑色的袍子,手持血劍,面如金紙,身上傷口無數,居然是魔教中人。
他看到白羽也是一愣,揮劍便刺,白羽用出一招“回風落雁”將之反殺。
尚沒來及喘息,四名身穿黃袍的道士以大蜥蜴為坐騎追了上來,見魔教之人被殺死松了口氣,見一身白衣的方白羽持劍站在那里,又蹙緊了眉,當先一人用手中劍指著白羽問“你是誰!怎么在這里。”
“錚”的一聲,鴻鵠劍出鞘,方白羽不跟他們廢話,人劍合一沖了過去。
鴻鵠劍出,光芒萬丈,雙鳳其鳴,大小鴻鵠隨著白羽的出劍沖向敵人,“刷!”一劍兩斷,領頭那名道士身首分離,血噴如柱,冤魂鬼氣從傷口撲出,便要妖化,卻為小鴻鵠身上的火焰點燃,鬼哭狼嚎一陣后,灰飛煙滅,妖化都沒能成功。
想不到小鴻鵠對于妖化的戰士有著天生的克制作用,白羽信心倍增。
主人一死,足下蜥蜴恢復神智,便要獸性大發,為白羽反手一劍結束了性命。同行而來的另外三名通天教道士眼見自己人死于非命,對白羽多加了小心,雙手各持一劍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臭小子,你到底是誰。”
回答他們的是白羽手中的劍。
“你對付一個,另外兩個歸我。”如此近的距離,通天教道士處于天然的劣勢,冤鬼戾氣撲出,他們當場妖化卻已經晚了,白羽人劍合一順利穿過一人的身體,再挺劍控制住另外一人,彩兒得到白羽的指示后化作吞噬形態,一口咬下了最后一個通天教道士的頭。
“回答我的問題可饒你不死。”被白羽控制的通天教道士妖化到一半,全身長出黑色的獸毛,白羽用劍頂住他的喉嚨,他初時無懼,等到劍鋒割破皮肉終于服軟,解除獸化對白羽說“你說話算數?”
“說話算話。”
“那好,你問吧。”
“死去的魔教中人為什么被你們追殺。”
“他是魔教的探子,發現了我們的秘密自然遭到追殺。”
“你們的秘密是什么!”
“人體實驗,主子在造神。”
“好,你可以走了。”
白羽移開劍鋒,那人戰戰兢兢地站起,目光緊盯著方白羽生怕他變卦,眼見到白羽說到做到,松了口氣,駕馭蜥蜴逃走了,沒有逃回甬道深處,而是往外走,他背叛通天教再回去會死無葬身之地。
快要消失在視線盡頭的時候,彩兒吐出舌頭一舉貫穿了他和他坐下的寵物,卷起舌頭將他們尸體帶回來,吞下肚去“你…你不守承諾!”這是通天教道士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白羽面無表情,彩兒是看了他的眼色才行動的,對于敵人不需要仁慈,更不需要信守諾言。
有了好吃的,彩兒身體夸張打開,形成惡嘴,將地面上的尸體血液清理干凈。
“蜥蜴的味道不錯。”它砸吧嘴,“還想吃。”
白羽卻憂心忡忡地道“咱們得加快速度了!他們的同伴看到幾人遲遲沒有回去,一定會出來尋找,說不定還會去通知虎府里住著的那位少主,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走起啊,爹爹,人家正餓著呢。”
“以后的路你就保持現在的形態吧,好隨時面對危險。”
“哇,太開心啦,終于能以真實的樣子去盡情殺戮了,真的太開心了。”一旦化作吞噬形態,彩兒就變得瘋瘋癲癲的,像個暴走青年。
白羽不怪它,畢竟這是彩兒的本性,但以非常嚴厲的口吻警告它“不過你得離我遠點,你現在的樣子讓我覺得難受。”
“遵命,老爹!”
一人一獸飛下陡坡,前面出現一扇鐵門,已經被外力摧毀的面目全非,應該是魔教的門徒在逃命的過程中摧毀的,省了白羽的事。門后的甬道四壁全部鋪了一層鋼板,估計修這條甬道一定要花費不少錢,甬道深處點燃著永明燈,虎姐不愧是人國最富有的人,永明燈這樣的珍貴之物在她的府上,在斗技場兩個地方都出現了,只怕還有更多。
“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在人國只要你有錢或許真的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不過總算空間中有了光了,光明能驅散你心中的陰霾,讓那壓抑的情緒得到緩解。
白羽深吸一口氣,和彩兒一起往前去了。
他此行不單單是為了報復虎姐,更為了替天行道,匡扶正義!
虎姐和她身后的通天教做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他方白羽作為蜀山門徒,作為代行天道之人不能坐視不管。
空間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白羽心里面沉甸甸的,仿佛壓著千斤巨石。不知是幻覺還是怎的,他感覺隨時會有什么可怕的生物從甬道的拐角里沖出來給自己一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蚊子蒼蠅“嗡嗡嗡嗡”叫個不停,攪得他心煩意亂,下行越深入,蒼蠅蚊子越多,特別是蒼蠅,那些食腐的生物成群結隊地飛來飛去,要不是白羽以仙罡護體,說不定會飛進他的嗓子眼里或者鉆進他的鼻孔里。
鋼鐵甬道在盡頭處延伸出三條岔路,后面的甬道雖然仍舊寬敞,但比之主甬道就顯得狹窄得多了。
三條岔路分別通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墻壁上已沒有了鋼鐵外皮包裹,墻皮呈現出暗紅的顏色,不知是被血浸的時間長了還是怎的。
“原來,包上鋼鐵外皮是為了掩人耳目的。”白羽這才搞清楚,其實在墻上鋪上鐵皮子根本就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目的是將墻皮的顏色掩蓋住,那深紅的顏色就像長期被血浸過一樣,任誰都會起疑心。
“看起來,下面的問題一定嚴重了。”方白羽正尋思著哪條才是自己要找的路,甬道深處卻忽然傳來陣陣的低吼,隨之而來的還有極為詭異的靈力波動。
方白羽露出笑容,右手持劍走入中間那條甬道。
之后的道路就更難走了,不知是故弄玄虛還是咋的,甬道不斷分出岔路,每隔幾百米便要面臨抉擇,仿佛一個巨大的迷宮。幸好方白羽有著天啟之眼傍身,能夠看到閃爍在遠方的紫色妖光,循著那顏色特殊的妖光一路前行,終于聽到了人聲。
“老大,那三個家伙怎么還不回來,咱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行,這個房間至少需要四個人把守,不管他們有沒有出事,咱們現在都要守在這里,防止外敵入侵。”
“老大,要不我派阿黃去找一趟少主,叫些援軍過來?”
“額…好吧,他們離開的時間確實有點久了,別是中了敵人的埋伏,如果真是那樣,咱們四個也會很危險,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放心吧,老大,不會掉鏈子的。”口口聲聲老大老大喊著的通天教道士將身上的小蛇送到了墻壁上,后者居然能貼著墻壁滑行,不一刻功夫就游走了。
“噗嗤。”白羽藏在暗處,等到小蛇游過來的時候,以鴻鵠劍貫穿了它的頭顱,黏糊糊的體液瞬間淌了下來,它的身體從內而外燃燒,黑煙滾滾。
方白羽從甬道的黑暗中走出,一身白衣,英姿卓卓,右手握著一把光芒四溢的頂級仙劍。
他走出甬道的時候,四名通天教道士全部露出緊張的深色,和死去的那三人一樣,這四名通天教道士全部騎在大蜥蜴背脊上,身穿黃袍,頭戴高帽,背背雙劍,為首那人坐下蜥蜴最大,想必就是他們四個里的大哥了。
“你是誰!你怎么在這里!”
“何必明知故問呢。”
方白羽長劍往天上指,大小鴻鵠鳳鳴九天!對付他們四個,白羽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小鴻鵠吞吐火焰,大鴻鵠又抓又咬,再加上一個怎么都吃不飽的彩兒,哪怕通天教四人組全部妖化也不是對手,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臨死之前,四名通天教道士中的老大身體融化,化出千千萬萬的小蛇一齊涌向甬道,拼著最后一口氣沖出去通風報信。
可是方白羽哪會給它機會,施展仙法畫地為牢,任憑這千千萬萬的小蛇怎么努力,都不能到達甬道入口,在它們眼里,那入口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相隔萬里,無論怎樣都達不到。
被小鴻鵠吐出火焰,燒成了灰燼。
對于大發神威的小鴻鵠,彩兒流露出貪婪的表情,為白羽看到嚴厲警告道“如果你敢對身邊人下手,我一定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彩兒看白羽真的生氣了,化作星星的樣子撒嬌賣萌,好生討好,馬屁狂拍。
“爹爹,爹爹,剛剛那一招是不是叫畫地為牢,比青牛那個牛鼻子用出來的還要威風的多呢。”
方白羽被它逗樂了,揉揉它的腦袋。
四名通天教道士守著兩扇對合的鐵門,門后面妖氣深重,便是白羽一直在尋找的東西,處在眼下的境況,推開鐵門輕而易舉,但白羽心中卻有了猶豫,他忽然想到門后面會不會存在陷阱?不會是那大妖故意引誘自己前來送輪回的吧?
這一路走來,妖光泛泛,好像不太對勁啊。
看這重重鐵門,守衛森嚴的樣子,通天教內部似乎也對門后的東西有所忌憚,會不會是它探查到自己到來,故意引誘自己到達此地呢!
關鍵時刻,白羽又猶豫了,每到關鍵問題的抉擇上面他總會想東想西,這樣雖然能夠將問題考慮的更周到,卻也容易錯過機會。
“爹爹,就差臨門一腳了,你不會打退堂鼓吧!”幸好旁邊跟這個彩兒,適時的點醒了他。
方白羽心想,彩兒說的對啊,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清除此地的污穢和邪惡,如果都已經到地方了再瞻前顧后,怕東怕西,那之前的努力豈不是都前功盡棄了。
當下理直氣壯地說道“開什么玩笑!爹爹我啊,是在考慮咱們登場的方式而已,英雄的出場方式總要亮眼一點才好。”
“刷”的一聲,鴻鵠仙劍向前劈斬,沉重的鐵門四分五裂。
然而鐵門剛開,白羽就后悔了!因為,一股深沉的怨念借著鐵門洞開的機會沖入他的身體,令他短時間內失去了意識,整個身體像是在水里游泳一樣,明明漂浮著卻又沉重無比。
“壞了!自己的擔心是對的,大妖怪果然是早有準備,它要奪取自己的身體。”
白羽感到四肢完全失去了指揮,腦海里嗡嗡作響像是成百上千只蒼蠅在其中肆意沖撞,體內有著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感覺,似乎只要有人在這時候拍他一下,就能哇哇大吐,把腸子都吐出來。
“我去,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方白羽驚才絕艷,目標遠大,可不能輪回在這了。”
在一瞬間,方白羽身體的控制權被奪走了,他木訥地向前邁步,向著沐浴在血池中的恐怖妖物邁進,像是要投懷送抱,主動跳到妖物的嘴里給它吃掉。
下個瞬間,白羽體內的三股力量同時騰起,主動護主。
一是鴻鵠劍的力量,二是兩儀無相劍的力量,三是彩兒的力量!三股通過交換到達白羽體內的力量自動護主,主動排斥侵占了白羽身體的外力。
白羽借此終于停下腳步,不再向血池中的妖獸靠近了,但他表面上一動不動,體內卻在進行激烈的交鋒。
大小鴻鵠、彩兒、羲和三大神獸在白羽體內具現出實體,和侵入的冤鬼煞氣大打出手,方白羽的身體成為了戰場。
他心想難道如此關鍵的時刻自己又要為人庇護才能茍延殘喘嗎,難道又要像面對凈靈和尚的時候似的,連動動手指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嗎,那以后自己豈不是成為了傀儡,成為了幫助三大寵獸君臨天下的輔助!那我方白羽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終于,他體內頑強的斗志迸發,方白羽用牙齒咬破舌頭使得意識短暫回復,大喝一聲道“正者之力!”
下一刻,一道光柱從天而降,穿透斗技場的外壁,鉆入地面沖入方白羽體內。
——正者之力,驅除一切邪魔歪道!
白光從天而降形成一道光柱,貫穿一切沖入白羽體內,這股力量是天道贈與方白羽的禮物,能夠清退邪惡,驅除一切邪魔歪道。
方白羽直到此時此刻才深刻意識到正者之力的重要性,它不僅能夠看穿事物的本質,能夠復原身上的傷勢,能夠幻化成翅膀和利刃,甚能夠將體內的邪惡清除,是最頂級的力量沒有之一,如此強大的力量自己不追尋,反而去尋求逆轉乾坤之力,會否本末倒置了?
有沒有可能,自己之前一直沒將正者之力完全地開發出來呢!
在方白羽最需要的時候,天道又一次回應了他的請求,從天而降,給予他正者的力量。
“轟轟轟轟轟!”白光洪水一般沖入白羽體內,比之鴻鵠、彩兒、羲和三者合力還要有用的多,頃刻之間就將冤鬼煞氣清除了,不,不是清除,而是徹底凈化幫著它們轉世投胎去了。
這——就是天道的力量!
白羽身在白光之下,身心無比舒暢,這種力量源源不斷涌出來的感覺令他著迷。
正者之力源源不斷地從天而降沖入他的身體里,這股力量代表著天道,是天道垂青特意賜下的禮物。力量的到來讓方白羽動搖的心安定下來,讓他的身后長出潔白的翅膀,身體上穿上了光明的鎧甲,手心里攥緊了光明之劍。
彩兒、大小鴻鵠全部被這股至高無上的力量排開了,在天道的浩瀚偉力面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生活在金陵城內的人們全部看到了這道從天而降光柱,放下手邊正在忙活的事物,向著斗技場眺望過來。
“那是什么啊。”一對生活困苦的老夫老妻依偎在一起,透過窗戶遠望從天而降的光柱,充滿困惑的問。
“是神跡。”沉思良久,終于得到答案。
從天而降的正者之力源源不斷地沖入方白羽體內,等到光芒散盡,他體內的力量又在升華,身體各處充斥著非常奇妙的感覺,需要日積月累的修煉才能完全消化。
月白的緞子無聲滑落,方白羽往后一步,退回到甬道的入口,在那里布置下仙法畫地為牢,再往前一步,回到原地,凝望呈現在眼前的可怕生物。
——這里,根本就是煉獄。
原來,在斗技場內死去的斗技者,凍死在金陵城街頭的失敗者,無辜不知名的死者,他們并沒有被丟棄到荒野掩埋起來,而是全部帶到了這里,帶到這個人為挖掘出的坑洞中。尸體一個疊一個,一層疊一層,血液全部放凈,流入一個直徑千米的池子。
血是人身的精華所在,血液中不僅僅含有力量,更有著靈魂碎片的依附。經年累月的堆積,不斷地積聚,池子里的血液終于產生了意識,開始逆向吸食骨肉,在此過程中,腐爛變質的尸體、攀爬在尸體上的蒼蠅、蚊蟲,鉆入尸體內部的蛆蟲、臭蟲全部被一同吸納進去,與原本就屬于它們的血重新融合,化作一個扭曲而恐怖的魔怪。
成千上萬的面孔,堆疊的肉塊,血肉模糊的造型,這恐怖而惡心的生物本不該存在于世界上,卻由于人類的欲望被強行創造出來,化作怨念集合體,永無至今地詛咒人間。
這樣恐怖的生物,難怪連通天教自己都覺得棘手,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萬幸的是,如此恐怖的生物還沒有最終成形,它最關鍵的部位下肢、軀干還沒能成功組建起來,暫時只能以血池為依托,吸納更多的血肉進入,以期有朝一日能夠走出斗技場,滅盡天下。
這個東西必須趕快除掉才行!
方白羽手持光劍向前劈斬,純凈的能量來自于天道,能夠凈化一切邪惡之物,正是這恐怖魔物的克星。
與此同時,大鴻鵠拍打翅膀掀起狂風,小鴻鵠口中噴吐火焰,狂風和烈火相輔相成,風助火勢,火添風威,兩者緊密配合,焚化漫山遍野的尸體,燃盡冤鬼煞氣的靈魂,對其造成的傷害甚至還在光明劍之上。彩兒也不甘落后,將舌頭化作鋒利的劍,不斷挖取怪物身體上的肉塊吃進肚里。
一主三仆同時動手,血池中的怪物所蘊含的力量雖然龐大,怨煞之力雖然恐怖,但是畢竟身體沒有成形,行動不便,攻擊力也不足,大開大合地揮動肉塊結合體,在一主三仆面前構不成威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怪物的身體不斷被蠶食,承受了相當大的傷害。
終于,它怒了!以渾濁的血配合已經完整吸收掉的肉和骨,強行聚現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頭,其他所有殘肢末節全部脫落,如同紛紛散落的櫻花。
這一舉動,令它損失不小,卻終于獲得了完整的形態,能夠展開猛烈的攻勢了。
視線中,頂天立地的人頭血口怒張,恐怖的力量以光束的形式釋放出來。這是無盡怨念聚合而成的恐怖光束,與三頭金烏的絕招鬼怨什剎炮如出一轍,蘊含著恐怖而狂暴的力量。
光束所過之處,人為修建的山洞搖搖欲碎,巨大的石塊脫落,灰塵漫天,被光束掃過的尸山骨海被切割為碎屑。
方白羽看那恐怖的光束掃過墻壁,墻體上立刻出現深刻的裂縫;掃過尸山骨海,尸體和骨頭立刻炸碎;掃中坍塌的鐵門,居然將那鐵門生生融化。
推測其威力超強不可硬碰。
一方面命令彩兒和大小鴻鵠先退出洞穴;另一方面,自己右手虛握,兩儀無相劍現于掌中,往前邁出一步,消失在空間里。
再出現時,已到了怪物的頭頂,手持神劍向下揮出,“刷”一道空間裂縫出現,怪物好不容易凝聚出的攻擊形態從中間分割成兩半。
當然,這并不代表怪物已經死了,而是說它的軀體因為兩儀無相劍的斬擊而分割于同一片空間的兩個不同區域。
怪物沒有就此屈服,血肉之中生出血肉,化作一只血掌抓向方白羽,后者往后一步再度消失,出現時已到了怪物身后,又是一劍斬出,怪物對此毫無辦法,被斬中的軀體又被分割開了,分割在一個空間的兩個不同區域。
“轟!”怪物直接對著自己開火,充滿破壞力的光束穿透它自己的身軀射向方白羽,后者后退一步又消失了。
這怪物雖然擁有力量,奈何不具有戰斗的經驗,而且軀體在倉促間聚合而成,尚未完全統一,不能形成一致的行動讓破壞力達到最大。
一束破壞死光便是進攻手段的極致了,根本不是方白羽的對手,被他左一劍,右一劍,一劍一劍耐心至極的劈斬,整個身體都碎裂了,隨著空間的散落而被分割成七零八落的碎塊,看似很快就要碎掉了。
便在此時,不知道是求生欲作祟,還是天性突然爆發。
怪物七零八落的身體忽然坍塌,血液、肉塊散落得到處都是,如同被飛吹倒的石灰墻。
而在這坍塌身軀的背后,卻有一點精血保存了下來,以碎裂空間的一個區域為中心,將血池內流淌的渾濁血液重新吸收匯聚,完全舍棄了擁有實體的骨和肉。
“好家伙,在戰斗中進化,這要是給它得逞了還得了。”方白羽知道厲害,一定要趕在它改變完成之前給予致命的一擊。
兩儀無相劍縱橫劈斬,但空間的扭曲和碎裂對這一滴擁有極致力量的鮮血不能起到作用,存在于其體內的被高度壓縮的恐怖妖力,甚至能夠震懾住空間的崩塌,強行瓦解空間碎裂的趨勢。
“好強!”兩儀無相劍失去了作用,方白羽拿出了自己的第二把劍——鴻鵠仙劍!
鴻鵠是食火之鳥,被鴻鵠寄生的鴻鵠仙劍原本是所有火系仙法的克星,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特別之處。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小鴻鵠的加入,鴻鵠仙劍既能夠吞噬火焰,又可以自己創造火焰,兼顧食火和生火兩種屬性,威力倍增。
霞光萬丈,炎火流溢,小鴻鵠吐出的火炎能對靈魂發起攻擊,正是冤鬼煞氣的克星。
那存在于空間中的唯一一滴血,其上傳達出來的,是破敗和寂滅的氣息,并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
方白羽高舉鴻鵠仙劍,光芒萬丈,火霞流彩,一股澎湃的氣息以手中劍為中心向著四方擴散。方白羽將正者之力灌入其中,火霞之中更增添了一道純凈無暇的光。
小鴻鵠在瀕死之時接受了方白羽的正者之力,換言之,它也成為了天道力量的載體,能夠與正者之力合而唯一。
今日,是方白羽第一次嘗試將正者之力注入鴻鵠劍,有了奇特發現,只見那流光溢彩的彩霞中赫然多出了代表著正者、代表著天道的純潔無暇的光芒。
“呼!”一劍斬出!火焰的力量,彩霞的力量,正者的力量合而為一,化作一道滅盡邪惡與污穢的洪流,向著那飽含怨力,存在于空間中的唯一一滴血沖過去了。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將萬千邪惡壓縮到極致的血滴,其周圍現出了奇特的結界,任憑沸騰的力量狂涌奔襲,血色結界紋絲不動。
方白羽大喝一聲,凌空躍起,雙手持劍兜頭斬下,“砰!”劍刃爆出三米劍罡,怒斬其上。
“轟!”狂暴的氣流以劍和結界的交匯處為中心向著四方擴散,整個血池內的鮮血,地面上的所有殘肢斷臂為之一振,飛起一瞬再紛紛落地,如同下了一場雨。
力量狂歡過后,世界平靜下來,血滴凝立當空紋絲不動,一如以往地散發出邪惡的光。
“這都斬不開它的結界?”